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陸太太
“是,是云景那邊派人說的,說夫人徹夜沒回來?!?p> 想問問人是不是在少爺這邊,然而助理看著陸北承的神情,不用問便知道答案了。
“膽子倒是變大了?!?p> 陸北承陰惻惻的說道,手中的筆擲在桌子上,雙手抵住眉心,“把卡凍結(jié),另外派人守著云景,如果回來跟我說?!?p> “我倒要看看她能去哪里!”
王松立刻答應(yīng)下來,猶豫的說起另外一件事,“給沈小姐接機(jī)的時間安排好了。”
“嗯,你順便準(zhǔn)備點首飾?!?p> 陸北承低垂翻看手邊的文件,心不在焉的說道,王松點頭,借機(jī)繼續(xù)說道,“那娛樂圈那邊的記者和資源?”
聽到這話,陸北承才抬頭,俊美的眼眸微皺。
“怎么,我是雇你來催我嗎?”
王松知道自己說錯話,著急辯解,卻被陸北承一個眼神震懾住。
“不該你管的事,就別碰,你的主子是誰,自己認(rèn)好?!?p> “是?!?p> 王松訕訕的應(yīng)道,趕緊藏起那些歪心思。
沈心辭醒來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yīng),入目的白色床單讓她有些恍惚,很快記起來自己是在外面的酒店。
這些年,沈心辭安分的做陸太太,偶爾也會接點設(shè)計稿,除了上次著急安頓母親,她沒再碰過陸北承的錢。
不想讓自己顯得那么廉價,然而事實卻狠狠打自己的臉。
沈心辭化了個淺妝,打算下午回云景別墅整理行李,設(shè)計稿還在那邊,不能就這么放著不管,何況昨晚客戶還在催。
沈心辭回去的時候,管家匆忙的來接,神色著急慌亂。
“夫人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不回來呢?!?p> 管家貼心的遞上溫水,沈心辭看著這些年照顧自己的王媽,接過后淺淺笑了一下,“以后別喊夫人了?!?p> 沈心辭讓管家自己忙自己的,她則上去書房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些年陸北承沒往這邊塞東西,沈心辭也不敢置辦,除了幾件簡單的衣服和禮服,她就只有一些設(shè)計稿。
沈心辭沒帶走禮服,那是陸太太需要的,不是她,在拿出包包里的離婚協(xié)議,簽上名字放在桌上的一瞬間,門被推開。
“這次演戲演的夠足啊?!?p> 陸北承衣衫有些褶皺,可那張臉在這里,衣著便只能算是錦上添花,毫不起眼,他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口,看見沈心辭手中的文件,眉眼一挑,徑直走過去。
“離婚協(xié)議書,真是難為你都寫好了?!?p> 陸北承看著文件很是平靜,然而眉眼陰霾未散,反而更重,只見他下一秒直接將離婚協(xié)議撕碎,一張張碎片掉落在地上,仿佛沈心辭那廉價的尊嚴(yán)。
心臟仿佛被捏住一般,沈心辭想張嘴解釋,卻被陸北承一把摁在墻上。
“沈心辭,開始和結(jié)束,都是你說了算,憑什么?”
陸北承神色陰翳的摩挲著女人乖順好看的眉眼,這是沈心辭第一次看到對方發(fā)火,她難過害怕地?fù)u頭,眼眶是要溢出來的淚水,“放彼此自由,你不是討厭這樁聯(lián)姻嗎?”
“自由?”
陸北承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捏住沈心辭的下顎,“當(dāng)初結(jié)婚,就不可能離婚?!?p> “除非?!?p> 陸北承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沈心辭心快速的跳動一下,但直覺告訴自己,陸北承不可能對她溫柔。
“除非,我膩了?!?p> 窗外的陽光照進(jìn)來,灑落在沈心辭的手邊,可她只覺得滿心冰冷,溫柔刀,卻刀刀致命,插入心臟,痛的沈心辭喘不過氣來。
陸北承松開摁住沈心辭肩膀和下巴的手,瞥了一眼桌子上旁邊的行李箱,沈心辭害怕的擋住,臉色蒼白的抿唇。
“你在找工作?”
在得知沈心辭回來的時候,陸北承便趕過來,在路上已經(jīng)把情況了解得差不多,嗤笑一聲,“陸太太的身份還不夠滿足你嗎?”
沈心辭微微挺起瘦弱的脊梁,語氣透著堅定,眼眸清澈的看向陸北承,“我想工作,這是我的權(quán)利?!?p> “陸太太就是你的工作?!?p> 陸北承草率的說道,不屑的擺手說道,“這里才是你該呆的地方?!?p> 好似被圈養(yǎng)的傀儡,沈心辭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娃娃,對陸北辰來說,除了工作的應(yīng)酬,以及解決生理需求,便再無用處。
可曾經(jīng),自己是站在設(shè)計舞臺上的人,而不是在宴會廳里喝酒,像個洋娃娃。
“陸北承,你就這么恨我嗎?”
沈心辭攥緊雙手,指甲摳入掌心,陸北承離開的腳一頓,不顧她的死活,插入最后一根匕首。
“這些跟你對念念做的,還差得遠(yuǎn)?!?p> 陸北承離開后,沈心辭無力的坐在地上,抱著雙膝,蜷縮成一團(tuán)。
當(dāng)天沈心辭直接去了楊婉那邊,雖說是療養(yǎng)院,但剛好有個照顧人的房間可以住,她也可以多陪陪楊婉。
白天沈心辭出去找工作,卻都被拒絕,都是因為空白期太久,好不容易進(jìn)入面試環(huán)節(jié),卻因為一句陸太太,沈心辭便知道結(jié)果。
好似在博弈,陸北承想逼她回去,沈心辭卻不想如他所愿。
直到那天陰雨,沈心辭捏著簡歷想要投遞的時候,手機(jī)傳來震動,療養(yǎng)院那邊的人說楊婉又發(fā)瘋了。
沈心辭看了下日期,是沈奇山失蹤的日子,每年這個時候,楊婉都會應(yīng)激。
沈心辭苦笑,頂著陰雨綿綿回去,可這次楊婉發(fā)瘋,比以前來的嚴(yán)重。
先是砸傷護(hù)士,拿出自己藏著的錘子,砸開窗戶,沈心辭進(jìn)來的時候,便看見楊婉從窗戶跳下去。
“媽!”
沈心辭沖過去想要拉住母親,可還是晚了一步,120來的時候,沈心辭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麻木心慌的跟上去。
楊婉的臉上的滿是鮮血,沈心辭不敢再往下看,她的雙手無措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連碰一下都不敢。
直到醫(yī)生讓她簽字,去繳費。
“因為傷到腿,最好的手術(shù)也要三十萬,也有別的保守方法。”
沈心辭搖頭,“就最好的,最好的?!?p> 沈心辭去繳費,可這些年的卡里根本沒存夠那么多,上次陸北承卡里刷的錢還沒還。
想到這里,沈心辭微垂眼眸,手指微顫的拿出陸北承的白金卡。
“被凍結(jié)了,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