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宇聽到是男人的聲音,整個人就炸了。
他的臉漲得通紅,竭力掙扎著咬牙道,“你是誰,你放開我,你到底是誰……鐘書寧,你們什么關(guān)系!”
為了找她,周柏宇這幾天動用了許多關(guān)系,她的身份證信息顯示并無任何使用公共交通及開房記錄。
她又沒什么朋友。
周柏宇一直想不明白,她能去哪里?
男人?
這幾天她難道是跟這個人在一起?
“我告訴你,鐘書寧是我的未婚妻,你敢碰她試試!”
“周柏宇,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婚約解除。”鐘書寧倒是沒想到李塏會出現(xiàn)。
“不行,我不同意!”
下一秒,李塏手指更加地用力扼住他的后頸,疼得他連聲慘叫。
培訓(xùn)機(jī)構(gòu)的幾位老師都被嚇到了,卻沒人敢上前阻止。
鐘書寧只覺得頭疼,不想跟他糾纏,就率先離開。
當(dāng)確定她走遠(yuǎn),李塏才松開鉗制他的手,周柏宇隨即直起身子,轉(zhuǎn)身想看一下“野男人”的真面目,只是李塏高大健碩,一身腱子肉,冷著一張臉,委實(shí)嚇人。
他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你是誰?”
李塏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
“你知不知道鐘書寧跟我什么關(guān)系,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離她遠(yuǎn)點(diǎn),否則我讓你在青州混不下去?!?p> 李塏轉(zhuǎn)身回答:“知道你是誰?!?p> “你知道還敢對我……”
“你是傻逼?!?p> 這話是陳最跟他說的。
李塏來當(dāng)鐘書寧的司機(jī),自然要了解她目前的人際關(guān)系,陳最給他梳理時,提到周柏宇,指著照片說了兩個字:【傻逼】。
“……”
周柏宇氣急敗壞。
可他有自知之明,打不過眼前之人,想追上去找鐘書寧,卻被李塏用眼神嚇退,他說了句話,“你再跟來,我就以跟蹤騷擾為名,打斷你的腿?!?p> 何其囂張,狂妄至極!
他這話不是威脅,倒像真能打斷他的腿。
整個青州都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這男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鐘書寧率先上車,見李塏到駕駛位,才透過窗戶看了眼,“周柏宇沒跟來?”
“沒有。”
“不應(yīng)該啊。”周柏宇懷疑她和李塏的關(guān)系,肯定不會這么輕易讓他們離開。
“因為我跟他說了句話。”
“什么話?”
鐘書寧聽到回答后,愣住數(shù)秒,跟著賀聞禮的人,說話都這么囂張嗎?
“剛才我在車?yán)锏饶娝裆掖遗苓M(jìn)去,不放心才跟進(jìn)去看看情況?!崩顗N解釋自己出現(xiàn)的原因,“希望您別怪我多管閑事。”
鐘書寧笑著搖頭,“不會,多虧了你,不然又要跟他糾纏半天?!?p> 她回到蘭庭時,張媽笑著看她,“太太,外面很熱吧,您坐會兒,我給您準(zhǔn)備冰鎮(zhèn)荔枝。”
“我自己來吧?!?p> 張媽和她相處時間雖然不長,卻看得出她并非嬌生慣養(yǎng),性格挺好,又沒架子,很喜歡她。
鐘書寧泡了壺茉莉花茶,過濾放涼,加入白涼粉與剝好的荔枝,點(diǎn)綴兩片新鮮的薄荷葉,清甜可口。
她一個人也吃不完,張媽和李塏就有了口福。
不久,李塏給賀聞禮匯報工作,提起了遇到周柏宇的事,“……他對太太余情未了,只怕日后還會搞出些事端?!?p> “無所謂?!辟R聞禮語氣輕描淡寫,“還有其他事?”
“太太做的冰鎮(zhèn)荔枝很好吃。”
“……”
約莫一個小時后,鐘書寧正收拾從培訓(xùn)機(jī)構(gòu)取回的東西,手機(jī)震動,竟然是賀聞禮的電話,她隨即整個人都緊繃起來,深吸口氣,清了下嗓子,才按下接聽鍵,“喂,賀先生?!?p> “嗯。”對方語氣平淡。
接著就是一陣沉默,鐘書寧咬了咬唇,試探著,“您有事?”
“記得幫我喂魚?!?p> 掛了電話,鐘書寧還有些懵。
只是為了讓她喂魚?
——
賀聞禮剛掛了電話不久,陳最就叩開了辦公室的門,他們在青州待了半個月,積壓了許多工作,他忙得焦頭爛額。
“爺,這是項目部剛提交過來的方案,主要是彌補(bǔ)之前方案上的不足……”
“冰鎮(zhèn)荔枝?!?p> “什、什么?”陳最正匯報工作,聽得一愣。
“我想吃冰鎮(zhèn)荔枝?!?p> 陳最都瘋了,這又是鬧得哪一出啊,他家老板不愛吃甜食,怎么忽然想吃這玩意兒。
不能忙完工作再吃?
嘴這么饞?
**
鐘書寧在整理好東西后,又把今天吃荔枝留下的殼,洗凈去梗,陰干表面水分后放到一個玻璃罐內(nèi),加了低濃度白酒浸泡。
“太太,您在弄什么?”張媽在旁瞧了半天,“泡酒?”
“制香,也是閑來無事。”
“您還會做這個啊,真厲害。”
張媽不吝夸獎,卻聽得鐘書寧心下泛酸。
在鐘家,劉慧安只會提醒她,別擺弄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鐘肇慶更是直言,她弄的都是垃圾。
“先生也喜歡熏香?!睆垕屝Φ溃暗饶龊昧?,可以讓他幫忙試香?!?p> 鐘書寧只笑了笑。
只怕賀聞禮沒這個閑工夫搭理她。
此時,她手機(jī)震動,是本市區(qū)號的固定電話,她遲疑了片刻,接通后,對方問:“請問是鐘書寧嗎?”
“對,我是?!?p> “我是派出所的,有個糾紛想請您過來協(xié)助調(diào)查?!?p> “糾紛?”
“周柏宇先生報案,說他被人打了,當(dāng)時您也在現(xiàn)場,方便的話過來一趟吧?!?p> 鐘書寧啞然。
報案?
周柏宇是瘋了嗎?
當(dāng)時鐘書寧雖然率先離開,但她相信能跟著賀聞禮的人,做事肯定有分寸,不可能把他弄傷。
仔細(xì)一琢磨,鐘書寧就明白了一切,周柏宇是在逼她。
李塏作為當(dāng)事人,自然也接到了警方的電話,當(dāng)兩人到派出所時,周柏宇與周家的律師早已等候多時。
說李塏把他的頭按在桌上時,撞了頭。
腦震蕩!
還拿出了一張醫(yī)院的診斷報告,現(xiàn)在要告李塏故意傷害。
青州無人不知周柏宇和鐘書寧的關(guān)系,一看就知道是感情糾紛,民警還是想以調(diào)解為主,看向雙方,“要不你們先談?wù)劊繉?shí)在無法和解,我們再介入?!?p> “談?可以。”周柏宇緊盯著鐘書寧,“我只跟她談。”
“這不可能。”李塏直接開口。
明知道周柏宇是沖著鐘書寧來的,要是讓他家爺知道,為了自己,讓太太去跟這個狗男人談判,肯定要找他算賬。
“沒事,我跟他談。”鐘書寧看了眼李塏。
“這絕對不行?!?p> 周柏宇既然敢報警,自然是做足了準(zhǔn)備。
“放心吧,我能處理?!辩姇鴮幗o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兩人的互動落在周柏宇眼里,就好像為了保護(hù)對方可以犧牲自己,嫉妒讓他眼睛通紅,雙手緊握成拳。
鐘書寧看向他,“周柏宇,我們單獨(dú)聊?!?p> “可以?!?p> 周柏宇同意,李塏卻覺得不行,只是鐘書寧堅持,他也沒辦法。
兩人借用了派出所內(nèi)的一個空置房間,門剛關(guān)上的瞬間……
鐘書寧手腕一緊,
整個人被推著,試圖將她抵到墻上!
“周柏宇,你瘋了!”
“他碰過你了?你們是不是發(fā)生關(guān)系了!”周柏宇嫉妒得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