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用假病歷騙我,說他得了癌癥
老公用假病歷騙我,說他得了癌癥。
先要吃藥、再要化療。
我每天打三份工,吃稀飯榨菜,咬牙把爸媽留給我的房子賣了,湊錢給他治病。
可他還是死了。
婆婆罵我克死她兒子,一壺開水潑上臉,將我毀容。
誰知“復活”的老公拿著治病錢,帶著他的護士小女友,逍遙自在。
再睜眼,婆婆手里捧著兒子新鮮出爐的骨灰,另一手拿著開水。
“媽,你別傷心?!?p> 我從她手里接過骨灰壇,一壺開水灌進去。
1
上輩子,我被她這壺開水潑上臉,當場毀容。
送去醫(yī)院,剝下自己身上的皮救自己。
全臉深度燒傷,命救回來,人卻毀了。
身體的疼痛、路人的白眼,在無數個夜晚折磨著我,如影隨形……
我的手在抖,動作卻毫不含糊。
開水在壇子里氣泡翻涌,骨灰被帶得浮浮沉沉。
發(fā)出一股子熟悉的麥香味。
婆婆大驚失色,眼淚都顧不上擦,一把奪過骨灰壇:
“你這個殺千刀的瘋女人??!”
她抱著骨灰急得直跺腳的樣子,不知道的真以為那里面是她兒子呢。
“媽,我看這骨灰有問題,怎么會一股子香味?”
她嘴巴里罵罵咧咧,擤一把鼻涕,鼻翼抽動兩下:
“是怪香的咧?”
就跟家里的面糊糊一個味兒。
陳楚翔這個混蛋,連死都不下點功夫,居然拿面粉糊弄人。
“媽,你哪里領的骨灰,怎么會這樣?”
婆婆是個迷信的,從定親算八字、出門看黃歷、結婚挑日子開始,到銀行存款賬號、頭七算法,什么都聽老神仙。
上輩子潑我開水也是因為我“克夫”,毀了她兒子,也毀了她的命數。
給她一個民俗說法,比什么科學道理都管用。
我掐一把大腿,落下兩行淚:
“我聽說骨灰不好,死人不得安寧,連帶活人也要受罪!下輩子都要連累?!?p> 這可算捅了馬蜂窩了。
婆婆一下子驚起來,比在太平間的時候還上躥下跳。
一下子鼻涕眼淚都給止住,她臉皺成一團,原地急得直轉圈:
“那不行,我去找他們去!”
“媽,你直接找肯定不行,快把他們單據給我,我來打電話投訴!”
“對對對,投訴管用!”
她眼睛一亮,掏出單子。
我立刻接下:這單子,可有大用處。
2
電話響了半天,對面聽說我們要投訴燒錯了人,拒不認賬。
婆婆一把奪過手機,從家里貓貓狗狗罵到人祖宗十八代。
還揚言要上門討個公道,看看誰敢欺負老太婆:
“我就把兒子骨灰撒到你們單位門口,讓你們領導聞聞到底是不是這個味兒!”
對方這才留了信息,說回去自查一下。約好擇日詳談。
擇日那天,我在火葬場門口坐著,烈日暴曬,天氣炎熱。
汗水順著脖子滴落。
等到日上三竿,婆婆竟然沒來。
“我想了想,火葬場能出個啥子錯嘛!”
電話那頭,她反過來勸我,
“不查了不查了,不要給人家添麻煩?!?p> 態(tài)度180度大轉彎,她一掃前幾天的慌張,不僅拉著我不要追究,竟然連骨灰壇放哪兒都算計好了:
“阿萍你聽我的,別費那個勁兒打聽,也別瞎浪費錢,”
“師傅給算過,就放我老家那個墓地里,風水最好!乖兒養(yǎng)母!”
她末了加了一句:
“你給我轉五十萬,趕緊定下好位置!”
五十萬,這個數字未免太精確。
陳楚翔“死”的時候,他的銀行賬戶里剛剛好還有五十多萬,婆婆居然知道得比我還清楚。
他上輩子眼見我毀容,生怕我把共同賬戶里最后那點錢,都花沒了。
立刻“死而復生”,讓婆婆幫他把錢通通取光。
這輩子我沒毀容,他還是舍不得這筆錢。
3
我當然沒轉。
掛了電話,我便直沖醫(yī)美診所,掏出銀行卡,拍到桌子上。
我結婚前也愛美。
敷面膜、涂防曬、出門不化妝等于裸奔。
結婚后,婆婆數落我一個已婚婦女,天天化妝不像話,會壞夫運。
果然,陳楚翔連著兩次科室主任沒評上,她終于忍不住,天天在家念經念叨:
“老婆老婆,越老越值錢,你天天扮嫩,早晚倒大霉!”
果然嫁給他們家,我就是倒了大霉。
陳楚翔天天夜夜的“值班”不回家,沒多久,就給自己整了個經典胃癌晚期。
據他說,救命藥一天不能斷。
就他那點小醫(yī)生的工資,都不夠打水漂的。
他胃癌得吃有營養(yǎng)的、他媽媽年紀大了得吃有營養(yǎng)的。
全家老小都是寶,錢只能從我這個身強體壯的賤命老婆身上省。
婆婆崩潰了。
天天在家里燒紙錢、燒香、求神拜佛救她心肝寶貝兒子。
還特意花錢買了尊小神仙,烏漆嘛黑,說得天花亂墜。
一問,一個十萬,還是老神仙看她虔誠給打了折,得了天大的便宜。
可老神仙管不了的她兒子,全都是我在管。
家里錢不夠,我便每天起早摸黑地干活掙錢:
白天正常上班、上下班開滴滴補貼家用,周末還兼職送外賣。
風里來雨里去,短短半年,我黑了、老了。
乍一看真和那尊神仙黑得差不離。
他哭著跟我說想活、和我長長久久地過下去。
我就一咬牙,把爸媽攢的房子也賣了,租房住。
錢,全拿來給他治病。
呵,我確實就是他們家的活菩薩。
4
我打玻尿酸、電波美容的時候,手機進來好幾條消息。
都在提示我,銀行卡密碼輸入錯誤。
果然,婆婆和陳楚翔忍不住,直接動手取錢。
但他們沒想到,我早就把密碼改了。
沒幾分鐘銀行電話進來,柜面問我:
“林女士,和您確認一下,呃……您先生,是已經去世了對嗎?”
我“嘶”一聲,被玻尿酸的針戳得倒吸一口冷氣:
“怎么了?”
“是有人來登記掛失……”
“死人的卡,死人來掛失?”
“哈哈哈,您說笑了……”柜面也覺得尷尬,忙不迭和我道歉。
——
我不僅改了密碼,還拿著那張火葬場單子,連夜去派出所登記陳楚翔死亡信息。
他現(xiàn)在、可是真真正正的,死透了。
一個死人,想要錢?
我回家路上順便買了一斤紙錢,預備回家燒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