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了王爺?shù)哪?/h1>
沅沅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暈的她迷糊起來。
張牙舞爪的氣勢萎靡收斂,小手羞答答伸出去,軟乎乎的食指戳在即墨騁臉上。
熱的!
軟的!
好看的!
沅沅興奮回頭:“娘親!是活的爹爹!”
鳳清蘭心酸,忍不住反思,這些年虧欠沅沅太多父愛,是不是不該阻止即墨騁這個混賬王爺疼愛沅沅。
即墨騁握住沅沅的小手,被她這句話軟了心臟,又疼了滿身骨血。
他虧欠沅沅四年,定要加倍、十倍、百倍、千倍彌補!
他要天底下最頂尖的一切,都?xì)w沅沅所有!
他要沅沅成為最尊貴的賢王府小主人!
“沅沅,跟爹爹回去,好不好?”
沅沅眨眨烏亮的大眼睛,并沒有被帶偏。
她還記著爹爹的側(cè)妃要抬娘親做妾的事,氣沖腦門,扯著小奶音大吼:“不好!壞男人!”
沅沅一爪子撓過去,抓得即墨騁右臉三道淺淺的血印。
因為沅沅的指甲才被鳳清蘭修剪過,并不鋒利,只給即墨騁造成了輕微的皮外傷。
即墨騁微愣,臉上的刺痛感仿佛在撓癢癢,比他以往任何一次的戰(zhàn)場傷疤都要輕,可給他的感覺卻格外清晰,真實。
他的親閨女,不是一只軟乎的小貓!
她是一只虎崽子!
即墨騁臉上盈滿了歡欣喜悅。
“哈哈哈……好!”
鳳清蘭嫌棄又疑惑看一眼即墨騁,擔(dān)心他不僅混賬,還是變態(tài),索性抱著沅沅后退一步。
嚴(yán)戶后背發(fā)涼,敏銳察覺自家王爺對沅沅是探不到底的寵愛。
他想,賢王府多這一位小小姐,怕是——要變天了。
沅沅見即墨騁被撓了一巴掌,卻面露喜色,忍不住懷疑自己力氣太小。
沅沅盯著小手,十分泄氣。
轉(zhuǎn)而又握住小拳頭,給自己打氣——沅沅努力鍛煉!以后打得壞爹爹滿地找牙牙!
讓爹爹在沅沅的‘棍棒’下,做一個孝順的好男人!
嘈雜聲伴隨砸門聲,在醫(yī)館外響起。
醫(yī)館的學(xué)徒小姑娘漫兒扛著大棒子,急吼吼沖進(jìn)來:“清蘭姐姐!外頭有個丑八怪女人砸場子,非說要抬你去賢王府做妾!”
漫兒一邊沖一邊破口大罵,掣身停在鳳清蘭跟前。
“清蘭姐姐,那個勞什子賢王是個戰(zhàn)神,但聽說他八年前府里抬進(jìn)去第一個女人開始,至今沒能有孩子,他肯定是個銀樣镴槍頭!你可千萬不能掉火坑!”
即墨騁臉色陰沉,他能接受沅沅對他無禮,是因為沅沅是他血脈相連的骨肉,是不怯懦的小崽子。
可這不代表他能容忍無關(guān)者對他評頭論足。
即墨騁余光睨向嚴(yán)戶,身為最忠誠,最懂即墨騁的管家,嚴(yán)戶趕緊上前,嚴(yán)厲呵斥漫兒。
“大膽!我家王爺在此,你這貧女竟敢對王爺無禮!還不跪下?”
漫兒聞言,臉色煞白如雪,‘撲通’一聲跪下,抖如篩糠,一邊磕頭一邊抖著嗓音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鳳清蘭向來看不起以權(quán)壓人,她伸手試圖拽起漫兒,但漫兒沉浸在驚恐中,根本察覺不到鳳清蘭想給她撐腰。
鳳清蘭無奈,臉如十尺寒:“王爺,漫兒是無心之失,你——”
“無心之失?”即墨騁嗤笑,眼底壓著黑漆漆墨漬,“鳳姑娘,若非你是沅沅生母,你以為你能站到現(xiàn)在?你什么身份,敢對本王如此態(tài)度?”
鳳清蘭氣血沖到腦門,差點將全身的銀針射向即墨騁。
沅沅摟著鳳清蘭的脖子嘆氣,她聰明地看出,爹爹和娘親橫跨兩個時代,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唉!
分明說是找回?zé)釕俚募で?,結(jié)果爹爹和娘親成了仇人,沅沅成了家庭破碎的慘崽崽!
“哇——”
沅沅的心好痛哇!
沅沅捧著心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瞪著大眼睛,一邊咬著上嘴唇,仿佛在裝堅強(qiáng)。
只是,小表情過于可笑。
即墨騁無奈,壓住滿身寒氣,將沅沅從鳳清蘭懷里奪過來,抬手抹一把她的淚兒:“小丫頭,以后不許哭,爹爹的小郡主流血不流淚?!?p> 沅沅在勉強(qiáng)控制尿床的年紀(jì),還控制不住哭。
聽到即墨騁如此冒昧的要求,她哭得嘶聲裂肺。
“哇——沅沅不要當(dāng)?shù)牡?!?p> 即墨騁:“???”
蠢蛋玩意兒!
他才夸她是個有爪子的小虎崽子,這會兒腦瓜子就笨成這樣?
沅沅大眼睛烏溜溜轉(zhuǎn)動,偷瞄即墨騁的反應(yīng)。
哼!
沅沅想哭就哭!
才不要聽銀樣镴槍頭爹爹的話!
沅沅以后可是要救爹爹命的!
還要讓爹爹和娘親團(tuán)聚!
必須把爹爹教育得超級聽話!
鳳清蘭見沅沅偷瞄的小表情,深呼一口氣,若是即墨騁不顧沅沅意愿,強(qiáng)行帶她回王府,只怕往后日子得翻了天!
她鳳清蘭養(yǎng)的閨女,自然清楚什么德行。
醫(yī)館坐堂內(nèi),眾人心思各異,或是算計,或是看戲,或是驚恐。
直到一個胖嬤嬤大搖大擺在前面開路,衣袂翩躚的漂亮女子高傲又不屑,身后跟著幾十個仆從。
場面浩大,極盡奢華。
趙側(cè)妃身著粉藍(lán)色華服,盈盈上前,跪在地上與即墨騁行禮:“妾身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p> 即墨騁見了趙側(cè)妃,眼底掠過一抹如刃殺機(jī),割的人骨頭疼,叩頭在地上的趙側(cè)妃無端打了個寒顫。
即墨騁收斂戾氣,寒氣煞氣依舊,甚至更濃:“側(cè)妃是在私自做本王的主?這賢王府,究竟本王是主,還是你一個側(cè)室做主?”
趙側(cè)妃抬起頭,漂亮的臉蛋楚楚可憐,賭氣般嘟嘴:“自然是爺做主,可爺妾身聽說爺已經(jīng)與鳳姑娘有了女兒,自然不能虧待了鳳姑娘母女。鳳姑娘出身市坊,身份低微,能做妾已是恩賜,鳳姑娘所出之女畢竟是王爺?shù)墓侨?,?dāng)該認(rèn)祖歸宗?!?p> 這般小女兒姿態(tài),看得即墨騁直倒胃口。
八年前的趙側(cè)妃是十五歲的小姑娘,小女兒姿態(tài)不會違和,如今八年過去,她仍是這般姿態(tài),實在令人作嘔。
“放肆!”
即墨騁怒喝,趙側(cè)妃忙叩首,不敢再說一言,只是,遮住的面色猙獰又嫉妒。
她不明白,賢王府里的女子家世尊貴,為何他不肯碰她們一下!為何偏偏要與一個醫(yī)女生下一個卑賤的女兒!
‘啪’
響亮的巴掌聲,驚得堂中人倒吸一口涼氣——
王爺懷里的野丫頭打了王爺?shù)哪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