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嗎?”龍妄從廚房拿出切好的果盤遞給司菇,系上圍裙將包好餛沌下鍋,“等一小會會哈,香噴噴的餛沌馬上好。”
龍妄還穿著那身米白色的過膝小裙子,踩著司菇剛遞過來的紅色小龍拖鞋,系著萬歲歲買的幼稚龍圖(我是小皇帝)的圍裙。
柔順的長發(fā)被一條黛綠色發(fā)帶挽起,臉上未施粉黛,卻依舊美的驚心動魄,狗歲歲的話說的確實不錯,龍兒像是九天下凡的神女,讓人遙不可及,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龍兒自帶有一種疏離感,仿佛把眾人都隔絕在外,其實不然,她心地善良,內(nèi)心柔軟,也是最易親近之人。
司菇倚靠著廚房柜,叉了一塊火龍果放嘴里嚼巴嚼巴。
“很甜,嘗嘗。”
一塊火龍果被遞到龍妄嘴邊,她叼了過去,點點頭,“是嘞。寶寶,你自己吃吧,我吃過飯了,不餓?!?p> “嗯吶。”司菇咽下嘴里的水果,心里暖融融的,她想,若是自己也有母親,大概就是龍兒此番模樣吧。
司菇低眸,拿叉子戳了戳玻璃碗里印成心形的水果,釋懷的笑了笑,你看,再難,你也做到了,不是嗎?這個世界已經(jīng)被你再次重塑,現(xiàn)在的一切都奔著好的方向去,大家一定都會有一個好的結(jié)局。
她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到底穿梭了多少個小世界,完成了多少個艱辛且九死一生的任務,流過多少血,灑過多少的汗和淚,往事都模糊成一團,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回憶,也罷。
一次次的逆轉(zhuǎn),一次次的絕敗,一次次的窒息,她是一個失敗的蘑菇,留不住自己在乎的人。
幸好,她司菇最不缺的就是毅力,打不倒的只會讓她更強,別讓她爬起來,不然,等著自取滅亡的不知道要是誰。
司菇叉起了碗里的一顆心形草莓,這顆草莓,她嘗過數(shù)不清多少次,還記得草莓汁水在嘴里炸開的感覺,甜滋滋的直暖入人的心臟。
“寶寶,來吃飯啦?!?p> 龍妄將餛飩盛了一大碗,撒上香菜,端到了廚房邊的小桌子上。
“嗯,來啦。”
司菇放下玻璃碗,笑呵呵的拿了兩雙筷子,又順了個小碗,朝小桌子走去。
玻璃碗中,那顆心形草莓很亮,像是它格外被水浸潤過。
“龍兒,給?!彼竟绞⒘藥讉€餛飩,倒了一些湯汁,將一雙筷子放到碗沿,最后將小碗推到龍妄面前。
“好,謝謝寶寶。”龍妄笑瞇瞇的替她攏了攏碎發(fā),“小心燙?!?p> “斯哈,斯哈……吸溜,吸溜……”
剛出鍋的餛飩很燙,她等不及晾涼,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個餛飩放入口中,“好吃!”
司菇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龍兒,上的廳堂,下的廚房,怎么這么優(yōu)秀捏。”
“都說了,慢點吃,歲歲又沒在這里,沒人和你搶,單獨給你一個人開的小灶?!饼埻眯Φ膿u搖頭,捏了捏司菇泛紅的小臉,“你看看,把嘴唇燙的通紅,舌頭疼嗎?”
“不疼不疼?!彼竟竭B忙擺擺手,繼續(xù)斯哈,“這么好吃,疼也值了?!?p> 龍妄沒好氣道,“出息,餓死鬼投胎啊?!?p> “嘿嘿?!彼竟缴禈?,“在龍兒這里要什么形象?我啥糗樣你沒見過?!?p> 龍妄一樂,“哈哈哈哈,那倒也是,你大半夜夢游跑我房間,哭著喊著抱我大腿叫娘也不是沒有過?!?p> 司菇微囧,好想刨個坑躺進去,再給自己蓋好土,嚴嚴實實的,很安心,“龍兒,好丟臉啊,不是說再也不提了嗎,你又取笑我?”
“咱們家蘑菇的黑歷史可不多,我就是象征性的面上答應你罷了,還真當我不會拿出來反復鞭尸?”
司菇咬牙,惡狠狠的拿筷子戳著碗里的餛飩,“你最好祈禱,別讓我逮到了,不然你可遭老罪了,我肯定給你宣揚的只剩底褲?!?p> 龍妄雙手托腮,溫柔的望著她,眼眸里閃著光,“還給我留條底褲啊,那我們家蘑菇可真善良。”
司菇呲牙一笑,蚌埠住了,“龍兒,你這對我的濾鏡是有多厚?你也真是的(扶額苦笑)?!?p> “自家崽子,怎么能叫有濾鏡?夸夸沒有技巧,全是感情?!?p> “嘿嘿嘿?!?p> “凈會傻樂,吃你的餛飩吧?!?p> *^O^*
夜深了,月亮蓋著云朵。
龍妄疲憊捏了捏鼻梁,鎖上書房門,確保在外面不會被打開,才轉(zhuǎn)身回到內(nèi)室。
白墻投影出另一間昏暗的房間,照出那人冷峻的半張臉,云朕聽到動靜,從書中抽回視線,抬頭望去,嘴角勾起,“來了?”
“嗯?!饼埻诉^桌上早已涼透的咖啡喝了一口,透心涼,心飛揚,頓時精神不少。
“很累?”云朕將鏡頭移近,觀察著龍妄的神色,臉上透著難掩的疲倦。
“還好,我自己作的。剛把蘑菇哄睡了,太精神了,心安定不下來,圍著別墅跑了三圈,靜下來了,現(xiàn)在堪比尸體的狀態(tài)。”
云朕:“……”啞口無言。
“要不你先去休息?”
“嗯?”龍妄眼眸危險的瞇起,“哥,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我大晚上閑的不睡覺?我躺尸也可以在床上躺到天亮。你們部隊規(guī)矩多,我就一直等你得空,現(xiàn)在你讓我去休息,信不信我陰暗扭曲順著網(wǎng)線爬過去把你了結(jié)了?”
“哈哈?!痹齐抟魂嚴硖?,“哥的錯,讓你久等了,這不是怕你猝死嗎?”
“放心,雖然我現(xiàn)在身體是死的,但靈魂是活的,我可以用意念和你對話?!?p> “可別,我可看不懂你的眼神,跟眼睛抽筋了似的。”云朕嫌棄的擺手。
龍妄禮貌微笑。
“說正經(jīng)的,你執(zhí)意要見我一面,到底為何?原先也不見你這么想我,十天半個月不聯(lián)系也是常有的事?!痹齐尢鹉妹P的手,瞇起一邊眼睛,虛空點了點,“又打什么鬼主意?”
龍妄笑著看他,“大師兄?”
“嗯?”云朕下意識應道,說完就反應了過來,驚愕的拿下毛筆,“我嘞個豆?”
“果然是真的?!饼埻兄?,好整以暇的望著對面的人,“怎么樣?怎么樣?看來我是最先醒來的?”
云朕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語氣顫抖,“二十年啊,你知道我這二十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我勤勤懇懇的給你們布夢整了二十年啊,不曾有一天或缺,風雨無阻的入夢,每天恢復的那點可憐神力全給你們了,資本家都不帶這么剝削的!你們倒是睡的樂呵呵的,跟個豬似的。睡舒服了是吧?很滋潤是吧?一個個的都不爭氣,醒了就忘。要你們有何用?成天就知道睡睡睡,遲早把你們都鯊了?!?p> 云朕現(xiàn)在的怨氣都可以養(yǎng)活一群邪劍仙了,沒人想起來還好,自己還可以每天任勞任怨的喚醒他們,舔狗都沒有他舔。一旦有了自己人回歸,苦水像是倒豆子一樣嘩啦啦個不停,他委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