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又想來搶管家權(quán)
“老姐姐,這次咱們真的是消息落后了,京城這么大的事情,咱們竟然是在快要結(jié)尾的時候才收到消息。
而且如今這家里來了這么多人住著,難免人多眼雜,妹妹我還是想著,不如我?guī)е细鐑河龈鐑含摻銉涸谕忸^租個房子住著?!?p> 顧歡頤一直深居簡出很少再主動參與顧家的事情,就只在日常給幾個孩子教授完禮儀課的時候會去鶴鳴院與顧鶴庭一起下棋,時不時拉著林徵笛,致力于拉攏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也是今天去給小云舒上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多了好幾個不認(rèn)識的小孩兒,才從小云舒的口中聽說了京城和周家的事情。
一下課,顧歡頤便帶著林徵笛直接拉著去了鶴鳴院,在林徵笛和顧鶴庭驚訝地坐下來之后,才一邊給兩人斟茶一邊說著自己的打算。
“不行!按道理來說,最不應(yīng)該走的就是你和逑哥兒幾個了,咱們可是一個顧家!”
顧鶴庭和林徵笛對視上,旋即就不太自然地收回視線,同時不自然地站起身,直接表明自己的不愿。
林徵笛眉毛微挑,將顧鶴庭的神情和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嘴角微微升起一抹淺笑,方才看向顧歡頤:
“是啊,你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顧家人,是逸哥兒的長輩,哪有將長輩趕出府的道理,我們還缺你和逑哥兒幾個的吃穿不行?
再說了,你還有著給小舒兒教授禮儀的差事呢,我這么聰明伶俐的小孫女兒給你做學(xué)生,你這是想偷懶了不成?
至于那五個孩子,逸哥兒今兒個早上已經(jīng)安排好了。
三個大的就去翰南書院讀書去,兩個小的雖說跟小舒兒一般大,可看著還不能離開奶母,估計還不能靜下心來,這會來的時候還帶了那么多周家的家仆,你便不用過于費心?!?p> 顧歡頤是真的覺得如今這小小的縣衙后院人也太多了,不說她們和周家,就那兩個何家的大娃娃,怕是都是帶著目的來的。
顧方追和昭哥兒笙姐兒舒姐兒的身上可都是牽連廣深的大秘密,顧家如今羽翼未豐,看起來只靠著逸哥兒一個人在官場上頂梁,甚至兩路親家,葉家和周家往后都不能給逸哥兒提供助力。
追哥兒又只能暗中行事,處處都得謹(jǐn)慎小心,此次京城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他也沒來給林姐姐和自己和逸哥兒通一聲,怕是他在京城之中的部署有了變動。
此次京城發(fā)生這樣的變動,對追哥兒甚至是對任何一方勢力都會有影響。
空出來的那么多官職,總是需要人去填補,官員的任免調(diào)動牽涉重大,怕是最需要追哥兒在其中好好運作。
而此時顧家確實需要低調(diào)需要慎重,自己這老姐姐和老哥哥也都是一點就著的性子。
尤其是這會兒幾年未見,中間再加上柳姨娘一直在中間搞事情,自己還是在她們身邊好好看著吧,可不要再給逸哥兒和追哥兒來個后方著火的難事兒。
顧歡頤點點頭沒再多說,開始說著讓顧鶴庭和林徵笛對戰(zhàn)幾局,這幾日這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終于有了起色,自己也樂得看著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
只是,顧歡頤沒料到這時候竟然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煞風(fēng)景的人。
“老爺~老爺~奴家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呦,老爺您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一聲十分嬌柔的聲音從院門外由遠(yuǎn)及近地進來院子,緊接著就看到柳姨娘施施然地進來院子,只是在看到顧鶴庭對面坐著的林徵笛和顧歡頤的時候腳步微頓,面上故作委屈嬌羞地神情一僵。
在她后面跟著的顧方菡和白書月亦是愣在原地,沒料到今日林徵笛和顧歡頤會這么早早地就在鶴鳴院了。
幾個人走上前來給林徵笛恭恭敬敬行禮。
顧鶴庭本就有些別扭,這幾日他倒是經(jīng)常想起來當(dāng)初和林徵笛才結(jié)婚的時候,兩個人之間你儂我儂琴瑟和鳴的,不知道為什么最后會演變成這樣。
他也曾在自己獨處的時候思考過,除了一開始他一直篤定這全都是林徵笛嫉妒心過太強的原因,之后他倒是也開始在自己身上找錯處,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容易輕易就被表妹給調(diào)動情緒,然后就會直接去找林徵笛的事,絲毫不問緣由就給表妹撐腰——
這確實會寒了林徵笛的心。
還有就是在旭哥兒和逸哥兒追哥兒的事情上,自己也總有偏頗。
“怎么了?”
顧鶴庭一邊看著柳姨娘和顧方菡幾人,一邊還偷瞄著面上一派清閑的林徵笛。
林徵笛在讓柳姨娘等人起身之后便一直沒有再說話,自顧自一邊喝茶一邊研究棋盤上的棋局。
幾年沒和這人下棋,這下棋的水平依舊是那么爛。
柳姨娘原本在心里想好的措辭這會兒是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只是這些日子顧鶴庭來她的深柳院的次數(shù)明顯很少,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派人去找自己來鶴鳴院,她的心里已經(jīng)開始慌張和害怕了。
尤其是,顧歡頤這個多管閑事的人竟然經(jīng)常拉著林徵笛去鶴鳴院找老爺下棋,而林徵笛這個高傲的人竟然也真就跟著顧歡頤來了鶴鳴院!
柳姨娘一直都是對自己在顧鶴庭心里的位置十分自信,可最近,她的自信心似乎有了裂痕。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能找顧鶴庭的理由,還有身后跟著的兒媳婦和女兒,都讓她不能轉(zhuǎn)身回去。
“老爺!老爺,再過八天就是菡兒出嫁的日子,菡兒的嫁衣府上的繡娘還沒有繡完,您可要幫菡兒好好催一催啊。
奴家方才去找雁西,卻見雁西因為周家的事情神傷,整個人都像是得了癔癥一樣的,怕是不好管好咱們這諾大的顧家了,奴家還真是擔(dān)心呢?!?p> 顧鶴庭吸取了自己這幾日總結(jié)出來的教訓(xùn),很是仔細(xì)琢磨了一番柳姨娘說的這些話,倒是有些理解了柳姨娘的意思,在柳姨娘期盼的眼神之中開口:
“不是還有那么七八天嘛,還不是菡兒的婚期定得太近了時間才趕嘛,實在不行你就去外面店里找?guī)讉€手藝好的來一起趕制,至于雁西那邊,這幾日就先不用去煩擾她了?!?p> 顧鶴庭說完轉(zhuǎn)頭看著林徵笛:
“這幾日就辛苦你這個婆婆幫著雁西管理好內(nèi)宅了,雁西失去至親心里不好受,你先勞累些時日,等雁西修整好再讓她接過去。”
見林徵笛點頭,顧鶴庭心里竟然升起一股自己都說不清的喜悅,又插了一句:
“在菡兒出嫁前,這幾日府上喜慶鮮艷的東西還是先收起來吧,祠堂那兒也收拾一下,能讓雁西和周家那幾個孩子多些慰藉。”
林徵笛又點點頭,示意自己身后的嬤嬤現(xiàn)在就去辦。
顧歡頤則是有些高興顧鶴庭的改變,給林徵笛使眼色:老哥兒竟然有腦子了!竟然能聽出來柳姨娘話中的意思了!
想努力一把把管家權(quán)多多少少接過來的孔姨娘和她身后的顧方菡,白書月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