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把你們都炸飛!
“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刀疤臉說的自己都不信,但卻還是嘴硬。
“我就不信還能有!”刀疤臉拿起地上的刀顫巍巍的往楚秋雨這邊走。
走了幾步平安無事,刀疤臉一整個記吃不記打,冷笑著沖過來。
砰——
又一陣塵土飛揚。
方臉老大身上全是飛濺的泥土,像是剛從地底下爬上來的一樣。
楚秋雨冷聲警告:“你們最好不要用性命挑戰(zhàn)我的耐心?!?p> 她只做了兩個炸彈,此刻已經(jīng)全然引爆。
刻意沒有傷他們性命,是因為楚秋雨知道,這群山賊大多是因為家里窮落草為寇,之間手足情深,若真的傷了誰的性命,才是真正與他們結(jié)下了梁子。
眼看就要到揚州了,她可不想因為這些山賊而功虧一簣。
楚秋雨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此刻她身上半點火藥都沒有了,但卻依舊裝出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
她賭這群山賊不會為了還不知道會有幾兩銀子的買賣而丟掉性命。
爆炸后,刀疤迅速退到了老大身邊,此刻也學乖了,站在一旁等待著老大的意思。
“鄭遷!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一道女聲傳出,楚秋雨馬車后一個女子不顧阻攔沖了過來。
那女子看了眼楚秋雨,提著衣裙跑到方臉面前:“你答應(yīng)過我只劫富濟貧,不再傷害窮苦人的!”
方臉臉上的沉穩(wěn)冷靜瞬間消失,擠出一副笑臉解釋:“我知道,但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嗎?”
“你怎么跑出來了?你的病還沒好呢,怎么能這么折騰啊?!”
鄭遷指著跟在玉秀身邊跑來的兩個小丫頭大罵:“你們平日里就是這么伺候夫人的?!我看你們是嫌命太長了!”
“鄭遷!”玉秀蹙眉,柔弱的聲音和鄭遷大老粗的嗓門形成鮮明對比。
鄭遷嘿嘿一笑,商量著道:“夫人,要不你先回去,等我回去我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不好!”玉秀打斷鄭遷的話。
“我知道是因為我的病,可我真的沒什么的,只是普通風寒,過幾日就會好了?!?p> “風寒是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鄭遷急的臉紅脖子粗,可一看到眼前人泛紅的眼眶卻又什么話都憋了回去。
對上馬車上楚秋雨似笑非笑的眼神,鄭遷連忙招呼著那兩個婢女:“把夫人送回去!再讓夫人走這么多山路我就把你們都賣到窯子去!”
婢女們連忙上前拉著夫人要走,可玉秀卻甩開兩人的手往后跑了幾步,站在楚秋雨的馬車前,從袖口拿出一柄寒刀橫在頸間。
“你若不放他們走,我現(xiàn)在就死給你看!這樣你搶來的銀子也沒處花了!”
楚秋雨沒想到這女子竟會如此決絕。
鄭遷一臉無奈:“你怎么又這樣,我都說了是為了給你治?。〔皇窍箵尩?!”
“那也不能搶窮苦人的!你看她身上的衣服,還沒咱們倆穿得好呢!一輩子可能都沒見過五十兩長什么樣,人家怎么能拿得出這么多銀子啊?”
楚秋雨摸了摸鼻頭,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粗布麻衣,硬的都翹邊了,袖口全是線頭,身上的補丁都能開個大雜燴了。
別說五十兩了,看起來連下頓飯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上。
鄭遷也看出來他們窮了,所以一直在糾結(jié)著。
“我也不想搶她,北邊剛大旱又大水,流民太多。我這也是沒辦法?。 ?p> “你的病需要銀子請大夫,不能再拖著了!”
玉秀始終倔強的頂著刀與鄭遷對峙,卻沒有注意到身后的變化,手上的刀突然被人抽走。
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的楚秋雨點頭:“明白了,不就是治病嘛,給我瞧瞧?”
楚秋雨手里握著刀,笑瞇瞇的看向玉秀。
她輕輕一拋,手上的刀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刀柄穩(wěn)穩(wěn)落在手心,側(cè)首一擲,刀扎在刀疤臉身前的土地上,刀柄急速抖動。
楚秋雨伸出手心,勾唇看向眼前的玉秀。
玉秀一身淡藍色水仙長裙,頭上戴著簪子,手腕上素圈手鐲,妝容精致,看上去與這些山賊格格不入。
可即便是再精巧的妝容也難掩蒼白之色,顯然是病了多日了。
玉秀鬼使神差的把手搭在楚秋雨手心,她勾起笑容,將玉秀的手腕翻過來,搭在脈搏上。
鄭遷原本還想阻止,卻被這么一下唬住了。
這人,是個大夫?
他上下打量了好幾次,還是無法將大夫和這么一個叫飯花子一樣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就在他猶豫之際,楚秋雨已經(jīng)收回手。
“只是普通風寒而已,沒什么大問題。”
鄭遷剛要張口反駁,楚秋雨又道:“姑娘近一個月小產(chǎn)過?”
玉秀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她只知道把脈可以看出小產(chǎn),卻不知道竟連日子都能看得如此準確,點頭道:“是,也是我不太懂這些,意外失足?!?p> 她垂下頭,眼里滿是自責。
“小產(chǎn)對于身體傷害極大,你本就沒有恢復過來,又感染風寒,病情來勢洶洶,眼前能站在這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
正因為她病的重,身邊的丫鬟們才會只知道給她熬藥養(yǎng)病,反而沒想到她會四處亂跑,這才讓她抓到機會,趕來阻止鄭遷。
玉秀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的宿命,有氣無力的道:“我不求身體能完好如初,只希望能再多留幾日?!?p> “他脾氣暴躁,若沒個人在身邊攔著,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呢...”
楚秋雨掃了眼鄭遷,對著玉秀道:“今日多謝夫人出手相助,若是夫人信我,此病不值一提?!?p> “什么?”玉秀蹙眉,柔弱不堪,連忙看向一旁的鄭遷,拉著楚秋雨道:“姑娘懂醫(yī)術(shù)已是我等之幸?!?p> “我從未指望這病能痊愈,姑娘不必為難?!?p> 她生怕急脾氣的鄭遷會因為這句話拉著不讓走,已經(jīng)病入膏肓,又怎么能害了別人?
楚秋雨笑著搖頭:“夫人等我。”
她轉(zhuǎn)身進入掀開車簾進入馬車。
鄭亦山在里面聽得清楚,眼看楚秋雨進來一臉警惕:“將死之人,你能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