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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聯(lián)合死對頭把渣男閹了

第二章 我反手請賜渣男宮刑

  “臣車騎將軍趙不鳶,拜見陛下。”來到長樂宮門口,我跪地行禮。

  砰——

  一道書簡摔在我額前,魏帝天顏震怒,斥道:“你還知曉你是朕親封的車騎將軍?”

  “女子為將,全天下沒有第二例。你便是這樣報效朕的知遇之恩么?”

  “徐熙年早已婚娶,你如何做得他的妻子?燕朔將軍戰(zhàn)死隴西的功勞比你們只大不小,燕翩然也并無犯七出之條。朕今日便把話說明了,你與徐熙年之事太過荒唐,斷不能成!”

  “你若非以軍功求做徐家婦,此生便歸田卸甲,再別入軍中罷!”

  上一世,魏帝便是說了同樣的話,那時,我是怎么說的?

  我說:“臣謝陛下隆恩!臣愿以滿身軍功,一生吃素?fù)Q與心愛男子廝守一生?!?p>  魏帝氣得當(dāng)即擼了我的將軍名號。

  想休了燕翩然讓我去做正妻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妾,說好聽點(diǎn),叫平妻。

  徐熙年得幸公主后便殺妻滅子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親眼看著腹中孩兒從體內(nèi)被打下是什么感覺!

  男人?呵呵。

  于是乎,我直起身,攏手合十。

  魏帝臉色一變:“……”

  再重重叩首,鄭重萬分:“臣謝陛下隆恩!臣愿以滿身軍功,一生吃素……”

  魏帝急了:“趙不鳶!你知曉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跪的板板正正、誠誠懇懇:“求陛下賜徐熙年宮刑,為民除害!”

  魏帝:“?”

  魏帝怔住,似是沒料到我會這么說。

  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恨鐵不成鋼地白她一眼:“你想讓朕名義上把他宮了,再順勢賜燕翩然歸家,這樣你就好與他永遠(yuǎn)在一塊?”

  我跪地伏首,面不改色:“臣適才所請,句句出自本心。臣對徐侍郎,已無情意?!?p>  魏帝挑眉不信,【是么?】

  【圣人言,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臣先前,是覺得徐侍郎乃端方君子,故心悅之。】

  【可回長安后,臣聽聞徐侍郎早有妻子,燕女公子照料徐家上下不辭辛勞,此事他非但未與臣說過,甚至還在正妻在堂時做出停妻再娶這等荒謬事,臣便知徐侍郎并非臣愛慕的端方君子,故而自然便不再有情意?!?p>  我挺直脊背,倔強(qiáng)眼神清亮出奇,朗聲道

  【陛下開先例提拔臣,開創(chuàng)女子為將之先河,從那一刻起臣便不是臣一人,而是天下女子之表率。臣之一舉一動,都將天下矚目。】

  【女子本艱難,為女為妻為母,一生都困在閨閣之內(nèi)。若臣在千辛萬苦邁出閨閣之后,仍舊嫁男子為妾,豈非打了天下女子一耳光,告訴她們女子的路自古便只有嫁人一條?】

  【臣雖愚鈍,卻萬不敢背負(fù)皇恩,做出有傷陛下明德之事。況且臣出身世家,徐侍郎竟以妾室假臣,辱我趙家門楣,是可忍孰不可忍。】

  【請陛下賜他宮刑,為民除害?!?p>  【你若真這樣想最好,】魏帝氣消了大半,【既如此,朕便知曉你的意思了。但賜宮刑不妥,】魏帝嘆了口氣,【他畢竟還是燕翩然的夫君。】

  我默默攥緊拳頭,行禮退下【是?!?p>  今日不能殺他,遲早我要?dú)⑺麨槲覒K死的孩子償命!

  從長樂宮出來,雪更大了。

  逢星為我披上狐裘【將軍,可要上轎攆回府?】

  我伸手接下一片雪花,看著它只在掌心停留一瞬便消逝。

  看啊,人世間總有許多事,留也留不住。

  【走走吧?!课彝晷钦f。

  未央宮宮門前有兩尊銅馬,宮人便叫這道門為金馬門,許多文學(xué)俊才在入蘭臺前都在此待召金馬門。

  說起來,徐熙年就是因文采出眾而得魏帝賞識的。

  【罪臣該死,有負(fù)皇恩!】

  遠(yuǎn)處,一個瘦削單薄的身影跪地長拜,念出這一句來。

  我偏首望去,金馬門的小黃門立刻上來解惑,【將軍不知,那是徐侍郎?!?p>  我一愣。

  【徐侍郎當(dāng)廷抗旨,要休妻再娶,陛下大怒,罰他要么再求別的恩賞,要么就只著宵衣于大雪里跪著走完皇宮思過,凍死算完。】

  漫天大雪里,徐熙年仍舊三叩九拜,喊出那一句——【罪臣該死,有負(fù)皇恩!】

  我看著那道身影,沉聲問道【他跪了多久?】

  【四個時辰了,期間摔倒了七八回,奴才去扶,徐侍郎偏不讓定要跪完?!?p>  正說著,那道身影已來到了距離我不遠(yuǎn)的地方。

  我邁開步子走上去。

  【將軍?!糠晷怯麛r,見我不停也只得跟上。

  【罪臣該死,有負(fù)皇恩!】

  徐熙年磕完頭,一起身,便瞧見了我。

  我看著他,他被凍得厲害,上下嘴唇青紫顫抖,身子不受控地發(fā)抖,

  他看著我笑,熱氣從他口中呼出,在空中化為冷霧;【姐姐怎么在這兒?】

  見我攏了攏狐裘,他哆嗦著朝我又笑了下,眼睛很亮;【姐姐別難過,我不冷。】

  【你放心,我說要娶姐姐,一定娶?!克廾蠏熘┗?,一眨眼就嘩啦嘩啦往下掉。

  我看著他,沒什么表情,只是道:【你知不知道,在大魏,平妻其實(shí)是妾,妾乃賤流、妾通買賣。沒有一個高門貴女,會去做妾?!?p>  徐熙年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半晌,才解釋道;【人生來平等,本不該有貴賤之別。并且我此生不會再娶別人,姐姐就是我唯一的妻子?!?p>  【那燕女公子呢?】

  【我與她沒有見過面,這是封建包辦婚姻,與我無關(guān),只要她愿意走,我把一半的家產(chǎn)都給她,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回燕家去?!?p>  這些,徐熙年在上一世確實(shí)都做到了。

  他沒有納過妾,也確實(shí)從不會用三從四德要求我做什么。

  徐熙年很不同。

  他會各種奇技淫巧,能制出便于攜帶的洗皂、比銅鏡還清晰的“玻璃”,發(fā)霉的豆腐在他手上亦可變成美味佳肴。

  他還會世上最精巧的機(jī)括,懂水利天文、世俗經(jīng)營。

  他與這個時代所有男子都不同。

  之前我身負(fù)重傷,心脈中箭,多虧徐熙年為我擋了數(shù)箭才未當(dāng)場殞命,他卻在床上躺了半年差點(diǎn)殘廢。

  徐熙年一介書生,連張弓都拉不開就敢撲上來送死。

  這種新鮮事,當(dāng)真罕見。

  我去問他,他嘴里叼著根草,雙手枕在腦后看著天空懶散道:

  【因?yàn)榻憬愫芴貏e,英姿颯爽,替父從軍。萬里赴戎機(jī),關(guān)山度若飛。姐姐為天下女子開辟了一條新的路,推翻了壓在婦女身上的三座大山,帥爆了!】

  那時他叭叭說了許多贊美之詞,又日日逗我開心。

  只是不知何時起,那個年少意氣風(fēng)發(fā)的徐熙年變得面目模糊了。

  在公主破門殺妻殺子時,也能無動于衷地跪在一邊聽之任之。

  當(dāng)真是權(quán)勢壓人。

  手心傳來劇痛時,我才意識到攥得太緊了。

  在聽到徐熙年再度對我說出的保證時,我微微勾唇,為他拂去肩頭的雪,做出相信狀:

  【你不負(fù)我,我也定不負(fù)你?!?p>  【好?!?p>  說出這話的時候,徐熙年的眼睛彎了彎,眼神清澈澄明勝月光。

  我有一瞬間似被擊中。

  【家中還有事,我先出宮了?!?p>  匆匆丟下這一句,我轉(zhuǎn)身逃一般地離開。

  身后徐熙年的聲音飄蕩在飛雪中。

  【天寒地凍,姐姐可取鵝絨裝在被罩里,比尋常棉被暖和……】

  我頭也不回,一路往前走。

  長安的冬日可真冷啊,冷得人五臟六腑都扯著疼,動一下,便傷筋動骨。

  飛雪寒風(fēng),割面如刀。

  我感到臉上刺刺的痛,一抹,原來是冰碴子在我臉上凍住了。

  逢星擔(dān)憂地看著我:【將軍,你怎么哭了?】

  【天太冷了,凍得我頭疼?!课覐纳砩辖庀轮幌隳?,遞給逢星,【冬日難捱,這香囊里御寒的藥物,你隨后送給徐大人,就說我囑咐的,請他務(wù)必日日攜帶?!?p>  【可是世子他……】

  【好了,我累了?!课掖驍喾晷牵_走進(jìn)滿世界的雪中。

  眼淚未曾干涸,反而更洶涌了。

  那香囊里除了放了草藥之外,還放了一味毒蛇膽。

  毒蛇膽,顧名思義,劇毒之物。長期與此物接觸,時間一久便會毒發(fā)攻心,且前期毒效甚弱難以發(fā)現(xiàn),一旦毒發(fā),是神農(nóng)在世也藥石無醫(yī)。

  這原是南疆女子研制出的毒物,本用于將情郎留在自己身邊,世上少有人識的。

  如今我便用它來了斷徐熙年,祭奠我那慘死的孩兒!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覺得這么難過?

  【哭得這么傷心?】一雙金絲繡龍紋的靴子踩進(jìn)我的視線里,我抬眸,瞧見一名紅衣烏發(fā)的桀驁男子正抱臂玩味地瞧著我,語氣戲謔;

  【從邊地回來的將士說趙女將軍與徐侍郎情深義重,看來是真的。】

  【只是父皇必定不會允他休妻再娶,將軍可愿去徐家做妾么?若是不愿,本宮后院倒正缺一位能干的良娣?!?p>  說話的人正是魏帝太子——謝絕。

  這位太子的名聲委實(shí)不算好,年方弱冠,東宮里各路側(cè)妃侍妾已擠滿了一窩,雖說皇家應(yīng)該子嗣繁茂,可如魏太子這般如色中餓鬼般的歷代太子中都找不出幾個。

  是故門風(fēng)好的世家都不愿女兒入東宮。

  前世這話謝絕倒也對我說過,彼時我心中唯有徐熙年,一聽這話簡直是覺得對方在羞辱自己,當(dāng)即喝道:

  【殿下抬舉,臣卻萬萬不敢。便是只能以侍妾之位陪伴徐郎左右,也好過與一群女子打擂臺。】

  我那話的愿意本是若為了在男人面前掙一口飯吃,而將自己變成面目可憎的瘋婆子,這一生多不值得。

  可不曾想,第二日,我當(dāng)眾拒婚太子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座長安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太子荒淫,我趙不鳶不屑為夫。

  太子本就差的名聲更雪上加霜,連帶著,也一并得罪了東宮里那些側(cè)妃們的娘家,這使得我嫁人后,在長安貴眷圈的生活舉步維艱。

  后來一次宴會上我受不了次次冷落,忍不住悄悄落淚時,謝絕再度出現(xiàn),輕佻地拿著帕子要為我擦眼淚,還調(diào)戲我若是被休棄了,他不介意我是殘花敗柳之身可以做他的外室。

  我當(dāng)即又羞又氣,盛怒之下便打了他一耳光。

  從此,我跟東宮的仇也就結(jié)下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知曉萬萬得罪不得他。

  我規(guī)矩地行了個禮,道:【殿下說笑了,臣如何擔(dān)當(dāng)?shù)闷??先前不知緣由,如今臣既知徐大人已有婚配,此后,他便與臣不相干了?!?p>  【果真么?】謝絕狹長眉眼輕挑,【本宮可聽聞,將軍對他情根深種,當(dāng)真能說忘就忘么?】

  我自嘲一笑:【說來情深,真到抄家滅族那日,難道他會為了我對抗皇權(quán)么?】

  我抬眼看了眼冷白的天,上一世,我已經(jīng)吃夠了教訓(xùn),這一世,再不要重蹈覆轍!

  【殿下自便,臣告退。】

  我朝謝絕屈膝行禮。

  轉(zhuǎn)身之際,突然聽到他在我身后,用只有我們二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

  【趙不鳶,你也重生了對么?】

  我驚愕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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