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陰陽怪氣
孟祥冷哼一聲沒有否認(rèn)劉氏的話,家里的女人確實(shí)要多調(diào)教才安分,但也包括劉氏。
他伸手將劉氏遞過來的竹蔑小筐牢牢抓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隨意數(shù)了數(shù)約有十余個。
“行了,等會那傻子若是真跑了,還得一塊去縣衙告官,都在家里等著吧?!?p> “知道了,當(dāng)家的慢走。”劉氏滿臉堆笑,對著孟祥實(shí)在溫柔,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
孟祥連頭也不回的拎著蔑筐,急匆匆出了門。
院子外頭也不見孟婷的身影不知去了何地,孟祥皺了皺眉,還是選擇先去里正家。
此時里正家里頭,孟清水正躺在院子里頭抱著本書看的哈欠連天,瞧見孟祥進(jìn)來,才將手里的書輕輕放下。
這才隔了一日的工夫怎么又來了?
這孟祥也真是的,往日縱著劉氏在外作威作福,搞的村里頭不得安寧。
如今親生的大兒子沒了,他不將親孫子接回去也就罷了。
還縱著劉氏不給他們母子留活路,將他們母子逼著簽下來三十兩的契。
還好那孟氏會制糖之法,也不知道今日搞的如何了。
若是早一些辦置起來,也好給村里添一條活路。
思及此,孟清水的心里有了定奪。
在阮颯將糖坊開起來之前定不能讓孟家的去搗亂!
孟清水嫌棄的白了眼孟祥,若阮颯真會制糖,孟祥一家可就真的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了。
孟祥滿臉堆著笑,這下心里更是穩(wěn)了。
看著這情況,里正絕對沒有私自將賣身契給阮颯。
劉氏聲名遠(yuǎn)播村上也無人敢收留她,定是阮颯自個跑了。
看這里正肯定還不清楚呢,整日就知道靠這身份作威作福的,如今看他面子往哪里擱。
“清水看書呢?!泵舷榕c孟清水只差個十歲。
只不過孟清水因?yàn)闀顣捅贿x成了里正,而他家則是實(shí)打?qū)嵉哪嗤茸?,往日自覺低了一層,在孟清水面前不敢如此放肆。
如今孟祥自覺拿捏了孟清水的短處,一改往日諂媚模樣,直接喚起了孟清水的名字。
“大早上的找我,有什么事說吧?!泵锨逅人砸宦暻辶饲迳ぷ樱@老貨可沒什么好聊的。
“哎呀,這不是昨個早上我家婆娘背著我來簽了個什么契嗎?”
孟祥說完也不見孟清水搭話,尷尬了片刻又自顧自的說:“你說說,這天底下哪有婆婆說兩句就鬧這么兇的兒媳啊,都是一家人?!?p> “我來呢就是想將這契收回去,再把我大兒媳和大孫子接回家好好團(tuán)聚一下,她一個人帶著娃在外頭也不方便不是?”
孟祥將手里的蔑筐輕輕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滿臉堆笑道:“這世道亂,他們母子兩在外頭沒吃沒喝的,地里頭想種些東西出來也是要時間的,我接他們回來也是給他們一條活路啊?!?p> “我那福薄的大兒子才剛死,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大孫子也沒了吧?!边@話卻是孟祥的真心話。
他都已經(jīng)年過五十了,原先老大活著的時候,因?yàn)楹竽锔x了心,可這也是沒辦法的,劉氏生的多,他總不能因?yàn)橐粋€兒子去得罪三個兒子吧。
等老二媳婦好不容易懷上孕,因?yàn)橄磦€衣服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這也不關(guān)他事啊。
他想著劉氏生了那么多個,總是有經(jīng)驗(yàn)的,誰知道老二就因著這個就帶著媳婦往鎮(zhèn)上去,三四年了都沒回來過。
身邊的同齡人都在頤養(yǎng)天年含飴弄孫,他看著那是一個眼饞啊。
孟祥想著還紅了眼眶,伸出袖子擦了擦眼角。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jī)會讓大孫子回來,孟祥哪里會放棄,可千萬不要讓那傻子將他大孫子帶走了。
“契呢是我親眼見證下立的,就算是拿到縣太爺那都是合法的,想收回去?”
“行,只要你家再寫一個放奴書,這契不就自然而然沒了嗎?”孟清水瞥了孟祥一眼,如今再說這個又有什么意思?
莫不是曉得了孟氏會制糖要帶回去磋磨?
若是真讓這老貨將孟氏帶回去還得了,往日里就夠囂張跋扈的,到時候收農(nóng)人的糖蔗不得低到骨子里?
到時候孟家村是他說了算還是這老貨說了算?
這可不行。X2
孟祥此刻和孟清水的想法居然達(dá)到了一致。
沒了賣身契他還怎么控制阮颯?
孟祥只是想接孫子回去,又不是想白養(yǎng)個阮颯。
到時候接了兩人回去,再縱容劉氏將阮颯賣去當(dāng)?shù)淦蕖?p> 這樣錢也拿回來了,孫子也在身邊,名聲臭的是劉氏跟他孟祥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最多只有一個管教無方的罪名而已。
往日劉氏帶著兩個兒子出去作威作福,孟祥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好處也是實(shí)打?qū)嵉陌 ?p> 他家又沒吃虧,干嘛要阻止,等遇到硬茬子了再站出來充當(dāng)一下好人,人家都不會怪他,只會讓他將劉氏帶回去好好管教,什么損失都沒有。
孟祥這樣的人將孟子成接回去也只是當(dāng)個擺件,還是扔給劉氏養(yǎng),只會在他想的時候拉孟子成出來溜溜,長長臉面而已。
而劉氏又哪里會真心待孟子成?
“清水,你這樣的話,我可得好好說說你了?!泵舷橹逼鹧持?,轉(zhuǎn)了兩圈,而后轉(zhuǎn)過身十分嚴(yán)肅的看著孟清水。
“你說?!蔽铱茨隳苷f出個什么花來。
“你就算是不許我拿回契,也該讓我看看人吧,他畢竟是我孫子,如今在你家住著不合適吧?”
“你在說什么玩意?”孟清水有些錯愕,怎么這話題一下子從東扯到西去了?
孟祥自信笑了起來,剛才自然是在詐孟清水,如今不在茅草屋也不在里正家,絕對是跑了無疑了。
“什么,不在你家,可是我去茅草屋也沒找著,該不會是跑了吧?”孟祥陰陽怪氣道。
“你瞧瞧,在咱們里正手里下,還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啊?”孟祥攤攤手,這一刻,錢比臉面還重要一些。
反正阮颯母子再怎么逃也逃不過官兵的手。
在大夏逃奴是非常嚴(yán)重的罪,嚴(yán)重的抓到就地格殺,如今何不趁著有機(jī)會多嘲弄一下里正。
“你在說什么東西?阮颯母子自然是有她們的去處。”孟清水放下心來,可算是聽懂了。
這老貨去茅草屋沒找著人,過來尋他麻煩的。
孟祥心頭一沉,臉都有些掛不住了,里正說的這么肯定難道真的還在村里頭?
錚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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