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聽到了
應月果然沒估錯,十分鐘出頭,警察到了。
為首的警察大叔跑過來檢查她的情況,把她抱上警察車送去醫(yī)院,同時讓人聯(lián)系醫(yī)院做準備。
應月睜開眼,說了一串車牌號,車的顏色形狀大小,兩個嫌疑人的主要特征。
簡短,準確。
大叔沒想到小女生都這樣了,竟然還能第一時間提供那么多的準確信息,瞬間反應過來叫身邊的同事記下,上報上級全城緊急追捕。
做完這一切,應月徹底放棄意識,陷入昏迷。
她醒來,已經是三天后,三哥和長毛都抓住了。
在她打完點滴,大叔來找她做筆錄。
目前她的腦子處于混沌狀態(tài),記憶變得有些模糊,很多都答不上來。
她皺眉閉上眼睛,回憶細節(jié)。
這是她的習慣,大叔以為回憶讓她痛苦,不敢繼續(xù)問什么,準備結束筆錄,應月接著把所有細節(jié)補上。
唯一有一處細節(jié),她不想仔細回憶,緘口不談。
大叔十分敬佩她堅強冷靜的性子,寬慰了她兩句,回去交接工作。
應月盯著天花板,雙目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不敢想。
那天無數個時刻她以為自己會死,各種意義上的,她的分析做法,漏洞百出,如果長毛更警惕一點,或者三哥更狠一點,她今天都沒法全乎的躺在這里。
現在的她想起,依舊后怕。
“我給你帶了青粥包子,你要不要吃一點?!?p> 應月猛地一驚,不知道陸瑾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她竟然一點沒察覺。
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應月不敢再放空心神,默念穩(wěn)定心智,什么都不想。
“你怎么在這里?”
陸瑾把粥盛出來,放在一旁的小桌,低垂著眼不看她。
應月發(fā)現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心里的雜音和怒吼磨得她耳朵鎮(zhèn)痛。
她抬起扎滿針眼的手輕輕握住陸瑾的指尖,安慰道:“沒事,就是看著夸張一點而已,我沒感覺有多疼?!?p> 應月的風輕云淡讓陸瑾的心酸澀得厲害,眼睛糊上一層霧氣。
應月想是不是方式不對,怎么他更難受了呢。
想了想其他方式,說:“你應該看看的,那長毛被我踢得站都站不起來,走路都作爬,我厲害吧?!?p> 應月本意是想讓他反駁質疑,不想他點點頭,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
陸瑾聲音輕柔,只是嘴角的笑意不在。
“你一直很厲害,但你本可以不用那么厲害?!?p> “對不起?!?p> 應月一愣,他......聽到了。
應琴看到這一幕,笑意盈盈,進來口立刻拿了把椅子給陸瑾坐。
“陸少爺給你添麻煩了,小月有你這么個朋友真有福氣。”
陸瑾淡淡道:“您客氣了。”
應琴繼續(xù)套近乎,“對了,你父母什么時候有空,我們一家人應該要好好請頓飯的,公司的事多虧陸總幫忙,也多謝你對小月的照顧,我們兩家人今后應該常來常往的?!?p> 陸瑾不知道聽沒聽到,把粥遞給應琴。
“麻煩您給應月喂一下粥,她的手不方便。”
應琴接過,笑著說:“說什么麻不麻煩的,都是應該的?!?p> 陸瑾像是下了什么決心,最后扯出一個笑容,對應月說:“好好休息,我走了。”
應月似乎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想要聽得更清楚一點,他轉身離開,什么都聽不到了。
應月想叫住他,奈何聲音發(fā)不出來。
應琴把椅子挪到應月身邊,攪拌手里的粥,好奇問到:“你什么時候和陸總的大公子關系這么好,你昏迷的這兩天,他一直守在病房外面,怎么都不肯離開?!?p> 原來周毅的公司還沒破產是因為陸總的資助。
他們和陸氏集團那一點微不足道的交情,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根本不值得人家頂著賠本買賣合作。
想必周毅和應琴也猜到了是因為陸瑾。
應琴叮囑,“你一定要和陸總公子好好相處知道嗎,你如果能嫁到陸家,媽一定給你好好出一份嫁妝,絕對不掉面?!?p> 應月攔下應琴喂到嘴邊的小勺,接過放在床上,一點一點送進嘴里。
應月涼涼道:“你知道這次我為什么被歹徒盯上嗎?”
“嗯?”
應琴疑惑,怎么突然說這個?
應月說:“他們以為我和陸瑾交往,所以找我麻煩,讓我失去和他在一起的資格。”
應琴摩擦衣服,表情僵硬,“我找警官了解過情況,歹徒根本沒提到陸瑾的名字,你自己瞎猜?!?p> 應月并不反駁,“你說是就是吧。”
她繼續(xù)說:“我嫁給誰還不一定,但是嫁妝不用你準備了,我也應該用不到?!?p> 應琴滿心歡喜來,和應月沒呆兩分鐘,面色黑沉離開。
***
應月住院半個月,陸瑾后來再沒來過。
第一次,應月打不通他的電話。
問常姝,常姝也沒有陸瑾的消息,只知道盛玉關陳柯曉,還有段安都被家里禁足了。
應月焦急地等著,等來了陸鎮(zhèn)南。
他帶著保鏢,帶來了不少昂貴的營養(yǎng)品。
他讓保鏢在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叔叔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我直說了?!?p> “您說吧?!?p> “陸瑾把吳中川打進了醫(yī)院,現在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p> 應月一驚,不自覺繃直身體。
“我不知道具體事件,但我猜測他是因為你,陸瑾雖然紈绔不務正業(yè),但一直秉持遵紀守法,不主動惹事,他做出這個事我很意外?!?p> 陸鎮(zhèn)南:“吳家的背景復雜,手段殘忍,如此我們算是正式結仇,今后一定要小心防著他們,陸瑾已經被我關在家,等事情過去了才能放他出來。”
所以他們被禁足是這個原因。
“你也應該避避鋒芒,至少在這個城市不能呆了,在他們眼皮底下總歸不安全,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派給你一個保鏢。”
陸鎮(zhèn)南很周到,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暖,一定程度上和陸瑾有相似的欺騙性,不過他過來應該不是擔心應月,送她保鏢的。
應月了然,說:“叔叔您想要我做什么,直說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