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紆開始了第二輪的拍賣,兩個婢女將皇子帶了下去,另一個新的婢女上臺了。
手上端著木托盤,托盤上面是一把精致的骨扇。
“云紋玉骨扇,由圣沂大師親手制作,從材質(zhì)精選制作到扇面圖案,此乃孤品?!?p> “起價五百兩黃金!”
宸珉樓拍物,拍賣開始時會有人在門口,客人只需要用雅間內(nèi)筆寫下價格遞給門外的人,那人會用秘法將價格報上去。
報完起價不久就陸續(xù)有人加價。
圣沂,江南人士,擅于制作各種精致玩意,后修仙尋道不知所蹤。
那些精致玩意受到貴人的狂熱喜愛。
上至家具器物下到琴棋畫藝,圣沂都很在行。
傳聞圣沂生的極美,時常被認成女子,于是圣沂帶上了半邊玄色面具,從此不以真容示人。
圣沂早幾十年還能有幸碰見,可近些年可能是隱居深山了,沒再聽過他的消息。
圣沂做的東西,都只制作一次,所以都是孤品。
于是早年制作的東西都由于太過精美,有幸拿到的都紛紛收藏起來。
“云紋玉骨扇也是很有名的一筆杰作,在早年戰(zhàn)爭混亂之時不知所蹤,如今再次見到,務必拿下?!?p> 江寧勢在必得道。
宋青山疑惑問:“為什么務必要拿下?有什么特殊意義或者功能嗎?”
云煙解釋說:“不是,江寧是圣沂先生虔誠的追求者。”
“江寧很喜歡圣沂先生做的東西,之前就收藏了很多,這骨扇她也是心心念念惦記了好久?!?p> 宋青山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p> 隨后提出疑問:“那我們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為什么不把價一下子加到一千兩黃金,這樣就沒人下手了!”
云煙聽完宋青山的話,默默嘆了口氣。
“有錢也不是這么一個揮霍法啊...”江寧提醒了一下。
瑩紆那里的價已經(jīng)加到了八百兩黃金。
價格還在飛漲...
“我們還不出價嗎?”
“青山不急,我們看看極限在哪里再出價?!?p> “九百八十兩!”
“九百九十兩!”
......
“不是,一千兩好像也不是很夠拍啊,怎么辦?會不會拍個扇子傾家蕩產(chǎn)??!”
宋青山有點慌了,她現(xiàn)在對自己家的家底毫無觀念。
“九百多兩了!可可是黃金?。?!一個扇子!”
江寧拍了拍宋青山的肩,安撫她說:“正常,圣沂先生的孤品成交價差不多都在一千兩黃金以上。”
“一千兩??!”
瑩紆敲了敲錘子,此時價格也差不多定在附近了。
“一千兩一次!”
江寧這才提筆在宣紙刷刷寫上“一千一”的三個大字,紙剛給出去,臺下就傳來聲音。
“一千一兩!”
“一千一一次!”
“可有客人追價?一千一兩次!”
“一千一三次!成交!”
“恭喜貴客一千一拿下這把云紋玉骨扇!”
門口的人給了一張紙,是交易登記,江寧瀟灑在一千一的巨款旁邊落下自己的名字。
該說不說,江寧和宋青山的字挺像的,一樣的豪放。
填寫完名字,順便寫了地址,他們會將東西送過去,保證路上完好無損。
至于那一千一的巨款,拿了簽名就會會找江家大掌柜扣。
拍賣會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宋青山詫異道:“真真...真就拍下來了?!原來,我們家里這么富有啊...”
“白月你都不震驚嗎?怎么感覺就我一個在震驚伴隨迷茫中消磨時間?。俊?p> 白月道:“震驚,我是被震驚地不知道說什么好了?!?p> 臺下的瑩紆再次開啟了第三、四輪的拍賣。
沒有什么引江寧云煙心動的東西,宋青山也冷靜得差不多了。
開始吃起了糖炒栗子,白月看著宋青山吃得香,也有些饞了,拿了個糕點吃。
邊吃邊看,宋青山也逐漸接受了有錢這個事實,對后面的價格對她的沖擊小了很多。
到了第七個拍賣品也是圣大師的制作品。
“夙凰笛,其身為南陽玉鍛造,芙蓉紅與雪白碰撞,雕鳳凰圖紋,聲似鳳凰鳴叫,是圣沂大師第一個制作的作品?!?p> “起拍八百”
江寧興致勃勃,來了興趣對云煙說:“今兒來對地方了,又能拍一個!”
云煙附和道:“確實如此,可惜沒有菀御著作的《楠香山》第三卷,我等許久了也沒消息?!?p> “沒事沒事,總會有的。”
臺下加價愈加愈烈,圣沂大師第一個作品魅力實在是太大了。
轉(zhuǎn)眼間直接突破了一千五。
宋青山:“......”
“還拍嗎?”
江寧正義凜然道:“當然啊。”
然后在宣紙上寫上了“三千”的大字,遞了出去。
宋青山震驚:“這價才拍一千六啊,直接上三千????”
儼然,宋青山對有錢的概念再次受到?jīng)_擊。
“這叫斷人后路,要是有一個上頭的一直加怎么辦,不如直接拔高,能和我們拼的沒有多少人。”
“你說是吧,云煙?!?p> 話音剛落臺下剛念到三千就有人接著加價加到了四千。
“......”
宋青山:“江夫人,有人要跟你搶誒,聽起來也是挺有實力的...”
江寧沉默不語,拿著筆簌簌兩下,“五千”躍然紙上。
遞出去,臺下價到了五千。竟還有人往上加,江寧頓時氣了。
“別人頂多五百五百加,他一次性加兩千什么意思?。?!”
氣憤的江寧不服,再加了一千。
“八千!”
“一萬!”
?????
江寧直接就紅溫了,可以看出來江寧是真的很喜歡圣沂先生。
“一萬三”
宋青山攔都不敢攔,連糖炒栗子都不敢吃了,云煙勸江寧冷靜一點。
“一萬五”
江寧:“......”
手起筆落,再次遞出。
“一萬六!”
“兩萬!”
云煙勸說:“算了,玉笛而已,不能再抬了?!?p> 江寧默默嘆了口氣,低低說了聲好吧,放下了手里的筆。
云煙看她那樣,不忍心的唉了一聲。
“罷了”
說著拿起筆寫了兩個字“三萬”遞了出去。
“三萬!”
這次那人沒有加價,云煙溫聲說:“沒有人能和我們拼。”
“玉笛不值這價,但你的喜歡值?!?p> 最后夙凰笛以宸珉樓玉笛類最高價成交了,三萬兩黃金。
白月出于好奇問:“云夫人,三萬兩黃金買個笛子值嗎?”
云煙說:“當然,送給此生摯友便是花數(shù)萬金,我也不后悔?!?p> 說著簽好遞來的紙交還回去。
一番話把江寧感動得熱淚盈眶。
“我江寧要和云煙做一輩子好朋友!”
今夜的拍賣會也接近尾聲,壓軸出場的必是貴重之物。
所有人都翹首以盼,一個女子端著木盤,上面了一個一個青色的小瓷瓶。
“褚清丹,三顆,但凡人有一口氣在,吃一顆便可恢復康健,無論什么傷痛頑疾都可恢復如初?!?p> “起拍價一千”
臺下加得慢。
云煙打算拍下來,她真的不能接受眼睜睜再一次看著宋厭痛苦了,她不會醫(yī)理但是沒事,她很有錢。
于是再度提筆,寫下“一萬”兩字遞出。
江寧調(diào)笑道:“我猜猜,是不是又想起你那夫君了?”
“......”
“不是,想起上次的瘟疫了?!?p> 江寧不做聲了。
臺下沒有追價的,云煙順利拿到了褚請丹。
白月說:“一個晚上凈流水好幾萬...”
宋青山說:“我們比皇帝還有錢啊,那皇位還不如...唔...”
白月趕緊捂住宋青山的嘴說:“不可對天家出言不敬?!?p> 宋青山不服地說:“那庸君遲早成暴君?!?p> “不可對天家大不敬,且妄議天家乃是死罪。”
宋青山:“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p> 臺下瑩紆出聲:“感謝各位貴客的參加,沒拍到商品的貴客可以看看其他的店鋪,今夜拍賣會就此結(jié)束?!?p> 四人齊齊起身離開了徵樓,宋青山出門就說:“小月亮,我怎么感覺,今日這腳怪笨重的啊?!?p> 白月:“你別說,我覺得我的腳也是?!?p> 兩人齊齊唉了一聲,江寧安慰她們道:“我知道你們窮習慣了,會適應的?!?p> 宋青山:“......”
白月:“......”
?
宋青山說:“我覺得,我們是那工部尚書剛認回來的親女兒?!?p> 白月:你別說,確實有點像了...
前些陣子,工部尚書傅家也不知道怎么發(fā)現(xiàn)嫡女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真正的嫡女在廚房阿婆那個當女兒做苦力。
最后調(diào)查請楚,是那個廚房阿婆當年偷偷將自己的孫女換成傅家嫡女。
而真正的嫡女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家,拿回了一切。
白月說:“確實有幾分相像。”
江寧:“也沒有吧,你們以前覺得自己很窮么?”
宋青山鄭重點頭。
江寧:“......”
江家世代都有經(jīng)營一些產(chǎn)業(yè),逐漸壯大,有些買賣三國都有店鋪。
云家的家業(yè)到了云煙這里,價值連倍地翻。
云煙很有經(jīng)商頭腦,對于這些賬務管理從小就很有興趣。
如果江云白宋四家要是有異心,那皇帝上位不到三天,就會被四家搞拉下臺。
但當皇帝太麻煩了,還吃力不討好,不如當個小小的商販。
幾人走著,路上看到了一家鋪子,里面有一朵通體雪白的花,云煙停了下來。
“雪蓮花?!?p> 店鋪老板一看有人過來就掛上笑臉說:“客人好眼力,清早剛摘的雪蓮花用術(shù)法存到現(xiàn)在,新鮮的很嘞。”
“拿一朵,可是新鮮的?”
云煙說著把錢給了老板。
“包鮮的喔?!?p> 老板將錢收到了,細心打包雪蓮花,再貼了一張制冷符然后交給云煙。
江寧說:“買朵雪蓮花有什么用???”
“拿去讓大夫配個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藥給你,最近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下了?!?p> “我不需要啊,我挺好的?!?p> “不行,要調(diào)理,藥配好了我親自盯著你喝,不許倒掉?!?p> “啊?”江寧近日總是身子不舒服,特別是肚子。
以前也有給江寧配藥,結(jié)果江寧都偷偷倒掉,宋青山把這個學了十成十。
后面云煙發(fā)現(xiàn)了,于是每次都要看她皺著眉一口氣喝掉,最后還要給個糖。
白月低聲笑一聲。。
宋青山問:“笑什么?”
“想到了剛剛那個畫面,有點好笑...”
下一秒看江寧看著自己,立馬改口說
“一點也不好笑。”
江寧:“......”
“云煙,你看她...”
云煙安撫江寧輕聲說:“小孩子童言無忌,不必放在心上就是了?!?p> “白月,別在你娘面前說她,孩子心性你也知道?!?p> 朋友是痛苦生活的解藥,能夠治好所以的不開心。
江寧云煙完美得體現(xiàn)了這句話。
云煙時常默默地想,如果,她少年時期沒遇到江寧,那么這漫長歲月會如何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