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做出選擇
戲臺結束的第三天，云簌釀的小麥酒成功開壇。
壇子一打開，小麥醇厚的香味撲鼻而來。
偷摸取出甲醇測量器測一下甲醇，確認按照酒方做出來的小麥酒甲醇含量不超標，可食用，云簌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只需要蒸餾就可以了。
陶榮山和云簌合力將酒壇子拖到廚房，廚房中，陶榮河已經(jīng)按照云簌畫的簡單圖紙，將蒸餾裝置組裝起來。
蒸餾裝置是云簌一早就計劃好的。
在釀酒當天，云簌去外山選取了大小合適的竹子進行打通，按照一定比例請?zhí)绽项^幫忙切割后洗曬干凈存放在庫房，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陶榮河心思細膩手巧，按照云簌畫的簡易圖紙將蒸餾裝置組裝起來立在灶臺上，扭頭瞧見云簌和陶榮山抬著大酒壇子，立刻上前幫忙。
碰！
酒壇子被成功抬到灶臺旁，云簌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舒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咱們的工作就差不多了。等酒釀成賣出去了，我們又能分銀子了！”
陶家是個相對開明的大家庭，對孩子們的管束不算嚴格，充分發(fā)揮幾個孩子的天性又不會過分幫助。
云簌和陶家二房兩兄弟商量著釀酒，家里的大人平日看在眼里卻不會充分過問，為的就是讓幾個孩子發(fā)揮自己的能力，得到鍛煉，自力更生。
陶榮山在灶臺間燒起大火。
云簌指揮陶榮河將一早準備好的蒸鍋放上灶臺，自己則利用大勺子將酒壇子中發(fā)酵好的小麥一勺勺放入鍋中，均勻鋪平，防止上汽不均勻。
一切準備就緒，云簌蓋上蒸鍋鍋蓋，鏈接上蒸餾裝置。
細長的竹竿被打通，延伸到灶臺下方的木桶中又從小口處伸出，木桶中裝滿了用于降溫的井水。
云簌在出酒口放了一個陶碗。
隨著灶臺中的大火，出酒口開始出酒。
云簌眼疾手快，端走陶碗，倒掉一開始的酒頭，在出酒口下放上一開始準備的小酒壇子。
濃郁的酒香開始在廚房中揮發(fā)，蔓延至陶家小院，又隨著微風漸漸飄遠，變淡。
一大早出門去賣雞仔的陶老二拿著帽子，扇著風走進院子，被酒香撲了滿鼻：“哇！這是釀出來了，好香??！”
陶老頭站在廚房里，仰頭吸著酒香，陶醉道：“這酒香聞起來濃，度數(shù)怕是不低。”
云簌裂開一個笑臉。
自制的蒸餾裝置效果不好，達不到現(xiàn)代蒸餾酒的蒸餾程度，但對于如今的時代來說，酒精含量確實比一般的高上許多。
一大壇子小麥，去掉不要的酒頭和后面渾濁品質(zhì)不好的尾酒，釀出來的酒不算多，剛好裝滿一小壇酒罐子。
圍觀的一大家子看得嘖嘖稱奇。
“這酒沒見過呢！香得很，顏色看清來也清亮，跟大酒鋪子里的酒一個樣嘞！”陶老大一拍后腦勺，感嘆道：“酒鋪子里的這些酒都賣得貴得嘞！”
云簌將酒壇子里的酒分出來一些，給家里的幾個長輩一個人分了些。
陶老太，陶佩蘭和大舅母柳知知都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能喝。
唐小瑩性格利落豪爽，端起小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爽！這酒味夠濃，度數(shù)不低啊！爽！”
陶老頭和陶老大也對酒表示了自己贊美的評價。
陶老二和唐小瑩作為夫妻，酒量剛好相反，唐小瑩喝完自己碗里的酒液后還能再來一小碗。
陶老二喝完碗中的酒液，雙頰通紅，雙眼迷茫，眼看著已經(jīng)是要暈的趨勢了。
唐小瑩哈哈大笑，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陶老二，恨鐵不成鋼的道：“這么一小碗都能醉，真是不成器！也不知你兩個兒子酒量咋樣，要是也是個一碗倒，真是丟人了！”
陶老二嘿嘿嘿的笑著，依偎在唐小瑩肩膀處，兩人膩歪的說了幾句話，唐小瑩將陶老二扶著回房間休息去了。
一碗倒的走了，陶老頭摸了摸胡子，朝云簌詢問道：“簌簌這酒準備拿出去賣？”
云簌點點頭：“上次和大舅二舅去縣城，待在沈哥哥那邊，說起縣城的民間酒價，普通的濁酒都要二十五文錢一兩，成色好一些的酒更是能賣到三十五文到四十文一兩，價錢高。”
“家里小麥多，釀酒雖然麻煩些，但是賺得多。我若是定價三十五文一兩，除開小麥和酒曲的成本，我一兩能凈賺二十五文左右，利潤比雞仔高多了?！?p> 云簌條理清晰，邏輯清楚，一番話說下來，聽得陶老頭連連點頭：“好孩子，聰明又有主意，我們陶家的娃子都是個頂個的好娃子。”
云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年紀小，肯定做不了這么多事情，想讓家里人搭把手，我們一家子一起賺錢?！?p> 陶老頭聽著這話，眼神越發(fā)的欣慰。
年紀輕輕，有想法，有實踐的能力，聰明又有條理，清楚自己當下的能力，不忘記扶持家人，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都是個好苗子。
陶老頭揉了揉云簌的腦袋，問道：“聽說縣城里有女學，簌簌想去讀一下試試嗎？”
女學？
云簌雙瞳睜大，臉色一愣。
因為是小說交雜而形成的世界的原因嗎？古代社會，達官顯貴家請女夫子教育家中的女子是常事。
宣州縣一個小縣城，居然有讓平民百姓家的女娃子讀書上學的女學，云簌怎么能不吃驚？
瞧見云簌眼中的差異，大舅母柳知知解釋道：“縣里的女學是七年前開設的，圣上親自下旨，專門請了識字的女夫子上課，由縣里面出錢扶持?！?p> “開設至今去讀書的娃子不算多，弟妹懷孕那會兒還特地去看過，里面的女學生加起來大約有三十多個人?！?p> 陶佩蘭皺了皺眉頭，心疼的看了眼云簌：“爹，我自然是希望簌簌多識得些字的，可是她年紀小，咱們家的這個情況又比不上縣里的人家，女學費用不便宜，簌簌去女學會不會被欺負？”
陶老頭搖搖頭：“知道你心疼女兒，可簌簌是個乖巧孩子，要是一輩子困在這些小地方，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