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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先別反,太后娘娘有喜了

第八章 錯過便是錯過

  這個答案江妝妍并不意外。

  蕭晟雖是大燕千年難得一遇的天縱之才,但因為是嫡幼子,太上皇便把皇位傳給了嫡長子先皇。

  不僅如此,排行十三的蕭晟還早早被封了王爺,趕到北漠封地所居。

  他在北漠領(lǐng)兵打仗,沾染的是北方民族的混不吝脾性。

  只要是他的孩子,無論男女都一視同仁。

  她是欣賞他這一點的,可如果要犧牲蕭祿安,江妝妍做不到袖手旁觀。

  蕭祿安不是江妝妍親生,但那孩子極為孝順,也把江妝妍當(dāng)做生生母親喜愛。

  她不想為了皇位,就要讓自己的孩子們手足相殘。

  江妝妍心緒繁亂,不知該如何破局。

  孩子她想生,又不想被蕭晟拿去當(dāng)謀反的借口,亂了朝政。

  此刻蕭晟睡著了,頭靠在她胸口像是極為依賴,她伸手就能捏住眾人朝拜的攝政王的喉頭。

  輕輕一掐,就能叫人一命嗚呼。

  江妝妍眼中劃過冷光。

  為了守住蕭承的江山,必要之時,就只能獻(xiàn)祭靖西王了。

  翌日醒來,蕭晟已經(jīng)離開,江妝妍難得睡了個好覺。

  隨著孩子月份上漲,她害喜的現(xiàn)象變少,取而代之是嗜睡與貪吃,昨日想吃甜的,今日就想吃辣的。

  江妝妍想著怎么讓侍女搗鼓點辛辣之物端上來,這時門外下人通傳華陽公主拜見。

  蕭茹欽又來翊坤宮,江妝妍驚訝,召來詢問何事。

  一改昨日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華陽對江妝妍很是柔和:“昨日本宮失了禮數(shù),惹太后不愉,今日拜訪是想向太后賠禮道歉?!?p>  說著她送上一串翡翠耳環(huán)。

  打開一看,江妝妍勾起嘴角。

  這幾日她同寧大夫?qū)W了點醫(yī)術(shù)防身,孕婦又對氣味十足敏感,江妝妍一聞便聞到了耳飾上的麝香。

  麝香對孕婦極為危險,吃下一點便能導(dǎo)致小產(chǎn)。

  不過蕭茹欽不敢大做手腳,只把耳墜浸泡過麝香液之中,毒性并不強,顯然只是以防萬一做下的后手。

  江妝妍笑著搖了搖頭。

  明明昨日那么多太醫(yī)確診她有寒癥,不能懷孕,蕭茹欽還不敢全然相信。

  蕭家人的疑心病,真是無可救藥。

  “謝華陽公主厚禮,哀家收下了?!?p>  本以為歷經(jīng)昨日的事情,江妝妍會對她多提防,誰想收禮如此爽快,蕭茹欽不由受寵若驚。

  不只如此,江妝妍也送了她一份禮物:

  “恰好,哀家為公主準(zhǔn)備的新婚賀禮順帶也送了吧。公主新婚,祝與駙馬百年好合、早添世子,為蕭家開枝散葉?!?p>  蕭茹欽打開一看,竟是匹南洋金絲繡!

  這可是稀世的寶物,整個南洋的織布坊一年至多能織出兩匹繡布。

  今年的兩匹一匹在國庫,一匹由攝政王送了江妝妍,她竟然舍得給自己!

  蕭茹欽面色更加古怪:“太后這是何意?”

  難不成這布料被浸了毒?

  她不敢伸手去捧,生怕江妝妍也放麝香陷害她腹中孩兒。

  這時聽江妝妍嘆息:“不用擔(dān)憂,整個大燕誰有那個膽子敢在攝政王的東西上做手腳?哀家送你織布,是真心祝賀你同駙馬闔家歡樂,夫妻恩愛?!?p>  “無論你信還是不信,哀家最后說一次,哀家同太傅,已無任何瓜葛?!?p>  簡單兩句話,聽得蕭茹欽面頰緋紅,也不說信還是不信,送完禮后就匆匆離開。

  江妝妍對蕭茹欽澄清此事,是因為她同柳歸是真的已無聯(lián)系,不想再無端遭受蕭茹欽記恨。

  不過她沒想到,早晨同蕭茹欽保證,晚間柳歸找上門。

  “妍妍,你近來可好?”

  飯后消食,江妝妍一人在御花園散步,忽然被人抓住胳膊。

  未來得及尖叫,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柳太傅?”江妝妍一臉驚訝,看來人的打扮,竟是侍衛(wèi)模樣!

  也對,如今都是宵禁的時候,御花園又在后宮,柳歸想見她,必須打扮成內(nèi)侍混進(jìn)宮。

  江妝妍沉下臉,眼中有怒火:“柳歸,你是瘋了?私闖后宮可是死罪!”

  柳歸眼眶有些紅,像是哭過一場拉住江妝妍衣袖:“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妍妍,你怎么能跟蕭晟那種人在一起?!”

  江妝妍神色一僵:“你知道了?”

  “華陽大鬧了整個太醫(yī)屬,朝臣上下自然都知道了。早在最初我便覺得攝政王有問題,他看向你的眼神哪像普通人家的叔嫂之親?可我實在沒想到,蕭晟那種狗賊居然強占了你,妍妍,這些年你在宮中怎么過活!”

  柳歸面色悲愴,然而江妝妍越聽越惱怒。

  “柳太傅還請慎言,妄議攝政王是砍頭的大罪。”

  “妍妍,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不成?我同華陽不是你想得那樣,若不是她在我酒中下藥,我怎么會……”

  面前男子說著又要哭泣,江妝妍長長嘆息一聲:“柳太傅,你當(dāng)是酒還未醒。明日你就要同公主成親了,無論蕭茹欽用了怎樣的手段,她腹中孩兒是你的,你就得負(fù)責(zé)。你如今來找我,總不能是求逃婚的懿旨吧?”

  “不。”柳歸搖了搖頭,他面色潮紅,呼吸之中有米釀的香氣,著實是飲了酒才來,“我這一輩子已經(jīng)被蕭茹欽束縛住了,可你不能跟蕭晟在一起。妍妍,跟我走吧,我的人馬就在宣武門外,我?guī)愠鰧m!”

  出宮?

  江妝妍扯了扯嘴角,她倒是想出宮,可現(xiàn)在逃離,蕭晟定會殺了她整個家族。

  她要逃,只能等蕭晟對她失去興趣,或者死。

  “既然你知道我同蕭晟的關(guān)系,不怕帶我出宮后,他怪罪柳家人?”

  “我……”柳歸艱難咽了口唾沫,“可我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侮辱??!”

  “你如何覺得我并非自愿?”

  江妝妍眸色微涼,扯開柳歸的手。

  “柳太傅,自三年前哀家嫁入宮門,我們已經(jīng)斷絕了所有關(guān)系,以后你為駙馬,我為太后,更是要避嫌才好。”

  三年前侯府式微,又遭遇先皇病重,她是為了固權(quán)沖喜才會進(jìn)入宮中。

  那時她不愿,也去相府求過柳歸。

  然而面對龍顏,柳歸什么話也沒說,二人便這么分開了。

  她知道柳歸是個怯懦之人,就算如今他對她有所愧疚,可一次分離,注定她不會再喜歡上這個男人。

  至于蕭晟,那人再不好,也是三年來唯一照拂她與母家的存在,輪不到柳歸在她面前說蕭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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