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愛上狗皇帝派來的替身
她神似我已故的發(fā)妻。
我前世撿到她后安置在我府中,如待我妻般待她。
未料她是大皇子派來的棋,用偽證誣陷我叛國,更在行刑時笑我癡傻付真心。
待我睜開眼,已是重來一世。
看到角落里臟亂之下的面容,我冷笑著撿她回家。
沒曾想她嚴(yán)刑招供的第一句話卻是:
“夫君......是我......”
1
走進(jìn)陰冷的牢獄中,旁邊的獄卒忙來到我身邊行禮。
“大人,她死不開口,弟兄們也不敢下重刑......”
我冷冷看了眼他,這人便嚇得一抖,我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
膽子不大心不狠,怎么當(dāng)上的獄卒。
我徑直走到牢房盡頭,一人白衣紅染被鐵鏈掛在木架上,垂著頭似乎奄奄一息。
另外一個獄卒一桶水澆醒她,我坐在審訊椅上撐著頭,默默注視。
看著她緩緩抬起的臉,我的心竟還是忍不住一顫。
太像了,比上一世跟茗兒更像三分。
我皺了皺眉按壓自己眉心。
清醒點(diǎn)啊魏漠。
她是個奪了你全族人命的徹頭徹尾的騙子。
“說,是大皇子殿下派你來的。”
是命令的語氣。
我只要她說出這一句話,便可以依此憑證稟告陛下,廢了大皇子的太子夢。
但她睜開眼看到我后,話沒說出口先漏出一兩聲哭腔,眼淚混著血從她臉頰滑下。
“夫君......是我啊......我是茗兒......”
我呼吸一滯。
過了好一會,我在獄卒的提醒和她細(xì)細(xì)的哭聲中回過神,壓著怒意道:
“閉嘴!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旁的獄卒低著頭哆哆嗦嗦,我轉(zhuǎn)頭命他繼續(xù)行刑,不必收斂。
陰暗密閉的囚牢中,揮鞭破風(fēng)和接連不斷的啪嗒聲格外刺耳,燭火猛烈搖晃。
一次次破肉見血的鞭打,她依舊碎碎念著我妻的名字,死活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
真是條忠心的好狗。
等到她說不出話半死不活之時,我吩咐讓他把這個女囚送到我府的暗房內(nèi)我親自審問,然后起身離開。
我在路上邊走邊撫著胸口,莫名感覺眼眶酸得發(fā)脹。
真是瘋了魏漠。
她只不過頂著張茗兒的臉你心疼個什么勁。
2
第二日處理完日常公務(wù),我回到府中換下外衣便去了暗房。
打開門,仆從按我吩咐給她手腳都安上了鐵鏈,她散發(fā)躺在榻上,傷口應(yīng)是哪個小丫頭幫她簡單處理了。
多此一舉,看來還要管事再給下人們強(qiáng)調(diào)下府中規(guī)矩。
應(yīng)是聽到了我開門的聲響,她睜開眼看見我后想過來卻被鏈條拉住,無力地喚我九郎,說自己真的是秦茗,不是大皇子派來的奸細(xì)。
我低下眼不看她,關(guān)上門坐在檀木椅上,揚(yáng)了揚(yáng)唇。
“行,你說你是茗兒,那茗兒的生辰是什么時候?”
“我跟她在哪里相遇,又在哪里定情?”
她愣了會,然后一字一句木訥地回答我的問題。
我冷笑一聲拽過鐵鏈,告訴她:
她說的沒一句真話。
茗兒是我在西北征戰(zhàn)時遇到的孤女,她沒有生辰。
每年的生辰宴不過是挑我們相見的那天舉行。
而我們是被我叔父強(qiáng)行撮合的,直到新婚夜都不曾有情。
她答的全是市井傳言,大皇子的情報未免太不講究了。
我心中輕嘆一口氣。
也怪我上輩子太過容易輕信他人。
她抿了抿嘴唇,低下眉沒再說什么。
我喝了口茶,留下暗衛(wèi)紆月貼身守著她就轉(zhuǎn)身離開。
她還有用,死了可就麻煩了。
我要帶著她參加兩日后張丞相長子的婚宴。
那是大皇子誘我入局的第一環(huán)。
3
當(dāng)天清早,我讓府中的老婦人幫她梳洗打扮,不然她那蓬頭垢面的慘樣要是帶出去了,指不定又會傳出什么魏將軍虐仆的奇聞。
她走出來的那一刻,素裙綠衣,絲帶纏發(fā),似融入了院中花草間的樸素自然。
我恍然間仿佛見到了初見時的茗兒。
那個在田野間種地的布衣姑娘暴躁的很。
我不過一時沒馴好烈馬誤闖她的田地,明明沒倒多少苗,她就索要十兩銀子作賠。
那時我莽撞遲鈍,只知道十兩是黑心叔父給我的三月的晌錢,本想欠著算了,又礙面于姑娘家,硬著頭皮給了她二兩,說剩下的以后再還。
然后我騎著馬,在背后怒罵的聲音中跌跌撞撞地逃離了這個村莊。
我沒注意到不遠(yuǎn)處簡陋的木屋便是她的居所。
誤踩的這三分田地更是她跟村長爭斗好久才得到的糧食來源。
那八兩是沒還上,誰想到之后會以真心作賠。
后來她躺在我懷里說當(dāng)時把我祖墳都罵了百八十遍,還時不時地就要拉著我去給我祖爺爺燒香磕頭。
對上眼前人期盼的眼神,我回過神來,沉默俯視著那個老仆。
本紅著眼眶笑著看她的老婦人連忙跪下,說這是她孫女的舊衣,那丫頭穿的粗布衣裳不適合赴宴便自作主張,望我輕罰。
這個老仆侍奉過茗兒,把茗兒當(dāng)作自己子輩一樣疼,我都看在眼里。
我沒說話,起身疾步走進(jìn)馬車,命她坐在車外,不準(zhǔn)進(jìn)車。
府外紅綢高高掛起,侍從們忙里忙外,隔老遠(yuǎn)便看見新郎官一身金繡紅袍笑呵呵地向賓客行禮。
張丞相在堂內(nèi)熱情迎接,見到我身邊女侍,面上一驚,忙問我這是何家姑娘。
“我府中新來的丫頭?!?p> “賈茗兒?!?p> 我悠悠笑著回他,感覺到旁邊的人身體一顫。
張丞相把我拉到一旁,湊到我耳邊小聲提醒我不能君為色昏,需小心待人。
他來過我和茗兒的婚宴,又見過后來我跟茗兒的恩愛情深,知道我對茗兒早逝的執(zhí)念。
上輩子沒把丞相的話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才悟出其深意。
我了然地跟他對視,低聲讓他老人家放心,然后在他招呼下入座。
賈茗兒在我的安排下跟我同坐一席,認(rèn)識的來客看見我們像見鬼一樣避之不及,只有幾位至交好友帶著擔(dān)憂的神情過來寒暄幾句。
突然一身明晃晃的淡黃突兀地擠進(jìn)眼簾。
我眼中笑意一閃而過。
來了。
大皇子殿下。
4
“魏大人好久未見?!?p> 他端酒過來低聲說道,一副笑面模樣看得我直皺眉。
“魏大人年少五戰(zhàn)外敵,戰(zhàn)戰(zhàn)告捷。如今只守著這皇城和牢獄,豈不......”
我向他行禮卻未拿起酒杯,他也不惱,碰了碰桌上的酒杯繼續(xù)說:
“太屈才了?”
我內(nèi)心不住冷笑。
百姓皆知我魏家將門世家,滿門忠烈。
而皇族皆知我祖爺爺與先帝有約,準(zhǔn)一批軍隊(duì)任憑魏家調(diào)遣。
以前國力昌盛,自然不把我家軍隊(duì)放在眼里。
現(xiàn)在皇帝平庸卻子孫眾多,我魏家便成了他們眼中利于爭斗的一塊肥肉。
我端起賈茗兒面前未碰的茶杯喝了一口,在他略有不滿的表情下說道:
“臣戎馬半生,也該到了安身顧家的時候?!?p> 我輕輕覆上賈茗兒的手,一雙眼睛故作深情地看向她。
“臣遠(yuǎn)志已報,唯憾愛妻已去,只想把握當(dāng)下。”
余光中瞥見大皇子得逞的微笑,我更向前湊了湊。
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對恩愛伴侶在卿卿我我。
大皇子飲盡,對賈茗兒使了個眼色,便離開去跟其他權(quán)貴交談。
在他走后,我立馬轉(zhuǎn)移視線回轉(zhuǎn)身,留她一人在原位呆愣。
“夫君......”
她想拉住我,我不動聲色地甩開。
“記住你的身份?!?p> 賈茗兒,賈姓。
我每喚你一聲都是在提醒你。
不過是個假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