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美人計(jì),拿捏住了
除陸南希已經(jīng)可見端倪,但收復(fù)失地還沒見苗頭。
天巖這次對大荒是必然要讓步的,想要再讓他們丟地盤,兵不血刃不可能。
必須打。
可司徒曜無兵無將,怎么能拿下永州八城?除非長旭出兵。
但,怎么可能呢?
“他想弄死我,出征就是最好的方法?!?p> 尉遲敘長出一口氣,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
“好,我會讓你盡快回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復(fù),司徒曜點(diǎn)點(diǎn)頭:“近日我在驛館住,正好寫了家書,還請尉遲公子幫我?guī)Ыo母妃,不必多言,免得她操心過度。”
“好。”
尉遲敘目送他回去,這才扶著桌子站起來。
他青筋暴起,額上滲出汗珠,整個人微微顫抖。
“咳咳咳……唔……”
他強(qiáng)忍住吐血的沖動,坐下來,顫抖著拿出一個小藥盒,取出兩粒放入口中,小半時辰之后才終于平息了些許。
他不知道還有多久可活了。
讓司徒曜回國,必須盡快定下來!
暗處,他的護(hù)衛(wèi)還是沒忍住出來攙扶,他步履緩慢,借著護(hù)衛(wèi)的力才走了回去。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不見,司徒曜才關(guān)緊了房門。
尉遲敘急著洗雪程家污名確實(shí)有其必要。
他拿出解毒丸,又收了回去。
這是蘭清給他的,但是他試過,解毒丹投給尉遲敘服用沒有任何作用。
也許是因?yàn)橛行〇|西是單對他們兩個人有用的罷。
這樣,尉遲敘想活就要看這毒如何而來,是誰做的,若是皇帝……
可惜,他也不愿看忠良之后、少年將軍落得如此下場,但他無能為力。
就像當(dāng)初六皇兄無法阻止他為質(zhì)子一樣。
“唔……我要吃……蔥油拌面……”
“……”
終于醒了。
四五個時辰都過去了!
“蔥油拌面……”
“沒有那個面,這邊有點(diǎn)心,要不……”
他放下想寫家書的紙,走過去一看,沉默下來。
居然在說夢話!
“什么?!我就要吃!我現(xiàn)在就要吃!”
她騰地坐起來,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見一張雌雄莫辨的漂亮面容。
“呦,美人,你真漂亮,我請你吃面怎么樣?”
“蘭清,你睡糊涂了。”
“……司徒曜?”
“嗯?!?p> “??!我睡著了?!我睡了多久!我是不是要上班了!不對……我今天請假了的……”
“你睡了四五個時辰,放心,從你來到現(xiàn)在,你那邊應(yīng)該只過了一個多時辰?!?p> “這么說,這樣也不錯啊……好了,我占了你這兒這么久,你好生休息,我回去吃個蔥油拌面,明日再來問你大荒的事。”
“……嗯?!?p> 蔥油拌面……真有這么好吃?
這一次的家書沒有抱怨之言,斟酌了言辭,吹干之后收起來。
一夜安眠。
次日清晨,一股飯香盤踞,司徒曜張開眼睛,看見蘭清在擺弄什么。
他睡眼朦朧,看見自己衣衫完整并未失態(tài)才放下心來。
“你回來了。”
“嗯!這是最近新發(fā)現(xiàn)的寶藏店!招牌蔥油拌面百吃不厭,給你帶了一份,過來嘗嘗!”
面香,蔥香,油潤,里面的蛋和菜錦上添花。
司徒曜把面一掃而空,意猶未盡:“好吃?!?p> “下次再給你帶!”
整理過后,蘭清又回了貴妃榻上:“吃飽了,也收拾好了,可以說了吧?大荒要提出賭約,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在宮外聽聞,本以為是以訛傳訛,但過去一探,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但那幾個人言談之中透了口風(fēng),真實(shí)程度十之八九,不過這么想來確實(shí)蹊蹺,天巖的人都不知,可見大荒極為保密,那些普通百姓如何得知?”
“你可還記得在哪聽說的?”
“之前沒注意,但現(xiàn)在想想,是長蘭的酒樓附近?!?p> “去看看他嗎?”
“我既要回長旭,必然是要帶著他們的……去問一問也好,”他似乎喃喃自語,又似乎在說服自己,“早晚都要見的?!?p> 若是長蘭想和趙姑娘在此居住也就罷了,他一定要帶著長青回去,回到那個一直等著他的姑娘身邊。
今日賭約沒有繼續(xù),天巖群臣還在追查和討論,爭執(zhí)不休,耶律平野又氣勢洶洶,于是好言好語道七日內(nèi)必給交代。
所以,長旭的使臣也閑下來了。
司徒曜更是清閑,換了一身衣服直接去了街上。
人來人往,男男女女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甚至還有個男子故意撞過來,他不想引人注目,左躲右閃,見巷子就進(jìn),見小路就抄,活像個做賊的。
蘭清笑嘻嘻地湊到他面前,盯著這張美若天仙的臉:“為博美人一笑,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美人,你笑一個,我做一次周幽王如何?”
“如何做?”
“有道具?!?p> 他默了默,低下頭來,粉唇輕抿,再抬頭,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委屈。
“一定要如此嗎?”
“噗呲——”
她的心被擊中了。
她的理智瘋狂叫囂著!作弊!耍賴!這是在拿捏她!不能容忍!
“怎么會呢?給你,這個戴上,你在別人眼里就是大眾臉了?!?p> 她傻笑著遞出去一個面具。
然后醒悟,想扇自己。
被拿捏了,這小子明顯是知道她吃這一套!裝蒜,裝蒜!豈有此理!
“多謝?!?p> 他微微笑起來,整個人簡直沐浴圣光。
……他才十七歲,他能有什么壞心思!
安然無恙地走過大街小巷,進(jìn)入長盛酒樓定了包間他才把面具拿下來。
小二傳達(dá)了話,等著李長蘭到來的時候,司徒曜明顯坐立不安了起來。
蘭清看著,也沒出言勸阻。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陸南希一日沒死在李長青面前,他就永遠(yuǎn)不可能走出來。這件事……還是他自己處理得好。
如是想著,包間的門被敲響了。
司徒曜很熟悉來人的氣息,他平復(fù)一番,應(yīng)了一聲。
“進(jìn)來?!?p> 來人推門而入,身子僵住了,又如夢方醒一般地關(guān)上門。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司徒曜最近這些日子長了些肉,但依舊清瘦,可李長蘭這一年來好了許多。
不再是那凄凄慘慘的模樣,即便從商,太師公子的貴氣還是再一次顯露出來。
“殿下,長蘭……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