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婚”
回到府內(nèi)已是申時,望著謝伯淵那匆匆趕往書房議事的身影,一時間有些氣悶。余光不經(jīng)意的望見正忙碌準(zhǔn)備大婚事宜的管家,眼眸微頓,瞬間心臟頓頓的疼。迎面而來匆匆的婢女,望著她的眼神,帶著好奇,還有不自然的尷尬。
她們手里的正是大紅燈籠、喜帳.......好似所有人都在為謝伯淵的婚事做著準(zhǔn)備,這些想必都是謝伯淵安排的吧。畢竟若無他的命令,誰敢在府內(nèi)大張旗鼓的進(jìn)行。
說不上心中什么情緒,連發(fā)簪都未摘,將整個腦袋縮進(jìn)了被子里,將小腿留在錦被外。寂靜的屋子內(nèi),只有細(xì)小的嗚咽聲從錦被中傳出。
可偏偏除了傅明月自己知道外,無人知曉。
“小姐,您的眼睛這是怎么了?奴婢現(xiàn)在就去廚房準(zhǔn)備些熱雞蛋為您敷敷?!?p> 寧兒剛進(jìn)門就見自家小姐直直的坐在塌邊,神情冷漠,微微垂著頭,措不及防的嚇了她一跳。手里的燕窩粥一時間差點(diǎn)沒有端穩(wěn)。可靠近了些,望見自家小姐紅腫的眼眶覺得心疼不已,一時間驚呼出聲。
“不必了。此事莫要讓旁人知曉?!?p> 被冷漠的直接拒絕,寧兒抿了抿唇,尷尬的嘴角停在原地。
“那可要奴婢去書房送些膳食給殿下?!?p> “以后都不必送了。對了,以后每晚亥時我便會入睡。三殿下若是沒回來我這屋子,就不必給他留燭火了?!?p> “這......小姐莫不是生了殿下的氣。今個出門您還好好的?!?p> 到底是跟了許久的婢女,傅明月嘴角扯了扯,露出個笑容,將這問題直接忽略了過去。
深夜府內(nèi)書房。謝伯淵坐在桌案前,揉了揉發(fā)漲的額角。漆黑的眼眸一片暗色,余光睨了眼此刻正跪在地上的暗衛(wèi)。
手里的折子快要被他捏碎。
“殿下,屬下查明近日酒福樓的刺客是柳府的人。之所以其身上有長公主府上的標(biāo)志,皆是偽造。而且屬下還查到,您離開后,柳小姐和其婢女進(jìn)了包廂,同傅小姐有過短暫的交談。”
“說了什么。”
“屬下怕打草驚蛇,距離遠(yuǎn)沒聽到?!?p> “罷了,盯緊柳府。這柳妍爾私自出府想必柳大人還不知曉。據(jù)說柳大人御下極嚴(yán),暗三,將此消息透露給柳大人?!?p> “是殿下?!?p> 此時的清風(fēng)院內(nèi)。
“不必候著了,今日不用守夜?!?p> 踩在雪地的腳印吱吱作響,一行人候在外側(cè),寧兒從殿內(nèi)緩緩地走出,將門關(guān)上。睨了一眼周邊的婢女,小聲說道。
“殿下。”
寧兒措不及防的撞見面前這人,腳步微微停滯,低頭恭敬的行禮。謝伯淵睨了一眼沒回復(fù),徑直朝著屋內(nèi)走去。將榻上的人翻了個身,放至自己的懷里緊緊的抱著。
懷里單薄的身子微微顫動,細(xì)細(xì)看去,睫毛在白皙的小臉上投下一層陰影,他望著只覺得心臟塌陷了一塊,手指忍不住輕輕的觸碰著。
眼前人微微顫動的睫毛,儼然是在裝睡,刻意躲避著他。手指堪堪停在其眼角處,沒了動靜。望著她的雙眼愈發(fā)的深邃。將懷里的人牢牢的壓入身子中,眼睛煩躁的閉上,想至柳妍爾不日入府,怕不是又要針對她。
暗三將柳妍爾擅自出府,偽造侍衛(wèi)一事告知柳大人,讓柳府人皆知曉。便是給她一個教訓(xùn),謝伯淵想若她再有下次,就算毀了這個棋子,也要將她殺了。
十日后便是定下的黃道吉日,一箱箱聘禮皆是從皇宮出來送至府里。謝伯淵今日穿著一身紅袍坐在馬上,明明是大喜的日子,臉上卻不見一絲笑意。冷硬的臉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大掌緊緊攥著韁繩,眸子的方向卻絲毫沒有任何期待的樣子。
本欲打趣的隨行者,見狀閉上了嘴。
“這三殿下好生俊美,聽說還是皇上賜婚,這柳府的柳妍爾可真是好命。瑾梓,要我說這三殿下這副樣子就是不喜歡她,放心她也就攀上了長公主而已。”
“六皇子作為皇弟陪在身側(cè),若是今后嫁予六皇子府,怕也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p> “六皇子已有皇妃。這嫁入怕不是就是妾室。不過傳聞六皇子也是雄才謀略,到底是世家貴女都向往的人物?!?p> “誰說不是呢,這到底啊還是那柳妍爾好命。哎,你說那傅明月這時在做什么。這新婦都進(jìn)門了,她這外室怕是都得躲個地藏藏,畢竟外室見不得光?!?p> “說是外室,可要是哪天三殿下升她到妾呢?別忘了她可是三殿下的第一個女人。我聽旁人說,這三殿下先前可是每日都與她同睡一屋呢?!?p> “這兩個都是美人,也不知三殿下喜歡哪一個。要我說還得是傅明月,想當(dāng)年的京都第一美人。這京都的世家子弟有的可是還喜歡著她呢。”
明明是極其復(fù)雜的流程,可偏偏謝伯淵沒有絲毫感情,還禮儀都未進(jìn)行完,就在旁人以為他是急于去尋傅明月那個外室時,可他卻匆匆的離場朝著每個人都沒料到的地方,去了關(guān)押傅明月的爹爹—傅澤的牢獄中。
此時的柳蔭院。
柳妍爾坐在榻上已等了兩個時辰,還未等到謝伯淵歸來。頭上的發(fā)冠壓得脖子劇痛,可偏偏她怕惹得謝伯淵不快,只好端坐著忍受。
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攥得變了形,心里忍不住咒罵,也不知傅明月是使了什么鬼計(jì)謀,當(dāng)真是個狐貍精,竟然勾的謝伯淵在與她的新婚之夜都不來她的屋內(nèi)。
若能見到她,真想手撕了這等賤人。三殿下不是去皇上面前,親自求了她的婚事嗎?怎可如此待她?
“夫人,奴婢沒找到殿下?!?p> 明芝低頭在她身側(cè)說道,腦海中都能浮現(xiàn)自家小姐該有多生氣。看來她與傅明月之間的梁子更深了,臉上浮現(xiàn)得意的笑,表情忍不住松動了幾分。
“夫人何必這般生氣,這都來了三殿下府內(nèi),還怕以后找不到機(jī)會磋磨那傅明月嗎?不過就是使得狐媚子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