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喵~
被粟漁直白的視線盯著,傅卿時倒也不慌不忙,依舊穩(wěn)如老狗。
他在心底琢磨了許久,為了打探清楚她口中的任務(wù)是什么,選擇了迂回戰(zhàn)術(shù):“嗯……我媽確實把任務(wù)告訴我了,只是……我還有一點小猶豫?!?p> 說出這話時,傅卿時內(nèi)心無比的忐忑,探究的視線似有若無的落在粟漁的臉上。
在看到她露出憤懣的表情時,心里咯噔一聲,他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呼吸都放慢了許多,大腦開始高速運轉(zhuǎn),是不是說錯話了?該怎么找補。
毫不知情傅卿時的心理狀態(tài)的粟漁,她忿忿的用鼻腔發(fā)出哼哼聲,義正嚴(yán)詞的控訴道:“伯母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說好了這事交給我了,誰知道她私底下又偷偷告訴你了,這不是把我當(dāng)傻子耍嗎?真是一點職業(yè)素養(yǎng)都沒有!差評,回去我就要給她差評!哎,對了!”
剛因為她前面的話,察覺到自己的迂回戰(zhàn)術(shù)沒出問題,不禁松了口氣的傅卿時,這次他在聽到后面的急轉(zhuǎn)彎時,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嘴角弧度上揚露出一抹極為勉強的笑容,疑惑的嗯了一聲:“又怎么了?”
“你為什么還猶豫???是因為伯母沒有給你好處嗎?”
粟漁一邊說,一邊用胳膊肘輕輕搗了一下傅卿時的腹肌,收回來的時候還特意轉(zhuǎn)了個圈,一心二用的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是八塊。
【不是,說什么悄悄話呢,連唇語都不讓我們懂,咋滴,欺負(fù)我們不是VIP嗎?】
【那咋了?】
【可惡,粟漁這種不為愛磕cp粉絲著想的正主,應(yīng)該受到嚴(yán)厲的懲罰,所以我決定脫粉一分鐘,轉(zhuǎn)粉傅卿時!】
【粟漁,別諧油了,大家都看著呢……我從沒用猥瑣二字形容一個神顏級別的女明星。】
傅卿時被她的動作搞得無奈的扶額嘆氣,論好色,她絕對是實至名歸的第一名。
他緩緩?fù)鲁霰镌谛乜诘臍庀ⅲ痛怪X袋,輕輕煽動的眼睫遮蓋住眸中明滅的情緒,繃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從粟漁的視角看去就是不被媽媽重視的小可憐,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跟摸小時候家里面的狗一樣,忍不住心底評價到,頭發(fā)質(zhì)地不錯,軟軟的也蓬松,不扎手。
點到為止,粟漁快速的收回了手,讓還處于怔愣中的傅卿時在反應(yīng)過來后,想要彎下腰讓她繼續(xù)摸的心思也只剩下了可惜。
他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側(cè)的女人,發(fā)現(xiàn)她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望著他,這時也不慌了,傅卿時抿緊薄唇,大長腿慵懶的交疊在一起,身子悠閑的靠在椅背上,決定以不變應(yīng)萬變。
粟漁湊過去,指尖戳了戳他堅實的胳膊,帶著商量的口味說道:“這樣吧,你配合我好好地給你媽造我們兩個人的cp糧食,秀恩愛,事成之后,我給你五百塊還能請你吃一頓燒烤怎么樣?”
“實在不行就沙縣小吃,當(dāng)然我也不是那么摳搜的人,你要是有不滿的地方,可以提!”
嘴上說的大方,她的心里面都要滴血了,臉上的表情是遏制不住的可惜,深深地嘆了口氣后,在心中定下了最后的底線就是七百塊外加一頓西餐,多了那是絕對沒有。
正在思考如何得知任務(wù)的傅卿時,聽到她自爆卡車后,也松了口氣,同時面對粟漁的利益誘惑,覺得有些好笑。
以他對她的了解,這一定是很不容易的讓步了。
傅卿時偏過頭去,朝著她伸出手,映著細(xì)碎金光的瀲滟眸子內(nèi)溢出笑意,薄唇輕啟:“漁漁,那就合作愉快,不過——”
“我不需要你口中說的那些,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可以自由提出條件的機會,不知道可以嗎?”
粟漁一巴掌揮過去拍了拍傅卿時伸出的手后,又收了回去,十分爽快道:“可以,當(dāng)然可以,那你想要什么?”
“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p> 傅卿時被她那無處發(fā)泄的牛勁拍的手掌心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隨即不動聲色的默默將手收了回去。
“行啊!我等你!”
粟漁把發(fā)麻的手藏在背后甩了甩,嘶,太高興,用力過猛了,不過眼下冷靜下來,她對這種后付賬的交易,心里面有點怪怪的異樣。
但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他也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更重要的是合作是她主動找上門的,再后悔就顯得很矯情了,想通了之后,她又恢復(fù)了快樂的心態(tài)。
一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她搖頭晃腦的,一臉幸福的笑容,嘴里還哼起了旋律跑調(diào)的小曲。
傅卿時似是也被她帶動了心底的愉快,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切,寵溺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刻進心里面。
似是被她渲染,他的嘴里面也極為配合的哼起了跑調(diào)的小曲。
粟漁訝異的看了傅卿時一眼,像是找到了知己,眼里冒出精光。
她咳嗽了兩聲,輕了輕嗓子后,一句有一半的調(diào)子是不對的,嗓音像是割木頭時的鋸子發(fā)出的刺耳的嘈雜聲音,并且非常自信的,加大音量的大聲唱道:“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老傅,你接?!?p> 傅卿時時隔多年再次聽到這堪比詭異的嗓音,心底居然十分的懷念,仔細(xì)聽還是有幾分韻味和實力在里面的。
其實都說愛讓人盲目,也會讓人耳朵聾掉。
他刻意的壓低了嗓子,輕柔的唱出跑調(diào)的歌曲:“似一朵云剛出岫~”
這一接上可不得了,很好的勾起了粟漁想要唱歌的欲望,小時候她一直夢想著成為一名歌唱家,但事與愿違成了演員,從沒有一個好的機會讓她一展歌喉。
可眼下機會它不僅來了,甚至還送給了她一個美男知己,雖然唱的沒有她好聽,但也勉強的過得去了。
于是只見她手握成拳抵在唇邊當(dāng)做話筒,一臉陶醉且深情的拔高了音量,跟過年殺的豬一樣,興奮歌唱道:“怎么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老傅,接,大聲一點,讓全世界都聽到我們美麗的歌喉!”
她把拳頭話筒遞到傅卿時的嘴邊,眼睛亮閃閃的,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傅卿時非常配合的微微傾身接過粟漁的拳頭話筒,繼續(xù)壓著嗓音跑調(diào),同時很給面子的提高了音量:“原來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p> 就這么的粟漁唱上一句:“誘惑力的睫毛,甜如蜜一般的嘴角,我是一只性感小野貓?!?p> 而傅卿時很給力的接下一句:“喵~”
如癡如醉粟漁:“你是我的,Ruarua,wurua,我是老虎,老虎。”
面帶微笑傅卿時“你是豹,豹?!?p> 撕心裂肺大合唱:“我們會一起咆哮!”
【媽的,不要唱了,我家殘疾的老太太聽了你們的歌聲,被嚇得竄出去二里地!】
【傅卿時!你舅寵她吧!】
【粟漁,我由衷的感謝你沒有去唱歌,感謝你這么長時間以來的不殺之恩,但現(xiàn)在你記住我們生活一個地球,我會找到你的,?!?p> 【很好,已經(jīng)錄音,隔壁的鄰居半夜在施工,我就放你們的歌聲嚇?biāo)浪麄儯 ?p> 【他倆挺般配的,都有病?!?p> 【磕到了,磕到了,嗚嗚嗚,為了你我愿意唱歌難聽,為了你我愿意不要臉,這不是愛情,這是什么!我就問這是什么!】
各種洗腦神曲配上癲狂放肆的歌喉在商務(wù)車內(nèi)震天動地,前排的司機通過后視鏡看了眼唱的入迷的粟漁和配合的無微不至的傅卿時,真的很想跳車。
而要走上前發(fā)布任務(wù)的工作人員更是一臉便秘的表情,他發(fā)誓,等他出去后,一定要給他的耳朵買個保險,順帶要讓導(dǎo)演賠償他的耳朵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