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溫柔利刃
“你在吃醋?”
陸北承挑眉,“念念剛回來,你就受不了了?”
車內(nèi)封閉起來,身邊是陸北承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可除此之外,沈心辭還聞到女士的香水味,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這次不用陸北承傷害,沈心辭微微歪頭,用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自嘲的說道:“我有資格嗎?”
對于有清晰認知的沈心辭,陸北承心底冒出一股火。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p> 陸北承冷哼一聲,俊美的臉頰滿是冷意,“過幾天有個發(fā)布會,你一起過去?!?p> 沈心辭陪陸北承去過的發(fā)布會大大小小也有好幾次,可這次卻不想過去。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p> “離婚協(xié)議我沒簽?!?p> 陸北承煩躁的說道,實在不明白沈心辭為什么一直揪著這個點不放,他捏住對方的手腕。
男人夸大的手掌毫不憐惜的上手,卻碰到沈心辭今天被燙傷的地方,于是白皙好看的手一下子甩開他。
車內(nèi)沒有開燈,漆黑昏暗的環(huán)境里,陸北承看不見,也不愿意去想。
“你又在發(fā)什么脾氣?”
陸北承憤怒的將人扣在車窗上,路燈光線透進來,襯得沈心辭的皮膚毫無血色,更加蒼白,他心里一刺,可很快又恢復(fù)冷漠鎮(zhèn)定。
“你放開我!”
沈心辭倔強的抿唇,眼眶泛紅,惹人心憐,鎖骨上的痕跡早已淡去,“陸北承,你沒權(quán)利對我這么做!”
沈心辭看見陸北承盯著自己的脖頸出神,一下子心慌,想掙扎,下一秒就被鉗住下巴。
“沒有權(quán)利,離婚協(xié)議書沒簽?!?p> 男人幽暗深沉的瞳孔里醞釀著風(fēng)暴一般的欲望,沈心辭見過,可這是在外面,她害怕的搖頭,只見陸北承像野獸一般,在她耳邊巡邏領(lǐng)地,發(fā)出低沉喑啞的聲音,宣示主權(quán),“我們還是夫妻?!?p> 一句話斷了沈心辭所有掙扎的勁頭,眼淚就這么吧嗒的掉落在陸北承的手腕上。
沈心辭握住陸北承掐住自己的手腕,哭著服軟,“陸北承,我跟你去,我去,別這樣。”
想通過這樣換取陸北承的憐惜,陸北承就這么盯著她。
沈心辭很少在他面前哭,那雙曾經(jīng)都是自己的眼睛里,此刻布滿恐懼,這個想法讓陸北承心里藏著一團火,恨不得將那些恐懼燒毀。
“做過那么多次,在我面前裝貞潔?”
陸北承每說一句話,沈心辭就感覺自己被剝了一層遮羞布,見對方松開自己,她趕緊擦干眼睛,鼻子微紅,一抽一抽的。
“我可以跟你去,但你能不能簽字?”
“你如果再說,你媽也別在這邊呆了。”
陸北承永遠能拿捏住沈心辭的七寸,之前是仗著愛情,如今是用楊婉,他重新恢復(fù)之前的貴氣翩翩,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從前面拿出一個盒子。
沈心辭還沒回答,手指就被抓住拿起來,外面月光透進來,陸北承才算看見那手臂上的傷痕,眉毛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沈心辭,丟掉它的機會只有一次?!?p> 陸北承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的將那枚戒指重新套回她的手里,沈心辭顫抖的指尖一縮,卻被抓的動彈不得。
“你媽媽我會重新安排。”
像是對待溫柔的情人,體貼的話隨口就來,沈心辭之前總是自欺欺人,可這些話,陸北承恐怕對誰都能說吧。
淚痕已經(jīng)干了,沈心辭不愿意接受那枚戒指,可也不敢丟掉。
“另外這陣子云景那邊,有空就多回去,念念說想見你?!?p> 沈心辭下車的動作一頓,這話里的意思是,云景別墅是給沈媛念住了。
“跟她說,我不會回去。”
沈心辭握緊拳頭,透過車窗和陸北承對視,睫毛還濕潤,是哭過的痕跡,“陸北承,這是我的底線?!?p> 陸北承盯著沈心辭離開的背影,眼眸陰沉,直到司機進來。
“讓王松查查,夫人的那筆錢哪里來?!?p> 沈心辭不可能負擔(dān)那么多費用,可她一句話也沒再問自己。
翅膀硬了,陸北承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煙,想到這些不可控的事,忍不住點上一根,紅色的火焰在黑暗中格外顯眼,煙霧繚繞間,看不見他的情緒。
沈心辭上樓后,楊婉的情緒還算安穩(wěn),她握著那皺紋遍布的手,沒人能夠安慰她,她當(dāng)初選擇跳進那旋渦,就沒人能救她。
第二天,陸北承真把人安排到全帝都最好的醫(yī)院。
饒是當(dāng)初沈心辭求他,陸北承都沒這么費心,那發(fā)布會,看來是真的重要。
醫(yī)院的條件好,護工做的也到位,這讓沈心辭暫時松了一口氣,剛好接到師哥,江遠意介紹的設(shè)計單,酬金是三十萬。
是一條項鏈,乙方要求很高,可江遠意毫不擔(dān)心的交代給她。
“要不是這邊合作商拖著,我就把你和阿姨接走?!?p> 自從沈心辭借錢以后,江遠意知道她過的不好,于是經(jīng)常打電話,“工作的事情,我已經(jīng)讓人辦好入職,你下星期直接去上班就行?!?p> 江遠意在帝都開了個小公司,雖說規(guī)模不大,但名氣不小,得知沈心辭的事后,他立刻安排好位置。
沈心辭淺淺一笑,露出多日來,真心的笑容,“麻煩師哥了?!?p> “不麻煩,當(dāng)初你是我們那群人里的老幺,不疼你疼誰啊?等你那些師兄師姐忙完,他們也會過去看你?!?p> 當(dāng)初沈心辭老師收了不少關(guān)門弟子,沈心辭最小。
江遠意爽朗的說道,沈心辭抽了抽鼻子,“好,到時候我請客。”
“怎么能讓小師妹請客,到時候我該挨揍了?!?p>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沈心辭就開始查資料,這條項鏈也是她重回設(shè)計行業(yè)的證明,于是花的心思不比任何作品來的少,以至于她快忘記發(fā)布會時間,還是陸北承派人送禮服來的時候才記起來。
是一套簡約高定的西裝,一上手,沈心辭就知道價格不菲。
“什么發(fā)布會這么重要?”
按理說,公司發(fā)布會從不需要她,自己不過是陸北承放在身邊的玩偶,應(yīng)酬限定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