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報還一報
凌月宜緊張地在屋子里轉(zhuǎn)圈圈,轉(zhuǎn)得系統(tǒng)頭都暈了。
系統(tǒng)只能安慰道:「你畢竟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性格發(fā)生改變也是正常吧,而且你也有原身的記憶啊。」
凌月宜低著頭,她緊張的同時又有些高興和心虛。
高興是因為自己終于能見到親人了,而心虛則是覺得自己是偷了原身家庭的小偷。
她在皇宮中沒有辦法被原身設(shè)牌位,就算是能幫原身報仇,可...
凌月宜是個孤兒,沒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誰,就連孤兒院的院長媽媽也說她出現(xiàn)得很突然,攝像頭也沒有拍到有別的人經(jīng)過。
她這幾日不停地回想著腦中記憶,卻忽然發(fā)現(xiàn)原身的小習慣和喜歡吃的東西和自己一模一樣。
系統(tǒng)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或許是緣分。
凌月宜不清楚,但是她不想要失去親情。
直至門口的楊柳領(lǐng)著幾人進殿的時候,她還是緊張地在那里繞著手帕。
“妾身給貴妃娘娘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p> 凌月宜下意識上前將人扶了起來,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泛酸。
原身的記憶中,高氏與薛氏都很疼愛她,高氏將原身視若己出,就算后面有了靜宜這個孩子也沒有任何改變。
“靜宜長高了些?!?p> “阿姊~”
小姑娘撲到我凌月宜的懷中,哼哼唧唧地撒嬌。
“母親,阿娘...”
高晴和薛玉娘看著凌月宜的小臉上都沒有肉了,更是心疼不已。
幾人坐在一起吃著茶,凌月宜讓楊柳上了些凌靜宜喜歡吃的小玩意,又和面前的人閑聊起來。
“娘娘都不知道,妾身和玉娘知道您重病,把我們嚇得不行?!?p> 高晴和薛玉娘面前擺著的都是釀好的酒水,二人卻沒有心情喝。
凌月宜手中繞著帕子,有些心虛,“都是女兒不好,讓母親和阿娘擔心了。”
“天災(zāi)難擋,人禍更是如此,妾身只求娘娘在宮中康健,余下的娘娘憑著自己的心意過活就好,別擔心宮外之事。”
“靜宜...”
“阿姊,你不要擔心我,我不怕那些人的閑言碎語?!?p> 凌靜宜嘴巴里的甜品都還沒有吃完呢,可說話卻是無比認真。
凌月宜心軟不已,抱著自己的妹妹只覺得難受。
她低頭認錯,“是我莽撞了,可我一想到太后...我就忍不住...”
“娘娘錯了,您不必忍耐?!备呤系难凵窀裢庹J真,和凌月宜對著,“宮外有妾身和郎君,您什么都不用擔心?!?p> “一入宮門深似海,我們只希望您能在皇宮中好好地活著?!?p> 高氏說這話的時候,凌月宜安安靜靜聽著,可是心頭微微泛酸。
她是羨慕的。
從小到大沒有人不管是非對錯愿意站在自己的身后,來到這個世界后的她卻體會到了。
“好,我記住了?!?p> 也就在這時,見春端著剛剛做好的胡餅走了進來。
她笑的時候和凌月宜有五分相似,就連薛氏都怔愣了一瞬。
“夫人請慢用。”
高氏顯然也注意到了,“呀,這姑娘長得真漂亮。”
「那可不嘿嘿~」
見春注意到貴妃娘娘沒有開口,就知道這又是貴妃娘娘的心里話。
“夫人說笑了。”
“沒有,你和小宜有些相像?!?p> 薛玉娘端詳著面前的少女,她與自己的女兒雖然相似,仔細看去卻是完全不同。
自己的女兒眉眼昳麗,而這個小宮女則是帶著一股恬靜的氣質(zhì),也是不俗。
“我也是覺得見春合我眼緣,這不將她要了過來,她可是典贊呢~”
凌月宜趴在薛氏的肩頭,笑意淺淺。
大燕朝的女官可不好考,能當上女官的人絕非等閑之輩,更何況是司贊司這種要命的場合。
見春有些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凌月宜瞧著她的背影和心中的系統(tǒng)問道:「今天就不讓見春跟著去了吧,要不然狗男主只怕是要搞事情。」
那個被稱作系統(tǒng)的東西聲音軟綿綿的,「放心,不會對見春搞事情的。」
就在見春和凌月宜放下心來的時候,系統(tǒng)突然開口:「他們是要對你搞事情~」
「要死啊他們!」
凌月宜在心底冷哼一聲,自己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一報還一報!
坐到了下午,千秋節(jié)快開始的時候,凌月宜帶著幾人去到了宴會上。
一進蓬萊殿,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凌月宜身上。
今日的凌月宜穿著一身藕粉色的大袖襦,纖細的脖頸連帶著鎖骨顯得格外白皙。
翻荷髻上只簡單地簪了一朵芍藥花,素凈又不搶風頭。
凌月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要當那個盛世白蓮花,讓王公貴戚們知道自己是一個風一吹就要倒的病美人。
很可惜,姬南宮顯然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他一把拉過凌月宜,坐在了自己龍椅的旁邊。
此時,凌月宜才察覺到有些不對。
貴妃的鸞坐乃是七尾,居皇帝右側(cè)。
但自己的鸞坐變成了八尾,被皇帝放在了左側(cè)。
而右側(cè)則是太后與皇后的位置。
皇后與貴妃的座位差不多高,但是明眼人都看得清,皇上對于貴妃的喜愛是遠高于皇后的。
想來也是正常,皇上是凌太傅的徒兒,有傳言道皇上與貴妃是有情誼的。
太后橫插一腳讓凌靖的女兒只能為妾,凌家怎么可能放過承恩公府。
但旁人說皇上與貴妃有情誼原以為是瞎猜的,現(xiàn)在看來只怕不是假的。
皇帝看誰都像是看仇人,唯獨看貴妃的時候眼底帶著一絲絲的寵溺。
要是姬南宮知道他們是這么想的,只怕會尬住。
寵溺?這真的不是惋惜嗎?
畢竟自己的師傅是個聰明人,凌家一家子的聰明人就出了凌月宜這個蠢貨。
別人罵皇帝最多是在心里,沒有人知道。
但凌月宜罵皇帝,那是只有皇帝和她自己知道啊。
她的腦袋能保住也是不容易。
姬南宮愛憐的摸了摸凌月宜的腦袋,手慢慢地滑至凌月宜脖頸處。
纖細到好似自己一碰就會被折斷,那胎記紅得耀眼。
就在姬南宮準備拉著凌月宜落座之時,太后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