?“如果休息不好呢?”謝知奕接住了她的話。
聽了這話,沈星辰不由得有些狐疑:“那我就不得不有理由懷疑你就是在找借口了?!?p> ?“我一直都沒有否認我在找借口啊,五小姐不用懷疑?!?p> 沈星辰眼角抽出一下,倒是沒見過偷懶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
?倆人坐著坐著就到了傍晚,沈星辰托著腮,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謝知奕正好走了過來。雖然說是幫他躲懶,但是不能一直這樣坐著,所以偶爾還是要幫幫忙的,但是比平時要多很多。
謝知奕在沈星辰對面坐下,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是一些點心:“餓了吧?”
沈星辰隨后抓起點心塞進嘴里。
“殿下!”映風(fēng)不知何時跑了過來,見到沈星辰的一瞬間一整顆心臟都提了起來。
?“殿下?”
?倆人心里咯噔一下,開始瘋狂找補。
?“樓下的好幾張桌子看起來有些壞了,一會兒你去把桌角墊一下?!庇筹L(fēng)急中生智。
?“好。”謝知奕順藤摸瓜。
?映風(fēng)忙趁東風(fēng):“大家伙可都在忙,你就坐在這里不知道干嘛,這個月的工錢還想不想要了?”
?謝知奕悄咪咪地給映風(fēng)豎起大拇指。
?沈星辰有些驚訝:“墊桌角就墊桌角,你兇啥呢我說,人家不是才剛坐下來嗎?你積極你怎么不自己去墊?”
?氣氛頓時有些微妙,誰也沒有料到這突發(fā)狀況,映風(fēng)覺得自己有些玩脫了,好在謝知奕出聲打破氣氛。
?“五小姐消氣,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敝x知奕一邊說著一邊招呼映風(fēng)離開。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也秀逗了?人家都這么說你了你還替人家說話?”
?“大家都忙活半天了,看見有偷懶的自然心中不平衡?!?p> ?……
沈星辰剛回到家就撞見站在長廊下的沈毅,沈星辰腳下步子一頓。
“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沈毅出聲。
沈星辰有些恍惚,這是她第一次這么晚回到家之后有人問她為什么。
“早上出門的時候方公子給了我一瓶藥,委托我送給一個朋友?!?p> 沈毅嘆了口氣,倒也沒有再追究沈星辰干什么去了,繼續(xù)道:“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每天往外面到處亂跑像什么樣子?”
沈星辰愣了愣:“知道了?!?p> 沈毅見沈星辰?jīng)]有頂嘴,于是想要趁熱打鐵:“還有與你說過的,跟長輩說話應(yīng)該要有分寸,而不是處處頂撞,以后可不能像之前一樣?!?p> “像以前哪樣?”沈星辰打斷了他,“是讓我自己有理還要憋著不說,然后躲起來偷偷抹眼淚嗎?”
“我知道你祖母是故意為難,但你祖母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你只要服個軟就好了,都是些小事情,忍忍就過去了,莫要讓別人看了笑話去才是。”
“既然你知道祖母是故意為難,那你為什么不幫我說話,而是在這里與我扯這些長篇大論?”
聞言,沈毅頓了頓,實在沒有想到沈星辰會這么說。
“將軍現(xiàn)在這是在教導(dǎo)我嗎?”
沈毅沒有說話,沈星辰輕笑,也沒指望沈毅現(xiàn)在能夠說些什么了。
“將軍的教導(dǎo)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我還有個問題,將軍現(xiàn)在是在用什么樣的身份教導(dǎo)我呢?是戰(zhàn)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大將軍,可我不是你的兵。還是長輩呢,可是就算將軍不回來,家中也還有那么多的長輩,況且這么多年過去了,難道將軍就沒有想過,要是教導(dǎo)對我有用的話,為何將軍還有機會來教導(dǎo)我呢?或許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喚您一聲父親,可是我期待了這么久,為什么從來沒有如愿以償?shù)厥艿竭^來自父親的關(guān)心?”
沈毅瞇了瞇眼睛。
“我知道將軍你很忙,所以我不應(yīng)該抱怨,只是想告訴將軍,將軍方才與我說的這些,我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了,也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白天不管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我都會忍氣吞聲,不會告訴任何人,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會為了我的抱怨而做些什么,晚上躲起來偷偷抹眼淚的事情我也常干。只是后來發(fā)現(xiàn),我往后退讓并不會換來海闊天空,而是變本加厲,所以我也明白了,除了我自己,誰都指望不上,原本以為你回來了,我的生活就可以有所不同,但是現(xiàn)在看來,即使你回來了,我這么些年所經(jīng)歷過的種種,也都只是化作過眼云煙。將軍也可以隨便出去打聽打聽,這樣將軍就會知道,我到底在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不管是您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會,還是您現(xiàn)在看到的,都是我?!?p> 沈星辰說完這么一大推,也不知道沈毅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見他一直保持沉默,并不想留給他任何時間。
“我不奢求將軍能夠因為我的過去而對我心生憐憫,所以我希望將軍不要對我抱有任何期待。時辰不早了,將軍早些休息吧?!?p> 沈星辰說完便繞過沈毅離開了,沈毅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盤旋著沈星辰所說的每一句話,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真鸞殿。
謝琛坐在案幾前,謝家三兄弟也分別落座。謝書羽端坐著,周圍散發(fā)著來自王公貴族的氣場,謝遠也不例外。唯獨坐在一旁的謝知奕兩條腿屈膝,一條腿立著,另一條腿放著,呈直角模樣。一條胳膊搭在立起來的那條腿的膝蓋上,另一只手肘在桌上托著腮,那只搭在膝蓋上的手擺弄著桌上的茶杯。一副瀟灑恣意的模樣,與前者形成鮮明對比,好像是被強行拉過來湊數(shù)的。
謝琛輕咳一聲收回目光。
“今日叫你們來,可知是所為何事?”他開口打破沉寂。
謝書羽行禮:“回父皇,這段時日一直聽朝中大臣們談?wù)撈鹧嘣浦莸氖虑?,奈何終無良果,兒臣便猜測父皇如此火急火燎將吾等召來,想必也是為了此事吧?”
謝琛贊許地點點頭,隨后掃了一眼幾人:“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你們可有什么良計???”
“燕云州一直以來都是九州之中最貧瘠的存在,時不時便是旱澇災(zāi)害,當(dāng)?shù)匕傩丈娴煤苁瞧D難。不過拋開這些不談,不論是地理位置還是資源,也都是九州中的佼佼者,所以也就成了許多賊子眼中的必爭之地。將軍們?yōu)榱诉@片土地也做了許多犧牲,所以燕云州的問題,確實應(yīng)當(dāng)好好商榷一番,必施長久之計才最為妥當(dāng)?!?p> 謝遠一番分析有頭有尾、有理有據(jù),很難讓人不心生佩服。
“不過兒臣聽說燕云州早些年不是換了一個國公,從那以后便很少傳來燕云州得噩耗了,甚至將軍們也說,自那以后燕云州的戰(zhàn)況也有了很大的轉(zhuǎn)機,這才放心將三皇弟送回來養(yǎng)傷的。能在如此時間內(nèi)讓燕云州擺脫絕對的困難,也算是個人物?!敝x遠繼續(xù)道。
聽他東一句西一句地,謝知奕都快要睡著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動靜一下子便吸引了幾人的注意,謝書羽一臉擔(dān)憂。
“方才皇兄們對于燕云州的事情做了一番討論,但是還有些不少的地方存在疑惑,阿義在燕云州可是呆過一段時間的,不知有何指教?”謝遠將話題引向謝知奕。
“那二殿下覺得,我去燕云州是旅游的是嗎?”
一句話讓在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謝知奕繼續(xù)道:“我向來只會舞刀弄劍,若是真讓我建言獻策的話,那我的建議就是莫要紙上談兵?!?p> 空氣又安靜了幾秒。
謝知奕不爽地撇了撇嘴:“干嘛?說了不會還非讓我說,現(xiàn)在說完了又覺得不對?!?p> “非也非也,”謝書羽被他逗笑,“只是為兄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念一想,阿奕所言不無道理?!?p> 緊接著他補充道:“朝中何缺善于謀略的大臣們,既然滿朝文武齊聚一堂都未曾商討出什么所以然來,倒不如大家伙直接去實地勘查,看看到底有什么辦法能夠幫助燕云州度過此次難關(guān)?!?p> 謝遠也回過神來,他看向謝知奕:“一語驚醒夢中人,看來阿義還正如為兄所說那般,實在是謙虛了”
謝知奕盯著他,倆人四目相對,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氣氛變得極其微妙。
“那既然這樣的話,就按照阿義說的這般去做吧?!敝x琛打斷了他們。
謝遠突然站起身朝謝琛行禮:“懇請父皇恩準(zhǔn)兒臣前往燕云州,為父皇排憂解難?!?p> 謝琛欣慰地笑著:“那自然可以啊,你們也都長大了,也該好好出去歷練歷練了?!?p>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清脆的聲響。幾人尋聲望去,發(fā)現(xiàn)是謝知奕不耐煩地敲了兩下桌面,周元哲走上前去。
“怎么大半夜坐在這里連口水都不給喝?”謝知奕抱怨著。
周元哲抬頭看向謝琛,謝琛點了點頭,周元哲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茶水。一路上趕過來都沒來得及喝口水,現(xiàn)在坐在這里也沒一口能喝的,可給他整得煩死了。
片刻后周元哲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進來給幾人倒茶。熱乎的茶水自壺嘴傾斜而出,謝知奕如愿以償喝到了水。
“但兒臣也是在愚笨,所以不知道可否讓阿義隨行?”
謝知奕放下茶杯:“二殿下自告奮勇可與我無關(guān)啊?!?p> 說著,他朝謝遠舉了舉茶杯。
謝遠笑笑:“為兄不過是覺得阿義再怎么樣,對燕云州頗有了解,興許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呢?況且阿義這么多年戰(zhàn)功赫赫,這計謀與才略,若是說阿義第二,這朝中也沒人敢稱第一了吧?”
謝知奕嘴角噙著一抹弧度:“二殿下抬舉我了,其實論計謀與才略,我還知道一人能夠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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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負溪山債
“阿義”和“阿奕”是故意設(shè)定,大家莫要誤會,每一章發(fā)布之前我都會仔細清查一遍錯別字,但是作者膽大心也大,難免也會有疏漏的地方,伙計們也可以給出修改意見。最后還是感謝大家能夠支持,希望作品能夠以更好的姿態(tài)與大家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