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
三人很快來到青松湖邊,沈錦宜手里的包子還差兩口,迅速塞進嘴里。
“大人,這便是昨日我與那位小姐碰面的地方?!?p> 來的路上,沈錦宜已經(jīng)詳細告知對方昨日所發(fā)生事情的來龍去脈。
冰雪還未融化,這里也不過是個觀景的位置,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沈錦宜跟在梁硯熹的身后,“敢問大人,那位徐小姐是死在何處?”
梁硯熹往前指了指,“那個位置。”
他所指之處雖然離她們吵架的地方很近,但沈錦宜確認自己沒有過去。
那周圍樹枝和臘梅都沒有大面積的損傷,只有中間一小部分,就像是人直接壓過去,從而掉進了湖里。
“大人,若真如那侍女所言,我們在這劇烈爭斗,這怎么會如此干凈?”沈錦宜提出疑問,“不論大人相信與否,我從未到過此處?!?p> 這里沒有欄桿遮擋,再加上雪天地滑,沈錦宜壓根就沒想過到這里。
梁硯熹看了一圈,并沒有有用的線索,“走吧!”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
忽然一群人朝這邊跑過來,為首的是個夫人,那眼神好似要吃了沈錦宜。
“就是你這個賤人害死我的寶貝女兒,我要你償命!”
沈錦宜不動聲色向梁硯熹身后靠了兩步,不回應才是最好的。
“徐夫人,事情還未調(diào)查出結果,還請夫人冷靜些!”梁硯熹安慰道。
徐夫人看向他,“冷靜?你叫我如何冷靜?我女兒現(xiàn)在尸骨未寒,我定要找她報仇!”
“梁世子如此護著殺人兇手,該不會是你們有什么問題吧?”一個年輕的婦人走向前,挽著徐夫人的胳膊。
像是得到暗示一般,徐夫人視線往二人身上掃,見兩個靠的親近,便是相信了兒媳婦的話。
“梁世子,你身為大理寺少卿居然包庇兇手不成?”徐夫人憤恨地看著沈錦宜,“佳兒如何得罪于你,你要置她于死地?”
沈錦宜無語,這位夫人被當槍使了還在這蹦跶,她看著那位挑撥離間的年輕女人。
對方眼里毫無傷感,似乎還帶著得意。
“大人,那個紫色衣裙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對!”沈錦宜拽了拽梁硯熹的衣角,小聲說道。
徐夫人見兩人光天化日之下還在這卿卿我我,心中更是恨不得撕爛這個賤人。
“梁世子若是不處理,休怪我告到陛下面前也要討個公道!”
梁硯熹依舊是那副笑臉,“徐夫人,這辦案都得講究證據(jù),你說她殺了,她說她沒殺,你們都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總不能依靠個人感情行事。不過夫人放心,本官必定查清真相,絕不放過兇手?!?p> 說完便帶著沈錦宜離開青松湖邊,“后面幾天你不要隨意離開大理寺?!?p> “我本來似乎就不呢隨意離開大理寺?!鄙蝈\宜笑笑,“我知曉了,大人!”
“娘,你看她那張狐媚子的臉,說不定把梁世子的心都勾走了,哪還能查案??!”方月拉著徐夫人的手,“小妹死的好慘??!”
“我逼她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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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是徐佳在家里的情況,還有徐家一些跟她有糾葛的人?!?p> 手下呈上調(diào)查報告,梁硯熹翻看著,沈錦宜就站在他身邊,伸著頭往那上面瞧。
“沈小姐,要不然坐這看呢?”
沈錦宜尷尬一笑,“不必,大人你慢慢看!”
調(diào)查顯示,這徐佳在家中極為受寵,養(yǎng)的囂張跋扈,稍有不順心就隨意鞭打下人出氣。
特意查了一番沈錦宜說的那個女人,名為方月是徐佳的嫂子。這看上去方月對徐佳也是有求必應,連自己的嫁妝首飾都送給她了。
只不過,這徐佳使喚她跟使喚下人沒什么兩樣,甚至不高興了就跑去哥哥那里告狀,每次告完狀方月就會得到丈夫的一頓打罵。
沒理由因為小姑子看嫂子不順眼,就把嫂子打一頓的,可這方月嫁給徐佳大公子屬于實實在在的的高嫁。
她父親不過是一個九品芝麻官,認識丈夫是偶然,兩個人是一見鐘情,回來這徐家大公子吵著鬧著非她不娶,甚至還用上了絕食的手段。
徐家被鬧得沒辦法,只好同意了這門婚事,對這個兒媳婦那是哪哪都不順眼。
一開始還好,她丈夫還護著她一點,時間久了家里給安排了貌美小妾,這大公子就逐漸變心了。
“男人果真都是沒一個靠得住的!”沈錦宜冷笑,她爹不也是這樣。
梁硯熹瞥了她一眼,立馬改口,“當然了,像大人這般英勇神武的自然是可靠的很了。”
“這都看完了,沈小姐有何高見?”
沈錦宜想了想,“方月在徐家稱得上是孤立無援,連最受寵的大小姐都欺負她,其他主子起碼都是默許的態(tài)度,下人都是見風使舵的,更何況她已經(jīng)不被大公子喜愛了。若是真做出什么也不奇怪,只不過被徐家欺辱的人那么多,倒也不能就肯定是她?!?p> “來人,去把那個丫鬟銀杏叫過來!”
好一會,才帶著昏迷的銀杏過來。
“大人,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銀杏正在水井里?!笔秸f道,“不過幸好人已經(jīng)救上來了,就是現(xiàn)在昏迷了?!?p> 大夫看過之后說是并無大礙,給扎了幾針銀杏慢慢醒過來。
看見梁硯熹的那一刻就痛哭流涕,“大人,求您救救奴婢!”
梁硯熹忍著后退的動作,皺眉開口,“仔細說來!”
銀杏擦了一把臉上的水,“是,是大少奶奶讓奴婢,將大小姐推進湖里的?!?p> “她讓你殺人你就做了?”沈錦宜出口問道,“你是被她威脅了?”
“不是!”銀杏搖搖頭,掀起自己的袖子,上面布滿縱橫交錯的傷疤,觸目驚心。
“你們不知道,大小姐只要不高興就拿我們這些丫鬟出氣,雖說奴婢不過是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可偏偏死不掉,要受這般折磨。”
銀杏現(xiàn)在想起還有些后怕,“是大少奶奶每次看奴婢受傷,給奴婢藥,她說只要大小姐沒了,我們都能繼續(xù)活下去,還能讓奴婢進了大少爺?shù)姆恐兴藕??!?p> “所以你就動了手?”沈錦宜其實能理解,她不也是想報仇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一樣。
“是,可是現(xiàn)在大少奶奶居然想要我死!就是她把我推進井里,若不是這位大人來得及時,奴婢早就沒命了!”
再不說就要成為替死鬼了,與其這樣還不如都說出來,方月也別想跑了。
事情已然明了,梁硯熹帶著人去徐家捉拿方月。
“大人,我能去看看嗎?”沈錦宜問道。
“你不怕?”
這有什么好怕的?
沈錦宜疑惑,“不過是想看看最后的結果罷了,我想知道她為什么誣陷我?!?p> 不過大概也能猜到,她就是個冤大頭罷了。
出門拿人,他們是不坐馬車都騎馬的,梁硯熹坐在馬上看著下面略顯局促的少女,“沈小姐,會騎馬嗎?”

枝木木
某人:跟我一起騎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