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凌爺?shù)乃绞?/h1>
入夜,沈嘉樹照例跟李子凌通電話,今天倒不必找理由,可以直接說:“今天我和顧總見面聊了聊。”
“哦?!?p> 李子凌回應道,聽上去漫不經(jīng)心。
沈嘉樹已經(jīng)有些習慣這位話題終結(jié)者,若無其事的說:“聊得挺好的?!?p> “哦?!?p> 李子凌又回了一個字,自己也覺得有些敷衍,可是又實在找不出話來。
“我以為你會跟他一起來呢。”
沈嘉樹這樣說實際上是有些違心的,李子凌與顧川璋一起坐在他對面,即便是公事,他也不會舒服的。
“我一直只是負責業(yè)務那一塊?!崩钭恿柰耆枪鹿k的口吻。
“真的要謝謝你?!鄙蚣螛湔f。
“我的第一臺電腦是你送我的,還把我推薦給了季老師,可以說是你為我推開了一扇窗。我欠你的?!?p> 李子凌是不相信感情。
既不相信別人的感情,也不相信自己有所謂的感情,更不習慣表達。
即便說了出來,往往就是這樣的直白,沒有溫度。
沈嘉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另起一行:“你現(xiàn)在還在加班嗎?”
“結(jié)束了,剛到家?!?p> 李子凌說這話時,正站在廚房的島臺邊,猶豫著是把阿姨留下的飯菜放微波爐里熱一下,還是熱一杯牛奶了事。
“熱一杯牛奶喝,再沖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吧。晚安!”沈嘉樹柔聲道。
牛奶?李子凌下意識地看了看門窗,似乎在確認有沒有被偷窺。
十七樓啊,她冷哼了一聲,與沈嘉樹道了聲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感覺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襲來,李子凌懶懶地蹲坐下去,撫摸著一直在她腳邊蹭來蹭去撒歡的小喜。
環(huán)顧四周,這個大平層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空曠。
平安夜,申城的街上火樹銀花,沈嘉樹忍不住給李子凌打電話,比平日提早了一些。
“我接到了顧總的通知,明天到你們公司簽協(xié)議?!?p> “哦。”李子凌照例還是簡單明了。
沈嘉樹有些不滿,無奈的問:“是不是顧總不說,你也不會親口告訴我?更不會提前說?”
“是的?!崩钭恿枥^續(xù)惜字如金。
“你!”沈嘉樹啼笑皆非,不知道說她什么才好,暗自嘀咕道:唉!反正明天就能見到了。
那天,顧川璋應了沈嘉樹的飯局,不知道他會不會約上李子凌,也不能確定自己帶上李子凌是不是合適,就直接告訴了李子凌,委婉地問:“一起?”
“不。”李子凌一口回絕,她為自己無法撇開與沈嘉樹的關(guān)系而窘迫,有些氣惱。
顧川璋有些發(fā)懵,之后他查了查。
沈嘉樹出生在京城,高中畢業(yè)赴美留學,之后讀MBA、入投行、創(chuàng)業(yè)及至回國。
而李子凌,在E市長大,破格被Q大錄取,碩士畢業(yè)后入職易創(chuàng)科技,榮譽堆滿了網(wǎng)頁,履歷則不過簡單的三行。
以兩個人的年齡差,似乎不太可能有什么交集。
顧川璋甚至有些懷疑,李子凌也許是受了其他人的委托,或者與宏嘉集團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執(zhí)意讓賢的前董事長盛宏有關(guān)。
然而,李子凌與沈嘉樹是乘同一架飛機返回申城的,而且當晚沈嘉樹的車曾跟隨到李子凌家的小區(qū)。
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見過。
或許是被謝公子糾纏的緣故,李子凌受了刺激,故而也像躲瘟神似的,躲避沈嘉樹?
與花天酒地的謝公子不同,沈嘉樹這種鉆石王老五,無論放到哪里,可都是姑娘們趨之若鶩的啊。
師妹這性子啊,顧川璋止不住地搖頭嘆息,自己也說不清楚該抱怨、惋惜,還是該慶幸。
顧川璋思考再三,還是沒有開口問李子凌力挺宏嘉集團的原因。
他實在太清楚李子凌的個性了,持才自傲,待人冷淡,別人的問題盡管提出,答不答全在于她是否樂意。
易創(chuàng)發(fā)展到今天經(jīng)過很多波折,合伙人也是換過的,只是沒顯示到公眾面前而已。
李子凌一直堅定地站隊顧川璋,不過,對這個大師兄,她也從沒表現(xiàn)出熱絡和顧忌,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一以貫之。
這也難怪,她何曾與誰有過私事呢。
例會前,顧川璋特地囑咐李子凌不要出聲。
李子凌當然知道師兄的維護之意,道了一聲謝。
顧川璋笑了笑,他有些感慨,李子凌只是不屑于應酬,對于人情世故,尤其是善意和惡意同樣敏感,情商一點兒都不低。
胤尚集團那方面,確實已經(jīng)有了意向性的約定,雖是顧川璋主導,范總介入的似乎更深,大包大攬甚至拍過胸脯都不得而知。
不出意外,在例會上,范總直接表示反對。
顧川璋給出的理由是,宏嘉集團的事,是上級主管部門的領導發(fā)了話的。
這并不意外,宏嘉集團的上一任董事長是盛宏,京城的豪門貴胄,一筆寫不出兩個“盛”字。
胤尚集團當然也是靠關(guān)系的,范總當初看中的就是這個,既然有更上層更緊要的關(guān)系,也無話可說了。
大家紛紛表示遺憾,有些擔心,胤尚一向高調(diào),這次想必會很不爽,后續(xù)恐怕也不會把業(yè)務交給易創(chuàng)科技做了。
“唉。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胤尚雖然是大客戶,但我們更得罪不起上級主管部門啊。還好,我們目前不差項目。而且,宏嘉集團的勢頭也很猛,董事長兼總裁的沈嘉樹有一套?!编嵖傉f。
顧川璋轉(zhuǎn)向范總,說:“如果胤尚可以等,還能把業(yè)務交給我們做,那我們可以從各個方面給予優(yōu)惠,包括費用,這就有勞范總做好解釋溝通了。”
范總雖然不情愿,也還是應承下來了。
不經(jīng)意間,他發(fā)覺李子凌一直一言不發(fā),雖是常態(tài),但那張小臉兒冷若冰霜,不爽顯而易見。
范總被埋掉的希望又有些蠢蠢欲動了,他覺得李子凌或許可以挽救局面,畢竟這位凌爺才是實際操刀的人,而且最不好惹。
于是,范總開口道:“李總,據(jù)我所知,你們之前已經(jīng)在為胤尚集團的業(yè)務做準備了,忽然轉(zhuǎn)成宏嘉集團,恐怕工作難度和強度都加大不少吧?”
“從技術(shù)層面,做胤尚的業(yè)務和做宏嘉的差不多,我無所謂?!崩钭恿柙频L輕,把范總的復燃的火苗徹底踩滅了。
“歸根到底,還是我們易創(chuàng)自身實力的問題,規(guī)模、技術(shù),尤其是人才儲備,還不足以滿足目前的市場要求,不足以支撐目前的業(yè)務量,所以我們公司下一步……”
顧川璋開了口,會議轉(zhuǎn)向了其他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