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而你卻還不滿足,常常來此搶走我們的粗糧,明知我們?nèi)兆悠D難,卻還要搶走我們的粗糧,甚至還想讓夫君賺來的錢給二弟上學(xué),有時候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親娘,竟然絲毫不為自己兒子著想?!?p> “就是啊,哪有親娘這樣的,兒子過的已經(jīng)夠難了,還來搶走兒子的粗糧?!?p>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兒子。”
“誰知道是不是親的,你們又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事?!?p> 院子門口看熱鬧的村民們,七嘴八舌的低語交談著。誰不知道謝家這個老太婆蠻橫的很,根本就不敢惹。
但就算村民的聲音已經(jīng)很低了,還是落到了莊元蕓和謝老太的耳朵里。
呦,二十年前的那事,看來謝世安不是親生的,還真有可能。
莊元蕓不由得在心里想著。
謝老太聽到莊元蕓的話,和村民們竊竊私語的那些話,微微晃了神,別人可能察覺不到,但莊元蕓卻看得出來。
“你……你在亂說什么!世安不是我兒子,還能是誰兒子?你這個惡婦一天天就知道攛掇人心,分家就是你攛掇世安提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謝老太手指微微顫抖,指著著莊元蕓,語氣著急聲音尖銳刺耳:“等世安回來,我就讓世安休了你!”
“我爹才不會休了我娘親呢!”謝明哲雙手捏著莊元蕓的衣角,躲在莊元蕓身后,奶兇的道:“你是個壞奶奶!經(jīng)常欺負(fù)娘親和爹爹?!?p> 按照以前,自己絕對不敢對奶奶這樣說話,但他感覺娘親今天身上的氣勢不一樣了,具體是哪里不一樣,也說不出來。
“娘!你在干什么?”謝世安剛從書院出來,便去把最近抄的書兌換了錢,買了些玉米糝回來,便看到家門口圍了很多人。
聽到家里傳來娘的聲音,趕忙讓小陳叔去把里正請過來,謝世安知道這次肯定又是娘來搶糧食了,這次不想事情就這么罷休了,便趕緊進(jìn)家里一看究竟。
剛擠到家門口,入眼便是謝老太和自己娘子爭吵著,隨即便是兩個兒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甚至老大左臉頰的巴掌印子,謝世安心疼極了。
謝世安也知道對不住兩個兒子,和自己的娘子,分了家還要被自己母親這樣對待。
聽到聲音,莊元蕓和謝老太同時向院門口看去。
莊元蕓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自己的夫君謝世安,畢竟接管了原身的記憶,但看到謝世安的時候,還是被微微驚艷到了。
男人因為常年吃不飽飯,而看起來很瘦弱,一身青布衫,身上縫了幾個補(bǔ)丁,但依舊不影響那張俊美的臉。
饒是莊元蕓在蛋蛋年代,看過各種帥哥,也是被驚艷到愣了一會兒。
“哎呦!我這是造的什么孽???竟讓娶了這么個兒媳,不孝敬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擰斷了我的手?!敝x老太婆坐在地上作勢哭了起來,手指著莊元蕓對自己大兒子說道:“世安吶,今天你可一定要把這個毒婦,給休了去,咱們家容不下這么個糟心玩意兒!”
謝世安皺著眉,沉著個臉走近莊元蕓。
謝世安根本不想聽自己娘說的話,因為他知道,娘的那張嘴就算是白的也能說成黑的,根據(jù)自己對娘親的尿性了解,這次估摸著又是為了糧食的事情。
這次就算是怎么著,自己都要和謝家斷絕關(guān)系,兒時自己忍忍也就過了,但現(xiàn)在有了孩子和娘子,不想讓他們跟著自己受委屈,被打,每天過著不舒心的日子。
謝世安走近莊元蕓,發(fā)現(xiàn)她后腦勺和衣領(lǐng)上染著鮮血,滿眼著急,“娘子,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爹,你終于回來了!”
謝明哲晃晃悠悠的跑到爹爹懷里,奶聲奶氣道出今天的事情,“是奶奶今天又來咱們家搶糧食了,娘親不愿意把糧食給奶奶,奶奶就推倒了娘親,還打了哥哥一耳光?!?p> 謝老太婆聽到,孫子把事情經(jīng)過都抖落了出來,瞬間炸了,站起身叉著腰。
“閉嘴!真是一群養(yǎng)不熟的犢子,這是你們該孝敬給我的,我養(yǎng)你們吃養(yǎng)你們喝,拿你們點兒糧食怎么了?”
“拿我們點糧食?”
謝世安冷笑著,反問著自己娘。
娘這么不講情義,那自己也不用留什么臉面了,自己今天既然決定要斷絕關(guān)系,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當(dāng)初分家之時,娘讓我每個月給謝家五斤粗糧和二十文銅錢,我沒有給嗎?”
“明知道我們?nèi)兆訕O為困難,卻還時常來我們這兒搶粗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這些年我娶了娘子之后,您就一直搓磨娘子,甚至打著保管嫁妝的名義,把娘子和弟妹的嫁妝都搶了去,這些嫁妝你都用來做什么了,不用我多說吧?”
“我用嫁妝做什么了?我養(yǎng)你這么大,你卻誣蔑起你老娘我來了?”謝老太婆心虛的大吼道。
“那娘你把嫁妝還給我娘子,我們現(xiàn)在都分家了,自然是不需要娘去保管娘子的嫁妝?!敝x世安近些年已經(jīng)做到仁至義盡了。
“好啊,好你個謝世安!老娘我把你養(yǎng)這么大,白養(yǎng)了你幾十年這個白眼狼?!敝x老太婆瞬間慌了神,眼睛通紅的聲音嘶啞道,“你媳婦把你娘的手給擰斷了,你不休了你媳婦,不質(zhì)問你媳婦到跑來質(zhì)問你老娘我來了?”
兒媳們的嫁妝,近年來,都被自己給二兒子教束脩,和二兒子吃喝給花光了,那還有什么嫁妝?
莊元蕓越聽這話說的,越感覺不利于謝世安。
要知道,名聲對于讀書人是多么重要,在這么被婆婆抹黑下去,謝詩安這書就讀不下去了。
莊元蕓利用了這么多年看劇經(jīng)驗,假哭了起來,語氣軟和委屈,“婆婆,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你明知道家里都掀不開鍋了,還來搶我們的粗糧,前些天您不是剛搶走了,五斤粗糧嗎?這些糧食夠你們吃上好一陣子了,為什么今天又來爭搶我們的粗糧?”
莊元蕓一直不說話,是在回想原聲的性格和語氣,怕自己隨口一說,邊引起謝世安的懷疑,畢竟自己的性格和原身的性格相差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