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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宦難哄

清平軒 真是非比尋常

假宦難哄 寫點自己愛看的 2005 2024-08-25 00:00:00

  沈蓁回過神,目光順著這道聲音的主人尋過去。

  能在宮里這般光明正大,且油膩地說出這話的,除了一個人,她再想不到其他。

  果然。

  深紅淺紅映照之中,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在一群宮人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本朝的皇帝,齊鴻。

  十五歲登基,昏庸無能,好色成性,后宮妃嬪無數(shù)。

  他沒有一日專心朝政,諸多大事,皆聽從掌印苻聞年的意思。

  朝中大臣不滿上書,卻屢屢遭拒。更甚者,人頭落地,死狀慘凄。

  而此刻,那個遭宮中人人背后唾罵的苻聞年,正跟在齊鴻邊上,神容清斂,漠視萬物。

  他走入海棠林中,嬌紅艷麗的海棠,也難掩他周身的寒戾。

  但,他又像是想到什么,嘴角似乎,若有所思地淡勾了一下。

  沈蓁就是在這個時候,目光猝不及防地與他對視上。

  她心中冷哼。

  這個死閹人,肯定是想到了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呸!色死他得了!

  閹不閹的,男人,都一個樣!

  -

  齊鴻不懂畫中的海棠,但他懂得品鑒美人。

  “畫得不錯。”他走到虞常羲身側,“不過,要是能把朕同你這位美人也一塊畫進去,在這嬌艷的花叢之中顛倒鸞鳳,豈不是更加生動?”

  虞常羲一聽,胃中作嘔,直接揚手就將剛畫好的海棠圖給撕了。

  齊鴻立馬樂了。

  沒想到,這清清冷冷的美人兒,看著身子嬌弱,可脾氣還不小。

  平日里,他見慣了那些諂媚迎笑的庸脂俗粉。

  像虞常羲這樣敢當眾對他甩臉色的,還真是不多見。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上下打量,問:“你是哪個宮的,朕為何見你眼生?”

  落梅立刻上前替她回答:“回皇上,我家主子是清平軒的虞才人。”

  齊鴻開始回憶:“虞,才,人……”

  這么一回憶,他倒是想起一些了。

  兩年前,他好像翻過她的牌子。

  但,她當時的身子染了重病,并未完全痊愈。

  那夜他過去,她縮在被子里,一見他就瑟瑟發(fā)抖,還止不住地咳嗽,像是血都能咳出來,哪有半點能承歡的模樣。

  齊鴻怕他還沒使勁,這病秧子就會在床上昏死過去。

  亦擔心萬一有傳染病,染及他,當即就沒了興趣,轉頭就去別的宮尋歡作樂去了。

  兩年未見。

  眼前的人兒,身子看起來已經(jīng)好很多了。

  臉蛋也生得愈發(fā)標志,再加上身上那股其他宮的妃嬪都無法比擬的清冷氣,讓他一見到,就心動地無法移開眼睛。

  “原來是你?。 ?p>  反正都是自己的女人,沒什么好客氣的。

  齊鴻抓過虞常羲的手,問:“身子養(yǎng)好了沒?”

  落梅一下就聽出他話里的意思。

  立刻跪下:“皇上,我家主子自兩年前那場重病之后,身子一直未能完全痊愈,稍感風寒,就數(shù)十日地臥床難起,這段時間,她怕是不能……”

  “放肆!”齊鴻怒目圓瞪,“朕同自己的女人說話,要你一個賤婢插什么嘴?”

  “我平日里不愛說話,都是落梅替我傳達的意思,皇上,您莫要降罪于她?!?p>  虞常羲抽回手,用袖拂面,輕咳兩聲。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要回去了。”

  “你們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齊鴻哪里舍得放開她,“朕送你回去!”

  虞常羲拒絕,就差將反胃二字寫在臉上了。

  “太醫(yī)昨兒才瞧過,說我得的風寒,近了,會傳染。”

  齊鴻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那你回去安心養(yǎng)病,等你病好些了,朕就來看你!”

  他望著消失在海棠林的三抹身影。

  “這清平軒,還真是非比尋常啊,是朕以前疏忽了!”

  一葉海棠花瓣落在臂彎處。

  苻聞年低頭,冷哼一聲,嘴角的笑意轉瞬即逝。

  -

  “皇上肯定是對主子您色心又起了!”

  “我猜,是這幾日您去各處娘娘那兒請安的時候,被他給瞧見了?!?p>  “這前腳剛給您送東西,后腳就故意去海棠林假裝偶遇您!要不是看您身子不經(jīng)風,怕是今晚就要翻您的牌子……”

  沈蓁在外頭,隱隱聽見落梅氣急敗壞的罵聲。

  她跟著在心里罵了幾句。

  罵那好色的狗皇帝,也罵那好色的死閹人。

  不過,罵歸罵。

  苻聞年那兒,她終究少了幾分膽子,只得夜夜都往他的樓閣去。

  上藥,被打,然后,繼續(xù)上藥,繼續(xù)被打。

  來來去去的,本來那處早就該好了的,偏受了苻聞年的欺負,幾日也不見有大的好轉。

  她這里,照舊是連在椅子上稍坐一會兒就疼得齜牙咧嘴。

  虞常羲那兒,也不知是不是齊鴻私下詢問了給她診病的太醫(yī),得知她的風寒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當天,就命人送來一箱子的金銀首飾,還有幾盆開得頂盛的海棠。

  虞常羲看都沒看一眼,就說賞給落梅。

  落梅自然不要她的,都給小心地清點了收著,以備日后所用。

  至于那幾盆海棠。

  就暫且放在院里吧,反正不去照管,用不了幾日,這些花兒,自己也會識相地蔫了。

  -

  暮色昏沉。

  沈蓁在院里清理枯枝殘葉,忽聽敬事房的太監(jiān)興沖沖地跑來,說是要給虞才人道喜。

  虞常羲正要用晚膳,一聽這話,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

  落梅面露難色:“公公,實在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家主子身子一向弱,前幾日剛染了風寒,還未痊愈,勞煩公公回去稟明皇上,就說我家主子今夜無法侍寢。”

  那公公笑道:“皇上說行,那就是行!落梅姐姐,您還是快伺候虞才人沐浴,可別讓皇上等著急咯~”

  敬事房的太監(jiān)一走,落梅急得團團轉。

  要說侍寢,虞常羲是萬萬不肯的。

  可圣意難違。

  要是在龍榻之上,她不從,惹惱了齊鴻,后果不堪設想。

  “這可怎么辦才好……”

  沈蓁見她這副急切的模樣,抱著一盆海棠走上前。

  “小李子,你這是要做什么?”

  沈蓁對她比了手語。

  落梅眼睛一亮:“你真有辦法?。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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