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來客
楚老太太喜道:“蓉蓉啊,你真的想離?只要你想,其他的我們來辦,咱們把浩浩要回來,量他謝家也不敢做什么?!?p> 秦蓉搖頭:“媽,沒那么容易的,謝家沒臉沒皮,為了利益好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別說帶走浩浩,就是我,我們也不會放手,我可是他們的搖錢樹。”
這些年在謝家,她已經(jīng)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地位和作用。
想來真是可笑,虧她一腔愛意都喂了狗,也是自作自受。
秦老爺子冷哼:“我看他們敢,我秦叔德也不是吃素的,能容他謝家這么猖狂。”
秦蓉鼻頭發(fā)酸,看著頭發(fā)花白,還在為她操心的秦老爺子,滿心愧疚:“謝謝爸?!?p> 秦老爺子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以前的潑辣勁呢?這才幾年,就被謝家吃得死死的?!?p> 秦蓉理虧,不敢反駁。
小木芽眼珠子一轉(zhuǎn),跑到蘇姥爺身邊咬耳朵。
蘇姥爺神情一冷,摟著小孫女拍了拍。
飯后,蘇老爺子又拉著秦老爺子在書房里說了許久的話。
秦老爺子出來時,臉色很不好。
蘇家人沒再多待,相攜回家。
路上蘇姥姥問小團子:“木芽,你跟你姥爺都說什么悄悄話啊?”
團子牽著姥姥的手,歪著小腦袋道:“我跟姥爺說,秦爺爺被打的時候,今天那個壞姐姐站在人群里拍著手笑。
她笑得可大聲了,所有人都朝她看,她還惡狠狠的罵大家呢。”
蘇家人頓時無語,六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也到了懂道理,有思想的年紀。
自己親人遭受苦難,她卻拍手稱快,這不是不懂事,是品性有問題。
而且,蘇姥爺想得更多。
秦家如何,他很清楚。
會被黑衣服的人帶走,絕對不會是自身有為題,那只能是被人陷害。
這個能陷害他們的人,只能是親近的人,外人做不到。
畢竟秦家不張揚,做事也很謹慎,尤其是在這年月。
而會害他們的親近的人,他之前想不到有誰,今天倒是有了猜測對象。
同樣的,秦老爺子也想到了這些,所以才會臉色難看。
秦蓉的婚,是必離不可了。
按照時間線推算,秦家出事,要么是今年年底,要么是明年年初。
離婚得趕早。
這些天都在往外跑,木芽一家本打算在家休息一天。
沒料想何元明帶著家人上門做客了。
周六上午,木芽在院子里和哥哥姥爺玩老鷹抓小雞,尖叫笑鬧,把左鄰右舍閑著沒事的大娘嬸子們都招來閑聊了。
蘇家院門口坐了不少人,熱鬧得不行。
都調(diào)侃蘇姥爺白得個大外孫女后,變成老頑童了,以前可沒見他這么跳脫過,一把年紀了還能跟幾歲的娃子玩到一塊。
這話里不乏有嘲諷的意思,白得的,可不就是撿來的嗎。
撿個賠錢貨當寶貝,也就蘇家這樣的冤大頭能做得出來。
蘇姥和蘇怡聽了,面上沒什么反應,這樣的情況他們早就預料到了。
沒關系,他們多疼愛木芽一些就好,這些人說夠了,就消停了。
何元明帶著家人就是這時候來的。
蘇家眾人笑容僵在臉上,知道何元明是白眼狼后,就決定把以往的情分斷得干干凈凈。
只不過這些天蘇姥爺在家陪閨女和外孫,沒去上班,沒騰出時間處理何元明,才讓他逍遙到現(xiàn)在。
如今人來了,他們也不好直接撕破臉,免得他狗急跳墻。
蘇姥真是無比后悔那天嘴快,邀請他們一家來做客。
“元明小慧和孩子們來了,快屋里坐。”
蘇姥和蘇姥爺?shù)难菁歼€是不錯的,至少沒讓何元明看出什么破綻。
“給叔和姨添麻煩了?!?p> “嗨,別說這么客氣的話。”蘇姥一如既往的擺手熱情。
周慧低眉順眼的跟在何元明身后,性子和郝春梅有得一拼,但人不懶,就是小家子氣。
生的兩個閨女和她一樣的性子,不管到哪,見到誰,都低垂著頭,喊人,應人,說話,全都低聲細語,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母女三人跟婢女似得跟在何元明身后。
蘇家人對他們這家子的行為習慣已經(jīng)見慣不怪,并沒有多言。
蘇怡對何元明一向沒有笑臉,倒是不用演,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畢家兄弟客氣疏離的喊過人之后就想帶著木芽到一邊玩。
木芽不依,跟發(fā)怒的小豹子似得,奶兇奶兇的瞪著何元明,何元明走哪她跟哪,那模樣好笑得不行。
“木芽,跟媽媽去買菜好不好?”
小木芽老氣橫秋的擺擺手:“媽媽,讓哥哥陪你去,木芽要保護姥姥姥爺?!?p> 蘇姥爺笑著抱起小孫女:“小怡,你忙去吧,木芽我看著?!?p> 蘇怡無奈嘆氣,閨女責任感爆棚,當媽的能怎么辦。
確認小人沒工夫搭理她,只好帶著兩個兒子出門。
何元明狀似無意推了推身后的兩個女兒:“你們跟著蘇姨一起去幫幫忙?!?p> 姐妹倆低低的應了一聲,就跟到了蘇怡身后。
蘇怡讓她們就在家休息,姐妹倆就跟聽不見似得。
所以,她討厭何元明啊,何元明的種,也這么讓人無語。
也不知道何家怎么教的孩子,完全教出來兩個木偶。
去就去吧,她沒再說什么。
堂屋里,何元明拿出特地給木芽帶的禮物,一盒漂亮的發(fā)卡。
“木芽,這是何叔叔送給你的,何叔叔是好人,不是壞人,木芽可不可以不要誤會叔叔了?”
小團子在姥爺懷里,鼓著小臉蛋,不被糖衣炮彈迷惑。
“不要。”
何元明臉色僵了一下。
蘇姥爺哈哈笑了兩聲:“小孩子不懂事,元明不用在意,最近幾天,廠子里沒事吧?”
何元明重新?lián)P起溫和的笑,說起廠子里的事。
瞪著眼睛的奶團子聽著聽著就開始迷糊,在姥爺懷里昏昏欲睡。
蘇姥本來和周慧拉家常的,但她說十句,周慧就應半句,實在說不下去,就躲進了廚房。
周慧一個人坐著,倒是更加自在。
蘇怡帶著四個孩子,差不多四十分鐘后回來的,回來時臉色不太好。
卻也沒說什么。
只打發(fā)兄弟倆出去買酒和飲料,何家姐妹還想跟,畢家兄弟一溜煙跑沒了影。
飯后何家人沒有多待。
人一走,蘇怡就黑了臉。
“爸,盡快把這一家子打發(fā)了,實在太惡心人了?!?p> “怎么了?”蘇姥姥問。
蘇怡冷聲道:“我?guī)е麄兂鋈ベI菜,何家那兩孩子,有意無意的往木森木林身邊湊,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們有那樣的心思呢。
就那倆孩子唯唯諾諾的性子,自己哪敢,肯定是何元明教唆的,實在可惡。”
蘇姥和蘇姥爺也冷了臉,別說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何元明的為人,就是不知道,也絕對不會找何家姑娘那樣性子的孫媳婦,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嘛。
還肖想倆,咋地,蘇家的兄弟,專為何家培養(yǎng)唄,想什么美事呢。
畢家兄弟臉色青白,根本沒被姑娘看上的羞澀,只有害怕,那倆姐妹一靠近,他們就覺得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