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甩手掌柜
院子里的尸首很快就有人默默的處理干凈。
夜深。
江妝妍與往常一樣,一直坐在床榻上等待著蕭晟的到來。
夜已深,遲遲未等到人。
守在門口的青檸,見屋內(nèi)燈光灼灼,擔(dān)憂江妝妍,于是便推門而入。
“太后娘娘夜已深,早些休息吧?!?p> 青檸的這番話讓江妝妍回神。
她望了望外面深色的夜,不知不覺之中竟已到了子時…
青檸望著江妝妍眸中帶著一抹失落之色,當(dāng)即就想到一件事,“今日攝政王與陛下有要事商談,今日怕是不來了。”
青檸畢竟是江妝妍的貼身丫鬟,也最為了解江妝妍的日常作息。
既然對方不來,那江妝妍也不再等候,讓青檸伺候著早早入睡。
翌日一早青檸正端了一盆水來,伺候洗漱。
“今年的花,開得格外的好,御花園每日都是人,熱鬧極了。”青檸像個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江妝妍視線從銅鏡里那張蒼白的臉上挪開,看向窗外。
前些日子,兄長江辭差人送了各種品類的花進(jìn)來,擺放在院子里。
這會花都開了,五顏六色,甚是好看。
“青檸?!苯瓓y妍放下手中的梳子,幽暗的目光落在遠(yuǎn)處粉嫩的花瓣上,“今日春色滿園,去告訴陛下,本宮邀請來賞花。”
青檸輕快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江妝妍收回視線,嘴角微微上揚,眼里多了幾分神采。
……
用過早膳蕭祿安便到了。
“母后!”
蕭祿安剛剛下早朝,一路精神抖擻,來翊坤宮商量賞花宴之事。
江妝妍看到蕭祿安心中愉悅,與往常一樣,張開雙臂,任由著蕭祿安在自己懷中依偎片刻。
可當(dāng)蕭祿安等腦袋,從江妝妍的懷中抬起,盡顯憂慮。
“陛下怎么愁眉不展?”江妝妍伸手輕輕的撫平對方皺起的眉。
蕭祿安聲稱近日來有要事繁忙。
只得江賞花宴的事情全都交給江妝妍。
對此蕭祿安還有些擔(dān)心。
江妝妍輕輕揉了揉對方臉頰,安撫了好一陣,蕭祿安這才告退。
蕭祿安前腳剛走沒多久。
元梔又匆匆來報:“太后娘娘,太淑妃等人已在宮外等候?!?p> 江妝妍這才想起這事。
每月初,眾嬪妃等人紛紛要來此處行禮端茶,這是宮中歷來的規(guī)矩。
即便皇帝還小沒有妃嬪,但先皇的妃嬪并未殉葬。
國家早就廢除了這等殘忍的規(guī)矩。
因此先皇妃嬪也需每月與宮中的眾嬪妃來到此處行禮。
江妝妍擺擺手,讓元梔將人請入,而在此之前又塞了顆蜜餞。
又不忘讓青檸將蜜餞收起,以免到時惹人非議。
淑太妃在宮中一直安分守己,但卻也暗中讓人盯梢江妝妍所做之事。
如今宮內(nèi)外傳的沸沸揚揚,皆是有關(guān)于江妝妍懷孕之事。
淑太妃本想借此機會好好探探虛實。
“臣妾參見,太后娘娘……”
江妝妍擺擺手讓眾人起身,還不忘讓人賜座。
淑太妃剛坐下來就忍不住打量四周,卻也只見到桌面上,只是放著平平無奇的水果,
并未有見到所謂的蜜餞。
江妝妍也看出了對方的端倪,故意扶額,“想必諸位妹妹都聽說了吧?陛下準(zhǔn)備三日后在宮中舉辦賞花宴?!?p> 江妝妍話鋒一轉(zhuǎn),眾人點點頭。
看來蕭祿安已經(jīng)通知到位。
“只是哀家近日身子不適,這賞花宴至少也得舉辦三日,哀家恐怕是有心而力不足?!?p> 說到此處,江妝妍便把目光落在淑太妃的身上:“淑太妃今日可有空閑?”
突然被點名的淑太妃還有些意外,心中不免嘀咕一番。
賞花宴之事眾所周知,并且皇上也已經(jīng)將此事全權(quán)托給江妝妍。
若是真有身體不適,但可以拒之,為何…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倒也不是什么麻煩事。
也正好借此機會好好的探一探江妝妍懷孕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淑太妃思索良久之后微微一笑回答:“能為太后娘娘解憂,那是臣妾的福分!”
江妝妍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就聲稱自己罰了,讓諸位退下。
可身旁的青檸不解。
賞花宴是何等重要,為何要將這機會拱手讓人?
江妝妍塞了一口蜜餞,輕輕的敲了敲青檸的腦袋。
“好好想想。”
三日后賞花宴舉行。
大清早青檸去了一趟制衣坊,給江妝妍取來了這次賞花宴所穿的服飾。
回來時,江妝妍已經(jīng)蘇醒。
青檸上前伺候梳妝。
“青檸,稍后你去將寧神醫(yī)請來?!?p> 青檸給江妝妍梳妝打扮妥當(dāng),這才緩緩告退去請寧神醫(yī)。
寧神醫(yī)來訪時,江妝妍已經(jīng)用完早膳。
“寧爺爺來了?!?p> 江妝妍沖其微微一笑,同時向不遠(yuǎn)處的青檸使了眼神。
青檸立馬驅(qū)散宮女,然后又將門關(guān)上,自己留守在門外。
“太后娘娘今日招微臣入宮,可是有何處不適?”
寧神醫(yī)也算得上江妝妍的半個娘家人,忽然召進(jìn)殿來,心中不免擔(dān)憂。
江妝妍微微一笑,寬慰道。
“寧爺爺不必緊張?!?p> “近日,陛下設(shè)賞花宴,宴請諸多大臣,以及家眷來此,哀家想要確保不出意外,寧爺爺可懂?!?p> 聞言,寧神醫(yī)這才長舒一口氣。
著實淡定地將手中藥箱放下,先例行給江妝妍把脈。
經(jīng)過一番時間的調(diào)理,江妝妍的身軀有所好轉(zhuǎn),因此又重新調(diào)制了一副湯藥。
另外若是想要完全遮蓋孕癥,也唯有針灸。
“寧爺爺,開始吧?!苯瓓y妍躺在床榻上,閉上眸子,靜靜等待,令神醫(yī)施針。
“好,若有些許疼痛還請?zhí)蠖喽嗳棠??!?p> 寧神醫(yī)攤開針包,從中取出幾根銀針,輕車熟路的在穴位上進(jìn)行針刺。
反復(fù)三回。
足足費了半炷香的功夫。
“多謝,寧爺爺?!苯瓓y妍緩緩起身,卻被寧神醫(yī)制止。
“距離賞花宴還有一個時辰,太后娘娘可稍稍休息。微臣退了?!?p> 寧神醫(yī)離去。
江妝妍閉目養(yǎng)神,想歇息片刻。
熟悉的龍涎香傳來。
江妝妍睜眸便見蕭晟不知何時坐于床榻邊,目光灼灼盯著。
“你何時來此!”
江妝妍神色肅穆,隔著薄薄的床幔望向門外。
蕭晟目光則是落在江妝妍身上。
江妝妍常年留在宮中后院,幾乎不怎么踏出翊坤宮,自然在裝束上也沒有特殊變化。
而如今突然改了裝束,尤其是深紅色的裙裝,
江妝妍原本就有著一副好皮囊,深藏于宮中更是養(yǎng)的精致。
再配上這深紅色的裙裝,更是映襯的美艷。
江妝妍并未發(fā)現(xiàn)身側(cè)人的眼神如狼似虎,正要起身,卻被一股蠻力攔于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