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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邀:人在古代,當(dāng)共享小孩

  賺錢第十九日。

  裴小孩還差九十四個銅板就能湊夠五百文了。

  放到以前,這是一筆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可如今,和她需要的兩千文相比,這點(diǎn)兒錢實(shí)在不夠看。

  一月之期到了的那天,她最多能買下豬血的一部分。

  更糟的是歪丫儲存的栗子和柿子都快見底了,她們之后能賣的只有柴了,兩三天一次,好的時候一捆能賣到十文,壞的時候只有五文左右。

  如果歪丫愿意每天買麩皮,直到花光她兜里的幾十文,裴小孩或許可以把豬血的腦袋買下來,還能買上一塊肉。

  但歪丫兜里的錢一多她就想買點(diǎn)東西吃,今天一碗餛飩,明天一串糖葫蘆,直到所剩無幾,她才能控制住自己,把最后幾個銅板交給裴小孩換麩皮,自己繼續(xù)當(dāng)一個身無分文的窮鬼。

  回想起過去幾天,她說:“快樂的仿佛在夢里?!?p>  歪丫有點(diǎn)后悔,那些錢能買許多糧食。

  可裴小孩把今天十一文錢給她時,她又想花上一文錢買糖吃了。

  最近鎮(zhèn)上又多了幾張有錢的生面孔,太陽還沒過半她們就賣完了。

  歪丫盯著賣糖和小玩意兒的貨郎和裴小孩說:“你等我一下,我買幾顆糖就回來?!?p>  裴小孩抱著籃子,躲在胡同里,生怕被對面錢家酒鋪的人看到,聞言只是擺擺手:“快去快回。”

  心里對這幾個字很不抱希望,果然歪丫買了糖,又盯上了貨擔(dān)上的泥叫叫。

  在買和不買之間徘徊不定。

  裴小孩探頭看了一眼,就抱著籃子靠到墻上了。

  她就知道,只要超過十文錢就沒有好事。

  前幾天歪丫還給自己買了個撥浪鼓,咚咚咚的搖了一路,那東西只有三兩歲的孩提才愛玩兒。

  她擺弄著也沒見多開心,只是用力的搖,讓它咚咚咚的吵,聽起來像是它在恨恨的發(fā)脾氣。

  倘若撥浪鼓有靈,它是該發(fā)脾氣的,因?yàn)橥嵫静⒉幌矚g它,買它只是不曾有過這樣的玩具。

  她揣著撥浪鼓咚咚咚了兩日,第三日這東西就不在她身上了,被她賤賣給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她說再不買了,可當(dāng)天得了錢又買了糖人,這不錯,至少還能吃,她吃的時候也是真的開心。

  裴小孩覺得歪丫似乎有點(diǎn)不大對勁,好像陷入了某種奇怪的境地,但錢是她的,自己實(shí)在管不著。

  裴小孩把視線從歪丫身上拔下來,往旁邊看,整條街都熱鬧的像過年,附近也全是小販,好像把集市搬到了這里。

  沒辦法,這邊最近有錢人多。

  那些臉生的客商都住進(jìn)了錢家酒鋪,個個都拉著幾大車東西,把后院都塞滿了,還有進(jìn)不去的車,只好暫且停在外頭。

  怪礙事的,不過還沒人說什么,大家都忙著看熱鬧,猜測著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住下了倒像是不想走了一樣,出手還都很大方。

  說是不同地方來的,互相也不認(rèn)識,怎么車?yán)臇|西,都用帶著不同花紋的布罩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一家一個樣,沒有一輛車是隨意遮蓋的,好像不約而同似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客商停留,但最多三五天也就走了,而這些人停留最久的,已經(jīng)住了將近一個月了。

  大家怎么可能不好奇,這在小鎮(zhèn),可是新鮮事。

  錢家酒鋪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日日座無虛席,外頭也有不少人賺了個盆滿缽滿,連那個賣餛飩的攤主都把攤子支到這邊了,就是賺不著錢湊個熱鬧也好。

  裴小孩可不敢湊這個熱鬧,這邊認(rèn)識她的人太多了,要不是別處沒什么人了,她才不來呢,她怕裴大女她們會認(rèn)出她。

  心里期盼著歪丫快點(diǎn)買完,快點(diǎn)回來,眼珠子還是難免好奇的四處觀瞧,一瞧還真瞧見了個熟人。

  是裴大娘,她從鋪?zhàn)永锍鰜?,身后還跟著個約摸三十左右的婦人,個子高挑,身材豐腴,穿著身月白色的衣裳,手里拿著個不大的籃子,她用兩只手提著,邁出門時,還要微微低頭,提一下裙擺,露出白皙的脖頸。

  抬眸時正好和一個要走進(jìn)去的客商擦肩而過,兩人的目光不知怎么就撞到一起了。

  那客商也不知說了什么,竟引的那婦人笑起來,然后她仍用兩手提起籃子要走。

  裴小孩認(rèn)出那個客商就是那日掐她臉的那個。

  卻沒想到那娘子和裴大娘是一起的,更沒想到裴大娘回了下頭會突然勃然大怒起來,大步走過去,一把扯住那婦人,就是一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耳光。

  打的她“?。 钡囊幌?,發(fā)出聲短促的驚叫。

  裴大娘不依不饒的把她扯的一個踉蹌,丟在地上,用許多人都聽的到聲音,大罵著:“你這小娼婦,一眼不見就對著男人發(fā)騷。”

  那婦人倒在地上,籃子里用油紙包好的東西跳出來兩包,酒壇骨碌碌的,滾到路上。

  周圍突然為之一靜,然后又重新喧鬧起來,似乎這是不值得看的事。

  只有那客商皺了下眉:“你這老婆子管教兒媳也不能不講道理吧,我不過好心提醒她雪地濕滑,留神腳下,她和我道聲謝罷了,你做什么打她?!?p>  “我呸!你是她什么人,平白無故的輪的到你提醒她留神?懷的什么腌臜心思,莫不是看上了這小娼婦,我看你是個外鄉(xiāng)人,好心提醒你,她是我丈夫娶來生兒子的典妻,此前已經(jīng)克死了兩個男人,還整日和人眉來眼去的,你要不怕,哼,只管和她勾搭去,橫豎她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東西,等懷了不清不楚的野種,你拍拍屁股走了,她也就是祭河神去罷了?!?p>  裴大娘叉著腰,中氣十足的罵著,全然沒有在裴小孩面前的慈愛。

  那婦人抹著淚,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去撿地上的東西。

  客商看看地上的婦人,再看看眼睛都要噴火的裴大娘,搖著頭說些什么窮鄉(xiāng)僻壤,粗俗無禮之類的話,進(jìn)客棧去了,也不知是說誰,倒是能屈能伸的很。

  裴小孩聽到典妻兩個字,就不由自主的走過去,躲在餛飩攤旁邊看。

  她們已經(jīng)要走了,裴大娘又踢了那婦人一腳,讓她快些起來,別一副見不得人的騷樣,想勾搭男人該去窯子里,她們這是正經(jīng)人家。

  罵的很難聽,那婦人的頭低著,跟在她身后,邊走邊啜泣。

  滿身黑氣,臭氣沖天的穆雙林就在她們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她們。

  確切的說,是等那個女人。

  看到她就湊了上去跟在后頭,還對著裴小孩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裴大娘又罵起來了:“快些走,磨蹭什么?這天越來越冷,等會兒酒菜涼了,看我怎么扒你的皮!”

  那婦人加快了步伐。

  裴小孩也加快了步伐。

  “哎!你跑到這干什么?叫我一頓好找。”

  正努力追趕的裴小孩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回過頭看到了脖子上掛著泥叫叫的歪丫。

  錢家酒鋪早就沒影了。

  她不知不覺的都跟著裴大娘她們走出好遠(y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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