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見她沒有躲避,逗小孩的沖她笑?!吧贍敚阋蕊嬃蠁??”
莫晚陳述的講:“水就好。”
“不用這么嚴(yán)肅?!卑渍Z轉(zhuǎn)身去倒水?!拔覀冞@里都很隨和的,大家也好相處。”
她話剛說完。
兩個大兵就架著個被折磨得瘋瘋癲癲的人出來。
白語把水給她,看到不成樣子的王偉雄,輕松的講:“放心,他暫時死不了?!?p> 莫晚喝水,沒說話。
白語唰一下湊近她,對視她漂亮的大眼睛?!澳闶遣皇呛ε铝??”
莫晚對視她,沉默片刻后,淡漠道:“怕你嗎?”
白語歪頭、凝視,最后挑眉,直起身來。
此時整個大廳,不止她一人的視線深長。
肖遙和其他大兵,都停下手上的工作,打量屋中被長官帶回來的女孩。
準(zhǔn)確點講,是紅門的少爺,一個幫派、灰網(wǎng)、反恐局都想得到的女孩。
當(dāng)然,也包括他們十四分部。
莫晚感受到周圍異樣的視線,并不真心道:“謝謝你的水?!?p> 白語擺手?!拔医邮苣阊圆挥芍缘闹x意?!?p> 說完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等白語走開。
肖遙滑過椅子,向女孩揮長手?!吧贍斈愫茫医行みb,之前在葬禮上見過的。”
不僅是葬禮,他們上輩子就認(rèn)識。
只不過,上輩子是自己想端掉他們十四分部,而他們的任務(wù)是追捕自己,是兩個不同維度的認(rèn)識。
莫晚望著他,不說話。
肖遙沒搭上話,有點尷尬的笑著講:“我以為你需要聊天?!?p> “你以為我會不知所措嗎?在一個完全與我身份對立的地方?!?p> “或許吧。”
“看來你也不夠了解我?!?p> 肖遙無奈,不得不承認(rèn)她說的對。
莫晚望向遠(yuǎn)方,挑頜。“剛才那人是誰?”
“原則上我不能說?!毙みb自信又回來了。“但如果你愿意告訴我,你和長官之間的關(guān)系,我可以悄悄告訴你。”
莫晚眉梢微挑?!安挥昧耍易约喝査??!?p> 肖遙看當(dāng)真就去找長官的女孩,不可思議的驚嘆?!翱岚 !?p> 白語單手支著腦袋,看她背影。“我喜歡她?!?p> 肖遙詫異?!盀槭裁??我以為你會不喜歡她?!?p> 白語收回視線看他?!盀槭裁??”
肖遙湊近她,壓低聲?!澳悴挥X得,長官對她很不尋常嗎?”
白語追問:“然后?”
肖遙有些意外。“你不是喜歡長官嗎?”
白語笑了下。“我喜歡你爸。乖兒子,叫聲媽來聽聽。”
瞬間,工作大廳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打”鬧。
而此時戰(zhàn)承鋒的辦公室里,氣氛則與之全然相反。
梁成建等了陣,提議的講:“長官,我們要不要直接問她?”
經(jīng)過他和白語的雙重審問,王偉雄如實交待了。
王偉雄不知道太攀蛇為什么要抓莫扶光,只知道紅門莫家欠了他東西,而這東西要拿不回來,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
意思就是,這不是第一次追殺,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現(xiàn)太攀蛇找不到,莫爺又死了,問他的孩子,是最直接方便的。
戰(zhàn)承鋒思索了陣?!澳阏f,莫家能欠他什么?”
梁成建不假思索的講:“他們這些人要有矛盾,多數(shù)是黑吃黑引起的?!?p> 紅門全盛時期,是整個扶南的地下霸主,吞了太攀蛇的貨也不奇怪。
毒品,不管任何時候都是暴利的東西,它的市場比軍火還要大。
戰(zhàn)承鋒聽了梁成建的話,看著王偉雄交待的東西,沉默著。
莫爺如果真吃了太攀蛇的貨,這件事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紅門在這里,不管是開賭場還是走私軍火等非法事情,都與他們無關(guān),但涉毒,這是底線。
國內(nèi)是世界毒品的超級市場,而扶南距離近,又毒品猖獗,是他們打擊的重要對象。
如果真是這樣,可能連自己都無法保障他孩子的安全。
梁成建看凝沉的長官,知道他不想對那孩子下手,正想再說什么,就被敲門聲打斷。
戰(zhàn)承鋒望向門?!斑M(jìn)來?!?p> 莫晚聽到戰(zhàn)承鋒的話,豪不猶豫的推開門,就感到房間的氛圍不太對。
她看了眼神色復(fù)雜的梁成建,直接問:“剛從審問室拖出的人,是誰?”
梁成建趁機(jī)問:“你不認(rèn)識?”
莫晚看智障一樣的看他。
她要認(rèn)識,還要來問嗎?
梁成建被她看得有點不爽。
他見長官沒有阻攔,如實講:“追殺你的人?!?p> 意料之中的答案。
莫晚印證后,也沒放在心上。
梁成建見她反應(yīng),好奇問:“你不意外嗎?”
“我最不缺的是仇人?!蹦聿桓信d趣,對戰(zhàn)承鋒講:“你應(yīng)該給我找個睡覺的地方,我困了?!?p> 梁成建聽她趾高氣揚(yáng),指示人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你困了?我們還困了!”
他們這一大群人在這加班,可都是因為她!
莫晚靜瞧著對自己不爽的梁成建片刻,抬腿走近他。“大兵,你們困了是你們自找的,而我不一樣?!?p> 莫晚停在他面前,俯視著他?!霸谖覠o法自主選擇的年紀(jì),你們既然替我做出了決定,就應(yīng)該給我提供安全無虞的環(huán)境,保障我最基本的生活。”
寧靜清悅的嗓音,從容優(yōu)雅,帶著強(qiáng)大的氣場,仿佛她還是紅門那個擁有無上特權(quán)的矜貴少爺。
甚至,比盛極一時的少爺更強(qiáng)。
被按在地上摩挲的梁成建,抬頭看面前居高臨下,像是主宰的女孩,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梁成建怔住了。
他努力思考,企圖理清關(guān)系的講:“我要沒記錯的話,是我們在向你提供保護(hù)?!?p> 對啊,他們把她從芝加哥的輪船上救下來,長官還給她安排新的身份,給她新的生活,他們才是救世主啊,她是不是把順序搞反了?
莫晚低睨他半會,輕嘲的笑了下。“我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就證明你們的保護(hù)不怎么樣。”
一擊要害。
梁成建被懟得啞口無言,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
戰(zhàn)承鋒看理直氣壯的女孩,對被她繞進(jìn)去的大兵講:“成建,你先出去?!?p> 在少爺?shù)氖澜缋铮肋h(yuǎn)是正確的,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觀念不一樣,再多的理論也無法得出結(jié)果,只能是看誰氣勢更勝一籌。
現(xiàn)在很顯然,女孩的深以為然,打得梁成建一個措手不及。
梁成建見長官發(fā)話,遲疑半會,很不得勁的走了。
戰(zhàn)承鋒等梁成建出去,對房間的人講:“你不該這么對他,他是個很優(yōu)秀的士兵?!?p> 莫晚一屁股坐剛空出來的椅子上,毫不在意。
戰(zhàn)承鋒講:“你的新身份,都是他一手辦理的。”
“所以我應(yīng)該對他感恩戴德嗎?”莫晚瞧著他。“戰(zhàn)承鋒,我不質(zhì)問你們?yōu)槭裁礆埲虒徲?,你也別期望我會善心大發(fā)?!?p> 她可是紅門的少爺,從來沒有人在惹到她之后,還能全身而退的。
以前不能,以后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