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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火葬場了嗎

陛下今天火葬場了嗎

八拾寺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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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8-07上架
  • 11049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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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辱

陛下今天火葬場了嗎 八拾寺 3728 2024-08-07 20:26:08

  我用兩個(gè)糕點(diǎn),救了落魄皇子。后來他登上皇位,卻查抄了我的家族,毒殺了我的好友,將我困在宮中折磨。

  后來在我跳井之后,他又后悔,小心翼翼拉起我的手,說:[這些年來,是我的不對。]

  我微笑著看他,不吵也不鬧:[陛下這么做,都是應(yīng)該的。]

  他驚喜的看著我:[你不生我的氣?]

  我對他笑的溫順:[不生氣的。]

  我當(dāng)然不生氣,畢竟,比起自怨自艾,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一

  “啪“的一聲,一大盆臟衣被放在我的面前,嬤嬤站在我面前兇狠出聲:[今日洗不完便不準(zhǔn)睡覺。]

  我摸了摸自己刺痛的手,小聲的求情:

  [明日可以嗎?這凍瘡若是再洗,怕是要潰爛的。]

  嬤嬤聞言惡狠狠的:[凍瘡,哪個(gè)婢女不生凍瘡,得罪了陛下還想偷懶!]

  說著又踢了我?guī)啄_:[去去去,快洗,離我遠(yuǎn)點(diǎn),別平白無故的惹了晦氣給我。]

  我望著那盤衣服,豆大的淚滴不停掉,手上的動(dòng)作卻不停。

  洗不完衣服便沒有晚膳,甚至?xí)粙邒咭源藶橛煽丝墼洛X,沒有月錢若是生了病,可能我就死在這個(gè)冬天了。

  我想活著,我摸著阿娘給我的玉佩,有些難過的想著,阿娘還希望我長命百歲呢,我要好好的活著。

  皇上又來浣衣局了,這是這個(gè)月數(shù)不清第幾次了。

  我聽到門口太監(jiān)的通報(bào),身上止不住的打顫。

  我很害怕謝溪,謝溪的每一次到來,都意味著我會受到更加變本加厲的虐待。

  果不其然,謝溪一進(jìn)來,便捏著我的下巴問:[裴遠(yuǎn)溪,你知不知羞恥呀。]

  我的大腦短暫的愣了一下,謝溪便用他手邊的折扇狠狠的拍了幾下我的臉,我的臉迅速的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問你呢,知不知道羞恥。]

  我呆呆地望著他,盡管不知道自己錯(cuò)在哪里,還是條件反射地道歉:[對不起,是我不知廉恥。]

  謝溪似乎因?yàn)槲疫@句話心情變得更暴躁了,朝著我的腿重重的踢了幾下:[錯(cuò)在哪了。]

  我有些茫然,錯(cuò)在哪里了,我根本不知道,可是謝溪的耐心似乎要耗盡了。

  他猛地站起來,命令身邊的侍女將我架起來,不停的扇著我的臉:[你說你賤不賤呀裴遠(yuǎn)溪,都貶到浣衣局了還是控制不住和男人說話嗎?你就那么缺男人嗎?]

  我被他扇的頭腦發(fā)懵,早晨沒吃飯的肚子因?yàn)楸蝗思苤行盒牡姆次浮?p>  [就因?yàn)檫@么小的一件事嗎,可是,明明只是因?yàn)槟莻€(gè)小太監(jiān)看我搬那么重的木盆太辛苦,伸手幫我搭了把手而已呀。]

  [那個(gè)小太監(jiān),他看起來還未及冠呢。]

  不過,早已被欺辱的沒什么心氣的我只能低著頭,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我錯(cuò)了,我以后,一定不喝別人說話了。]

  我話音剛落,便有幾個(gè)拳頭巴掌不斷的朝我打來。

  落在我的腹部,背部,肋骨,大腿。

  火辣辣的疼。

  顯然是謝溪授意的

  [什么賤命,還配惹皇上生氣。]

  [今日是陛下心善,日后再做這種敗壞風(fēng)俗的事,將你打死也不足惜。]

  [婊子,打你我都擔(dān)心臟了我的手。]

  似乎看欺辱夠了,謝溪心情愉悅的拍拍手:[走吧,對了,把裴遠(yuǎn)溪放在廊下,讓她冷靜冷靜,今夜,她便不用睡覺了。]

  冬天的風(fēng)很凌厲,吹的我的臉生疼,連眼淚似乎都凝結(jié)在了臉上。

  我站在廊下,掩了掩自己殘破的冬衣,不斷的安慰著自己:[再忍兩年就好了,在忍兩年。]

  宮女年滿二十五就能被放出宮去,今年我都二十三了,還有兩年,我就可以去找阿娘阿爹了。

  想到這里,我微不可覺的笑了幾下,阿娘和阿爹很疼我,出宮后,我一定會比現(xiàn)在幸福的多的。

  我想著出宮后的幸福生活,以此來抵抗這冷風(fēng)中難熬的夜晚。

  第二日的日子還是照舊的難熬,但也許是被欺辱多了,我生出來幾分可悲的平靜來。

  謝溪不來的日子,那些折磨的手段都是千篇一律的,慢慢的也就習(xí)慣了。

  一日又一日,我總摸著阿娘給我的玉佩,苦中作樂的想著:[還有兩年,阿娘,我一定會活過這兩年,然后出宮,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的。]

  謝溪有半個(gè)月沒來浣衣局了,我難得的過了一段還算平和的日子。

  這段平和的日子像是我難熬日子里的春夢,可春夢終有竟時(shí)。

  這一日,我剛剛將洗完的衣服晾好,旁邊的衣桿便被人踢倒了。

  “嘭“的一聲,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我受驚轉(zhuǎn)身,扭頭便看到了雙手環(huán)抱,如毒蛇般盯著我的謝溪:[裴遠(yuǎn)溪,你最近過得很開心嗎?]

  我顫抖著身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搖頭:[沒,沒有。]

  謝溪嗤笑一聲,一步一步緩緩的朝著我走來,然后伸手:[拿出來。]

  [什么?]

  謝溪盯著我,很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你說什么,快些,別讓朕說第二遍。]

  我心中其實(shí)已經(jīng)有隱隱的猜測了,但還是心存僥幸的裝傻:[我真的不知道。]

  謝溪耐心終于告罄,上前,狠狠的抓著我的頭發(fā):[你長本事了是不是裴遠(yuǎn)溪,玉佩,你這幾日天天總是偷偷拿出來摸的玉佩,交出來,誰準(zhǔn)許你私藏東西的。]

  我揺著頭,不停的向后退,嘴里不斷的祈求著:[不行,什么都可以給你,只有這個(gè),不行。]

  謝溪被我后退的動(dòng)作激怒,使力將我拽了過來,然后一只手伸手探進(jìn)我脖頸處,一只手掐著我的脖子,帶著要將我掐死的力道:[老實(shí)點(diǎn),不然,小心傷著你自己。]

  我卻置若罔聞,一個(gè)勁的掙扎著,謝溪很生氣,干脆叫來了幾個(gè)浣衣局的宮女:[你們,去,把她帶進(jìn)屋里,搜身,將她私藏的玉佩找出來。]

  宮女們得了令,正欲動(dòng)手,卻又被謝溪叫住:[找不到便一直找,讓她得些教訓(xùn)最好。]

  我就這樣被拖進(jìn)屋里,有兩三個(gè)心善的宮女跟我小聲說著對不起,然后便開始上下其手的摸著身子,眼見摸不到,她們擔(dān)心受罰,干脆制住我,將我擎著,扯開我的衣服。

  屋外的風(fēng)順著窗戶吹進(jìn),我渾身幾乎都被脫了干凈,不自覺的打了個(gè)哆嗦,她們卻又按住我不讓我動(dòng)彈,風(fēng)不斷的拂過我的身軀,肉與肉接觸的粘膩感,讓我感覺我像是一條被剝光了的魚。

  沒有尊嚴(yán),也沒有自尊。

  我心底感到一陣惡心,卻又吐不出來,這股感覺在宮女們將我搜到的玉佩交給謝溪,謝溪進(jìn)來看著被脫的只著里衣的我時(shí),達(dá)到了頂峰。

  謝溪用手用力地掐著我的臉和腰,聲音暗沉:[裴遠(yuǎn)溪,下次再背著朕私藏東西,懲罰可不是這么簡單了。]

  說完,他站起身,用手拿起那枚玉佩,盯著看了許久,嗤笑:[這般成色的東西也值得你這樣護(hù)著,但凡有點(diǎn)價(jià)值的你都要藏著是吧。]

  他一邊羞辱著,一邊從身上解下來玉佩,隨手砸在我的額前,聲音從頭頂傳來:[既然這么喜歡玉佩,朕這枚就賞你了,好好收著,小婊子,要是被別人搶走或是弄丟了。]

  [你就給朕等著。]

  我只是呆呆的坐著,一直等到謝溪走后,才抱著木桶猛地吐了起來。

  自從那日之后,我一閉眼,就是那日惡心的場景,我開始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晚上就坐在湖邊,看著湖邊的倒影,久久地望著。

  這一晚,我照舊坐在湖邊,做到了深夜,卻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哭。

  我順著聲音走著,想著這世上是不是還有一個(gè)和我一樣的可憐人,撥開草叢,看到有個(gè)小宮女在跪著燒紙。

  那小宮女看著很難過,我想上前安慰她幾句:[你還好嗎?]

  小宮女聽到我的聲音,猛地打了一個(gè)哆嗦,然后上前捂住我的嘴:[你瘋了,說這么大聲,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我這才想起來,宮內(nèi)是禁止焚燒這些不詳之物的,她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xiǎn),想來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卻又聽見她說:[罷了,抓到便抓到吧,這宮中的日子如此難熬,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反正我一個(gè)孤女,無牽無掛的。]

  [孤女?那你再給誰燒紙?]

  小宮女嘆了口氣:[給我先前主家,裴老爺和裴夫人,她們是難得的好心人,救下了我,將我脫了奴籍,甚至于抄家之前,還將我拼命送出了府。]

  [她們說我長的眉眼有些像她們被迫送進(jìn)宮的女兒,想著為女兒積點(diǎn)德,讓女兒平安出宮,于是每每遇到悲慘的女孩子,都會使力救下來。]

  [我是她們救下來最后一個(gè)。]

  女孩又嘆了口氣:[救下我沒多久,裴家就被抄家了。]

  [臨了裴夫人送我出府時(shí),似乎有些恍惚]她拉著我的手,不停的說:[一一,一一,是娘親對不住你。]

  [我不叫一一,她們的親生女兒才是一一,裴家與我有救命之恩,我想著,替恩人在看一眼她們進(jìn)了宮之后就再也沒有消息的女兒,也算是報(bào)恩了。]

 ?。劭晌疫M(jìn)宮有三年了,也沒有見到一個(gè)叫裴一一的宮女。]

  一時(shí)間天旋地轉(zhuǎn),周遭的萬物好似都沒了聲音,她當(dāng)然找不到一個(gè)叫裴一一的宮女,因?yàn)橐灰?,是我的乳名?p>  我的母親,我的家族,早在三年前就覆滅了,那我這么多年的堅(jiān)持,又算些什么呢。

  原來我真的是最不該活著的那個(gè)。

  那日過后,我用盡了我所有的積蓄,托人從宮外給我?guī)Щ貋砹艘话沿笆?,一把及其鋒利,可以割斷他人喉嚨的匕首。

  三年前,那時(shí)謝溪?jiǎng)倓偟腔娜兆樱彩俏宜胸瑝舻拈_始。

  我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他,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對他恨意滔天,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謝溪沒讓我等多久,不過幾天,他便有再一次來了。

  還是那般盛氣凌人,他再一次將我揪起折辱時(shí),我用進(jìn)全力,試圖將匕首刺進(jìn)他的喉嚨里,刀鋒閃過,我?guī)缀鯗喩眍澙?,不僅僅是因?yàn)榈锏乃溃兄宜苓@三年屈辱的原因。

  只是可惜。

  我失敗了。

  匕首被打掉下去的那一刻,我似乎感覺我的心也隨之而落了,但不是恐懼,而是憤恨,我看著掉下去的匕首,感覺心里沸反盈天。

  我開始發(fā)了瘋的掙扎,得了空的雙手攥緊手中的發(fā)簪,再次刺去,一次一次的落空,讓謝溪他看起來很惱怒,他狠狠地揪著我,似乎想要將我抓進(jìn)房中毒打一頓。

  像往常一般,用那些毒打,消磨我的尊嚴(yán)和自尊。

  那手像鐵掌般擒著我,我反抗不了,可我一定要反抗,日復(fù)一日又無望的折磨太過于折磨人,我知道我一定會在那樣的日子里消磨心智,最后變得面目全非。

  還不如一死。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一口井,在謝溪將我拖行到那里時(shí),狠狠咬了他一口,他吃痛,丟開了手。

  那時(shí)我已經(jīng)離那口打水的井十分近了,聽到身后謝溪憤怒的喊聲,我終于沒在猶豫,縱身一躍,跳入井中。

  在墜落之際,我似乎聽見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他在喊:[遠(yuǎn)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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