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場
贏了一場后,傅音可以輪空,等下一輪獲勝者出來后再上臺。
原先那頭黑云虎雖然不至于被一拳打死,但顯然傷勢不輕,被人用擔(dān)架抬走了,也不知道是送去療傷還是送去當(dāng)食材。
競技場顯然早就對這樣的情況有所準(zhǔn)備,很快便抬了新的牢籠上來。
里面又是一只活蹦亂跳的黑云虎。
看起來餓了很長一段時間,看向人的目光都帶著幽光和垂涎,整個身體扒在籠子鐵門上咬著鐵桿不放,似乎在試圖破欄桿沖出去。
抬著鐵籠的人顯然也有些擔(dān)驚受怕,生怕這頭祖宗沖出來問候自己祖宗十八代,將鐵籠放下后就匆匆忙忙跑了下去。
鐵籠的鎖是特制的,用特殊的法術(shù)才能打開,等眾人下完注,宣布決斗開始,這只黑云虎才有出來覓食的機(jī)會。
但顯然,它已經(jīng)餓的不行了,等不及要沖出來,不停地撞擊著鐵門,銅鈴般的眼睛盯著擂臺上的兩人,泛著兇狠的幽光。
那是看獵物的眼神。
傅音覺得,上面的那兩人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果然,鐵門鎖剛咔噠一聲打開,里面的黑云虎就不見了身影。
“啊——”
刺耳的尖叫聲剛剛響起,便在頃刻間戛然而止。
臺上只能看見不斷往下滴落的鮮血,和在黑云虎口中,不斷跟隨著聳動的兩具尸體。
一頭餓了的野獸,發(fā)起狠來,絕對不容小覷。
臺上的那只便是如此。
剛剛飽餐一頓的黑云虎顯然比之前好講話不少,嗷嗚了聲,便邁著優(yōu)雅從容的步子回到鐵籠里臥了下來,自顧自地給自己舔毛。
鐵門咔噠一聲又關(guān)上了,它卻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依舊懶洋洋地臥著。
這些黑云虎都是開了靈智的,由專門的馴獸師簽下契約后進(jìn)行訓(xùn)練,它們替人類做事,人類則提供給它們生鮮的肉食,也算是各取所需。
當(dāng)然,哪怕它們不愿意,也容不得它們拒絕。
簽訂了契約的妖獸,無法反抗主人,否則將遭到反噬。
傅家曾經(jīng)招募過不少馴獸師,傅音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不過馴獸師是個高危行業(yè),稍有不慎就會被尚未馴服的妖獸給吃掉,所以很是稀少,能馴服出這么多頭黑云虎,絕對不是一兩個馴獸師的功勞,看來這個競技場背后大有來頭。
不過傅音沒什么挖人秘密的愛好,對此并不是很好奇。
她來這里的目的是賺錢,是變強(qiáng),其余的,不關(guān)她的事。
只是可惜,本來以為還能再休息一段時間,沒想到現(xiàn)在就要上臺了。
觀眾席上還是一陣罵罵咧咧的抱怨聲,傅音早已見慣不怪。
她這場的對手是個體格與她差不多的女子,手上拿著匕首,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攻擊的姿勢,很是警惕地看著她。
傅音目光卻是看向了那頭黑云虎。
相較來說,她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對付的敵人,應(yīng)該是它。
對面那女子顯然也是這么想的,見傅音沒再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明顯松了口氣,扭頭看向那頭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猛獸。
“叮鈴——”
聽到鈴聲響起,黑云虎像是得到了什么信號,倏地從臥趴狀態(tài)站了起來,雙瞳閃爍著幽幽藍(lán)光,陰森森地盯著外面的兩人。
鐵門剛打開一道縫,黑云虎就迫不及待沖了出去。
剛剛那頓它只是堪堪墊了個肚子,有餐不加是傻子,誰知道回去后會不會又是餓了這頓沒下段。
巨大的身軀一沖出來,連帶著鐵籠都跟著晃了晃。
傅音站在擂臺邊緣,眼睜睜看著它朝自己沖來,心里默默數(shù)著數(shù)。
1——
2——
3——
……
就在它伸出利爪朝著她猛拍下去之際,她突然足尖一點,猛地從黑云虎頭頂越過,動作輕盈,落地幾乎聽不見聲音。
看清前面的是什么,黑云虎眼睛瞪得有如銅鈴般大,連忙用兩只前腿剎住車,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猛地一個滑鏟從擂臺掉落下去。
重傷在地的黑云虎脖子一仰,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若不是身上肉多,有足夠的緩沖,從那么高的擂臺上摔下去,它怕是早就成了一灘爛泥。
幾個打手小跑出來,將那只重傷倒地的黑云虎架到擔(dān)架上,熟練地抬走了。
此時的觀眾席上一片寂靜,顯然是沒想到還有這種騷操作。
他們還以為能看到人獸之間的一頓猛斗呢。
結(jié)果,就這兒?
但不管剛剛那只黑云虎是怎么被解決的,如今擂臺上就只剩下兩個人。
那女子見黑云虎被解決掉,狠狠松了口氣。
畢竟只要那只黑云虎在,她是必死無疑,連喊認(rèn)輸?shù)馁Y格都沒有。
但是跟傅音打的話,她還能有活命的機(jī)會。
女子看著傅音的方向,握緊了手里的匕首:“來……來吧?!?p> 傅音也想速戰(zhàn)速決,點了點頭,一個閃身,整個人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了擂臺上。
就在觀眾們左右尋找的時候,空中驀地閃過一道殘影,還沒等肉眼捕捉到,轉(zhuǎn)眼間就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地方。
很難想象,這是人會有的速度。
只要她想,就算已經(jīng)預(yù)判到了她的位置,她也能頃刻間殺人于無形。
女子握著匕首,眼睛不住地到處看,咽了咽口水,心里推測著傅音可能出現(xiàn)的方位。
但是她的行蹤根本就亂無章法,讓人摸不到半點規(guī)律。
這種未知在無形中放大了人的恐懼,女子愈發(fā)慌亂,腳步時不時地往這個方向移動,轉(zhuǎn)瞬間又往那個方向轉(zhuǎn)去,握著匕首的手都忍不住微微發(fā)抖。
“啊!”
突然,傅音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女子大叫一聲,握著匕首沖了上去。
傅音頭往后避,一個錯身,躲開了劃落下來的刀鋒,抬手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狠狠往后彎折。
痛苦的一聲尖叫響起,她踢掉女子手中的匕首,將對方壓在身下,同時,另一只手里的刀尖抵住女子脖頸間的大動脈。
尖銳的疼痛傳來,皮膚被刺破,開始往下滴血,女子瞪大眼睛,連忙喊道:“我認(rèn)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