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是不是覺得我像個傻子一樣好騙
起身來到窗邊,趙禮禮就看到樓下正在激動說著什么的紀景行。
紀景行一抬眼就看到站在窗邊的趙禮禮,面上的表情立馬就變得驚喜起來,朝著她揮了揮手。
態(tài)度一改當初,就好像那天的事情從未發(fā)生一樣。
趙禮禮掛了電話,看著樓下的紀景行,神色復雜。
剛出事的時候,趙禮禮是希望紀景行站在自己身邊的。
只是,當時的他狠狠甩開了自己的手。
趙禮禮對紀景行一直很放心,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她六歲來到紀家,身無長物,對于陌生的新環(huán)境,再加上父母雙雙離世,讓她無所適從。
那段至暗時刻,她天天哭,不愿見人,躲在自己房間的柜子里,從早到晚不出來。
每頓飯都是吳姨送到柜子前,她用手抓著吃的。
而當時的紀景行,就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不僅僅散發(fā)著源源不斷的熱量,還像是明燈一樣,點燃她灰暗的人生,照亮她的世界,讓她不至于迷失在迷霧中。
每當她有需要的時候,紀景行總是第一個出現(xiàn)。
他帶著陽光般的活力,也慢慢治愈她。
這么多年,作為富家公子的紀景行,長得也非常好看,又深受老爺子的喜歡,身邊也自然是美女環(huán)繞。
就算是他不去主動招惹別人,也有主動貼上來的。
只是,他從來沒鬧出過什么花邊新聞來,比起那些動不動就上娛樂版塊的二世祖,紀景行簡直就好太多。
趙禮禮說不上來對紀景行的感覺,是感激,是依賴,還是愛?
她并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紀景行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要是沒有他的話,就沒有現(xiàn)在的自己。
所以,在紀景行說要結婚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考慮,直接就點頭答應了。
因為紀景行潔身自愛,所以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
現(xiàn)在想想,那天晚上,他和羅秋顏單獨在一個房間里,雙方都是衣衫不整,明顯就透著不對勁。
只是,當時的她腦子真的是被興奮糊住了,完全沒往那方面想。
……
趙禮禮想得出神,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樓下的嘈雜聲越來越大,紀景行已經(jīng)跟安保人員打了起來。
眼見著他開始撒潑,一直沒出現(xiàn)的紀宴初出現(xiàn)在樓下。
“你鬧什么?”
面對紀景行的時候,紀宴初也是面無表情,毫無感情,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紀宴初一直都是這樣,對什么都是面無表情,就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趙禮禮思緒飄散,想到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紀宴初比她大八歲,那時候也已經(jīng)十四歲了。
初次見面,他就在院子里,給陪伴自己多年的老狗安樂死。
當時,他也是這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聽說那只杜賓從他出生之前就開始養(yǎng)著了,還是他母親養(yǎng)著的。
一起長大的伙伴,他就那樣毫不手抖地給老狗注射安樂死。
對紀宴初的畏懼,就是從那個時候埋下的。
“我要見禮禮!你讓我進去看她!”
紀景行被兩個安保抓著,還在不斷掙扎著。
紀宴初冷眼看著他,嗤笑一聲:“你怕不是忘了,她現(xiàn)在是你嫂子,礙于你們之前的關系,還是不要私下見面,做出些惹人非議的事情。”
紀景行一張俊臉通紅,對著紀宴初怒吼起來:“我和禮禮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要不是有你這個惡毒小人,在我們的新婚夜橫刀奪愛,現(xiàn)在我和禮禮不知道多幸福!”
紀宴初絲毫不慌,嘴角露出一絲譏笑,反問,“你確定?”
不等紀景行再說什么,紀宴初又繼續(xù)說,“你做了什么,我們心知肚明?!?p> 紀景行的表情立馬變得有些心虛起來。
“你在胡說什么!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紀宴初抬眸往樓上看了過來,見到正站在窗口的趙禮禮,對抓著紀景行的兩個安保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松開。
兩個人對視一眼,有些猶豫:“紀總……這放了沒事嗎?”
紀宴初瞥了紀景行一眼,意味深長,“這可是我的親弟弟?!?p> 兩個安保都閃過一絲訝異,不自覺松開自己的手。
剛一松開,紀景行就迫不及待地往里面沖。
很快,趙禮禮就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趙禮禮打開房門。
紀景行上來就要拉趙禮禮的手。
趙禮禮連忙側身避讓,把那天他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以后我就是你嫂子了,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你有道德底線,做不到像他那樣。”
語氣里也滿是諷刺。
紀景行面色一頓,被自己說過的話,給堵了一下。
很快,他臉色就變得黯然起來,眼睛隱含淚光:“你也知道,我那是說的氣話!氣上心頭,什么重話都能說得出口?!?p> 畢竟多年的感情,聽到他這么說,趙禮禮還是紅了眼眶。
“可是,你明明知道,不是我的錯……”
聲音也帶上一絲委屈。
紀景行見狀,趕緊上前抱住她,把她抱在懷里,輕撫著她的腦袋。
“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錯!”紀景行聲音微哽,滿是歉意,“抱歉你受到傷害的時候,沒在你身邊好好保護你!”
此刻的紀景行好像真的非常自責,一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聲音也全是懊惱。
趙禮禮靠在紀景行的心口處,聽著他平穩(wěn)的心跳聲,卻沒了往日的安心。
委屈的眼淚控制不住,浸濕紀景行的胸口。
如果沒出事該多好。
紀景行察覺到胸口的濡濕,心里莫名有些煩躁起來。
“乖,別哭了?!奔o景行伸手去給她擦眼淚,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你這哭得我心里都難受了。”
見趙禮禮不說話,他繼續(xù)說,“等我回去就跟爸說,你和他的結婚協(xié)議不作數(shù),你還是我的!”
趙禮禮靜默片刻,這才開口輕聲問道:“那天,你和羅秋顏在干什么?”
紀景行面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他強裝鎮(zhèn)定:“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就是在討論新項目的投資和規(guī)劃嗎?怎么還揪著不放?”
趙禮禮聽著他變得急促的心跳聲,冷笑起來。
從紀景行懷里出來,她聲音冷硬:“紀景行,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傻子一樣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