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婆子將肖曼曼堵住了嘴給扭送了出去。
“大夫快來看看我兒的傷!”
大幾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今日他看診的頻率可是比這一日都多,真是太累了。
“不用母親不過是皮外傷罷了?!彼谓莅櫭蓟貞?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拉起了芳菲的手。
“若不是你,拉了我一把,只怕我真的要被那毒婦給殺了。”
若說原來他對芳菲也只是憐惜,讓她進門也不過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
那現(xiàn)在他對芳菲可就是實打?qū)嵉南矚g了。
畢竟在剛剛那么危險的情況下,芳菲還是違背了人自保的本能去救了他,怎么能不讓人感動呢?
芳菲見狀也紅了眼眶,輕輕的依偎在宋捷的懷中。
掩住了眼神中的笑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道:“奴婢敬您愛您,連命都是捷郎的,這樣做本就是應(yīng)該?!?p> 宋捷被她的話說的感動到不行,在肖曼曼那里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全心全意被人依靠的感受。
“不過。”芳菲從宋捷的懷中抽身出來道:“接朗的傷還是讓大夫看看的好,也是讓咱們放心啊?!?p> 宋老太太趕緊點頭道:“還是芳菲明事理啊?!?p> 這比那個頂撞自己還要殺夫的肖曼曼強了太多。
“那好吧?!?p> 得到了宋捷的應(yīng)允,大夫上前將宋捷的衣裳剪開,將傷口敷上了止血的藥粉。
“這是皮外傷應(yīng)當(dāng)不打緊?!贝蠓虻?。
可是芳菲卻皺眉道:“可是我看捷郎的臉色很不好,莫不是剛剛被姐姐給氣到了,還請大夫把脈,開一副安神的藥來吧?!?p> “還是你想的周到?!彼谓菘捶挤频牡难凵裰惺菨獾幕婚_的情誼。
芳菲極力的忍耐,才將自己的得意給壓了下去。
這大夫也是在這院子中幾年了,也是耳聰目明,只怕這院子以后都要聽這個芳菲娘子的了。
他也是為了混口飯吃,自然不會違背她的意思。
于是大夫立刻搭脈,只是他的手忽然就頓住了,臉色也變得難看:“少爺,麻煩您這只手仔讓老夫搭下脈?!?p> 宋捷心中疑惑,又將沒有受傷的手給了大夫。
大夫眉頭越皺越緊,半晌才顫巍巍的收了手。
“大夫我身子是哪里不好嗎?”宋捷的心也被大夫的這一番表現(xiàn)給吊了起來。
大夫長嘆一口氣道:“少爺,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到底怎么了?”
大夫小心翼翼道:“這,其他的倒是沒事,少爺受到驚嚇只需要幾副藥便可以無事,但最重要的是少爺似乎好像已經(jīng)沒有生育能力了?!?p> 沒有生育能力這幾個字,好像晴天霹靂正好劈在了幾人的頭上。
“你瞎說,我都已經(jīng)有了捷郎的孩子,怎么可能沒有生育能力。”芳菲趕緊道。
“是,前些時候我給少爺把脈,確實是沒問題的,但是現(xiàn)在...”大夫也沒有說完,不過這位大夫能在宋家伺候這么久。
醫(yī)術(shù)是絕對沒問題,而且也不會說謊的。
老太太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倒是宋捷還是不相信:“我這段時間或許是累著了,行房的時候是有些力不從心,但是我的身子絕對沒問題!”
“或許是老夫醫(yī)術(shù)不精,若是少爺不放心,不如多請幾位大夫來看看,或許還有回轉(zhuǎn)之力?!?p> “你等著我這就讓人去找大夫來?!彼谓莶幌嘈?!
可是他剛轉(zhuǎn)身就被老太太喝止:“你回來!”
“娘,我要找大夫難道你還不讓嗎?這可是關(guān)乎我們宋家香火的啊?!?p> 宋老太太怎么能不上心呢?這可是她的子孫后代啊,她面含悲切道:“你現(xiàn)在大咧咧去找了大夫,若是真的,你不能生育的消息就會傳出去,到時候不僅你的臉沒有了,咱們整個宋家都會身處流言蜚語中,被人戳脊梁骨的。”
到底還是宋老太太想的周全。
宋捷被當(dāng)頭一喝也停住了腳步。
老太太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讓芳菲將這孩子生下來,咱們再慢慢找可信的大夫來給你看診?!?p> 老太太的眼睛落在了芳菲的肚子上,畢竟這很有可能是宋捷唯一的一個孩子了。
望舒樓里,常月穩(wěn)坐房中。
倒是小芽著急的在屋子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小姐,你說芳菲能做成嗎?”
常月淡聲道:“我相信她,會為了自己的前途賣力表演的?!?p> 常月這樣做可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自己。
果然沒一會,樓下就有宋家的管事親自帶來銀票來替芳菲贖身。
荀媽媽看到銀票高興的眼睛都瞇成了一道縫。
她原本以為芳菲病成那個樣子一定是活不成了,自己的心血也就白費了。
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還能有人給她贖身,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一筆銀子。
想來真是她最近走了財運。
這宋家的先是為了常念賠了一大筆,現(xiàn)在又給芳菲贖身給了這么多,真是財大氣粗啊。
荀媽媽動作麻利,生怕晚了一會宋家的人就要反悔了。
一連幾天,宋家的宅院中馬車進進出出。
去的都是從各地找來的大夫,只是可惜了,所有的大夫得出來的結(jié)論都是一個,那就是宋捷的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生育了。
小芽將自己打探來的消息悄聲告訴常月。
常月點茶的手并沒有停下,只是唇角噙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道:“這是自然,不管是芳菲還是肖曼曼,他們給宋捷喝的酒水中都摻了絕嗣的藥,這一個月,宋捷也喝下去了不少,自然是不能再有生育能力了?!?p> 小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可是小姐,這芳菲給宋公子下藥我能明白,可是宋夫人是一直希望有子嗣的,怎么會給他下這樣的藥?”
常月輕輕敲了敲小芽的額頭道:“她自然是不會,所以我讓大夫給她的迷情藥里面就摻了這東西?!?p> 用的越是頻繁,劑量越多就越是能讓他早一天徹底不育。
小芽這才如夢初醒般的點頭道:“那宋公子沒有生育能力這宋家不著急,不徹查嗎?”
遠(yuǎn)處的太陽已經(jīng)慢慢升起,常月將茶飲下,又看了看手邊的邀帖,道:“自然會,所以今日你與我一同去看一場戲吧?!?p> 邀帖是芳菲送來的。
她如今是宋家唯一的指望,不管是老太太還是宋捷都指望著她能平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
所以芳菲只說了一句,自己最近孕吐厲害心情又不好,想要邀請自己從前樓中的好姐妹來說話散心。
這樣小小的要求,宋家人自然不會不答應(yīng)的。
就連荀媽媽,哪怕心中不愿,但是在一袋子金燦燦黃金的誘惑之下,簡直是點頭如搗蒜。
宋家的偏門,馬車緩緩?fù)O隆?p> 小芽扶著常月的手下了馬車。
迎面就有兩位身形高大的嬤嬤等在了門口。
小芽將邀帖遞到兩人的手中,兩人好一通檢查,才道:“這東西不能帶進去?!?p> “這是我們家姑娘給芳菲姑娘帶的點心,為何不能帶進去?”
嬤嬤冷冰冰開口道:“如今芳菲姨娘身子嬌貴,凡是外面的東西一律都不能進府。就算是你們也要好好搜身以后才可以進府?!?p> 這嬤嬤說話毫不客氣,這態(tài)度可是將小芽氣壞了:“你們能不能搞清楚,是芳菲邀請我們來的,你們竟然還有這么多規(guī)矩?!?p> 其實說到底這位媽媽不過是看不上這兩個人的身份,覺得樓里的姑娘進了宋家的門都是臟了宋家的地界罷了。
另一位媽媽見氣氛微妙,緩和了語氣開口道:“二位見諒,如今芳菲姨娘有著身孕難免嬌貴?!?p> 常月攔住了還想與其理論的小芽道:“是啊,這可是宋公子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應(yīng)該小心些?!?p> 常月將第一兩個字咬的很重。
這二人終究還是將常月小芽搜身以后才放了進去,只是身上的香囊墜子都被取了下來。
看來是生怕里面混了什么傷害孩子的東西。
倒也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