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窸窸窣窣地下著,寒風陣陣刮過,刮得鄭宜臉生疼。握緊手中剛采購的一大袋食材,把臉埋進厚實的羊絨圍巾里,鄭宜加緊了回家的步伐。
幸好超市距家并不遠,幾分鐘后鄭宜便順利到家。掏出黃皮耗子準備開門,卻總覺不對勁。
向右瞟一眼,鄭宜一驚,靠,誰啊,大晚上的裝神弄鬼躲角落里一聲不發(fā)。剛想開口,再定睛一看,好吧,虛驚一場,鄭宜尷尬扶額。
原來是一堆儲物箱。
看來是有新住戶搬來了。
開門關(guān)門,放鑰匙,換鞋,一套利落動作后,鄭宜躺在了沙發(fā)上開始放空自我。左看看又看看,鄭宜笑了笑,內(nèi)心溫暖無比。看著這套自己打拼下來的房,黃金地段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不大不小,全是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子來設(shè)計,溫馨而舒適,是十八歲的自己所夢想的,亦是二十八獨自在外的她的心靈歸宿
OK,充電成功,鄭宜滿血復活,走進廚房,三下五除二便準備好了一餐火鍋,桌前落座,習慣性拿起手機打開某信,一邊刷著朋友圈一邊涮著肉片,突然兩手同時停止了動作。鄭宜眨眨眼,心跳似漏了半拍,放下筷子,往后一靠,思緒漸漸飄回了十年前。
“嘿,班長,額,,,那誰,就程瑞文,哈,他買糖買多了,你吃不吃”
“不是,別整天坐著學習啦,不有句話么,低頭趕路也別忘了看看路上風景,是這句吧,所以走吧,打羽毛球去”
“下大雨了,咋回家,到家了給我發(fā)個消息唄”
“我我我……其實也喜歡你很久了”
“怎么辦,我一晚沒睡著,太不真實了”
“好,知道了,不會再打擾你了”
“考得怎么樣,微信能加回來了嗎”
“那祝你前程似錦,永遠陽光明媚”
“闊嗯那闊伊伊那 deki搭拉伊伊那”熟悉的來電鈴聲傳來,將鄭宜從回憶中拉出,接起電話。
“喂,媽,怎么了”
“沒啥事,就問問你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我能有什么事”
“好就行,一眨眼一年就又要到頭了,過了年你可就將近三十了”
心中不好的預感傳來,肯定又是催婚,鄭宜無奈卻只能硬著頭皮說“哪那么快,過了年才二九呢”
“哎,你知道媽啥意思,你不可能一輩子都一個人,我老了,你要抓緊,不然我怎么放心?”
“好,知道了,有事兒先掛了”鄭宜不顧母親的后續(xù)趕緊掛斷電話,不想再繼續(xù)那個破壞親情的話題。
我一個人不也過得挺好嗎,經(jīng)濟獨立,有車有房,怎么就非得找個人呢,明明你在婚姻中早已受盡了折磨,吃盡了苦頭,卻怎么還要拉我也進入那水生火熱之中呢。
鄭宜苦笑,再看朋友圈,那是一張北城的風景圖,來自程瑞文。
鍋里還在咕咕冒著熱氣,鄭宜卻胃口全無,草草結(jié)束晚餐,洗漱過后便一頭扎進了床上。
原本以為再不會為他起波瀾的心,此刻卻始終未能平靜。
他也來北城了嗎?
不會再見面吧?
他,,,過得還好嗎?
可這又還關(guān)你什么事呢,早都結(jié)束了,不是嗎?
窗外大雪紛紛揚揚,不一會兒長椅上的人的外套便積了一層薄雪,路燈照射下,蒼白而凄涼。
窗內(nèi),昏黃的燈光,給整個屋內(nèi)龍上一層暖色,鄭宜抬手關(guān)了最后一盞燈,悶頭埋進被子里,可翻來覆去,腦子卻逐漸比白天還清醒,呵,真是沒用,看來明天要不好受了。
見房間的燈熄滅,男人從椅子上站起,抖抖肩上的落雪,看著房間,眼角微紅,微微張嘴“晚安,好夢”

數(shù)顯
第一次寫,多多指教,主打聽勸,有錯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