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長公主萬福金安(6)
魏景珩看到一個新來的人鬼鬼祟祟地往溫珣的住處去,只覺對方哪哪都可疑。
瞧見對方眼中那貪婪的神色,只一瞬,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他想了想,沒動。
誰知道這種事情,是不是你情我愿的?
他只是一個外人,插什么手?
那新人壯著膽子,同門外守候的宮女和侍衛(wèi)道:“殿下命我進屋換熏香?!?p> 門外看守的人都沒想到會有人如此大膽,就把人放進去了。
新人進了屋后,走到香爐旁,沒有換熏香。
反倒是從腰帶處,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往熏香爐里倒。
裊裊上升的香,煙氣繚繞。
他走向床榻,掀開了帳子,看到了嬌美如花的容顏。
溫珣喝酒后臉上的紅暈還未褪,閉著眼時沒了睜眼的嫵媚張揚,卻顯得單純無害。
甚至,還有點小可愛。
新人舔了舔唇,只覺一陣口干舌燥。
怎么會有男人覺得陪伴在長公主身邊是屈辱呢?
不論權(quán)勢,如此美人,只要能近她的身,都是享福啊。
“殿下……”新人低下頭,想親她。
溫珣早在人進屋就清醒了,抱著想看看他要做什么的心思,就在這裝睡。
沒想到,這人竟然想親她!
這可把她惡心壞了,正想睜眼把人一腳踢飛,就聽見有人將門踹開了。
哦豁,看來有人忍不住了。
溫珣淺淺勾出一抹笑,很快收斂住,繼續(xù)裝睡。
新人聽到動靜一怔,僵住了。
“你在做什么?”魏景珩在外面猶豫半天,還是沒忍住,沖了進來。
門外眾人一看新人那架勢,哪能不知道對方打的什么主意?
“趕緊的,將人拖下去,先綁起來!等公主醒來再發(fā)落?!庇喝讨?,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侍衛(wèi)們聽到。
還不等侍衛(wèi)動作,魏景珩就已經(jīng)將新人的手反剪壓住。
紗帳浮動,他看到了帳內(nèi)溫珣的臉,原本嫩白的臉多了一抹酡紅,讓人想一親芳澤。
嗅到空氣中那不同尋常的味道,他暗罵她對男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熏香味道不對……”迎春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用茶水將熏香滅了,“公子,煩請您把人帶出來,免得擾了公主歇息?!?p> “殿下救命!”新人拔高聲音,生怕這群人弄死自己。
嘖,她看戲看得正開心,真掃興。
溫珣假裝剛被吵醒,伸了個懶腰:“怎么回事?”
素白的手,將半掩著的紗帳挑開。
她蹙著眉頭,發(fā)絲滑落腮邊,神色慵懶,聲音中有著濃濃的倦意。
“殿下,這人在熏香中下了藥,意圖不軌?!庇夯卮稹?p> “老規(guī)矩,拖下去杖責(zé)四十,叫院里的人都來看看,殺雞儆猴?!睖孬憮]揮手,沒看魏景珩一眼。
仿佛魏景珩這么大一個人,根本不存在。
魏景珩見她態(tài)度,只覺可笑,他這些天因為那一個吻輾轉(zhuǎn)反側(cè)。
她恐怕已經(jīng)把什么都忘記了。
“公主饒命??!”新人大聲喊。
魏景珩覺得這人好煩,心情本就不妙,他還在這嘰嘰喳喳,直接一記手刀將新人打暈了過去。
“這次多虧了魏公子,如若不然奴婢都未曾發(fā)現(xiàn)……”迎春跪下,“請長公主責(zé)罰。”
“下次注意著就是?!睖孬憻o所謂擺擺手,把紗賬放下,“出去吧,本宮還想再睡睡。”
“多謝長公主殿下?!?p> 這個結(jié)果,迎春并不意外。
長公主殿下對自己人,一向?qū)捄瘛?p> 一眾人退出門外。
魏景珩板著一張臉,把那新人押了出去。他戴著面具,無人窺得他的神色。
她又忽略了他。
之前為他上藥,送他雪玉膏,只怕是一時興起。
就像是小孩子得了新玩具,玩一會兒沒了興趣,就拋之腦后了。
“殿下此次并未責(zé)罰我們,并非我們無錯,而是殿下寬容大度。以后這樣的錯,萬萬不可再犯了,殿下最討厭有人隨便碰她了。”迎春出來后,趕緊調(diào)教手下的人。
門口的宮女、侍衛(wèi)皆是點頭。
迎春吩咐人去叫諸位公子觀刑,見魏景珩拖死狗似的,手法熟練地拖著新人,就沒叫其他人幫忙。
“你說殿下最討厭人碰她?”魏景珩疑惑。
她明明碰他碰得很歡。
饒是他以下犯上親了她,她還是笑得花枝亂顫。
他和迎春認識的,是同一個長公主?
“上一次有個想爬床的,便被吊著抽了許久,半條命都快沒了。很多人都知道這事,已經(jīng)許久沒人敢對殿下有旁的心思?!庇鹤载?zé)地說道:“也怪我們,以為皇上送來的人,都是訓(xùn)練好的,不會惹事。”
“我還以為殿下會歡喜,畢竟她身邊那么多人伺候?!蔽壕扮衿沉搜圩约菏掷镒е男氯?,“他的容貌看著還不錯?!?p> “殿下可不會喜歡,她只是同他們喝酒,聽他們唱曲、吟詩?!庇捍蛄恐壕扮竦纳袂椋肮铀坪鯇Φ钕露嘤姓`會,你竟是信了外頭的傳言?”
“我……”魏景珩說不下去了。
若她只是單純和那些人喝酒,觀賞那些人表演。
為何為他寬衣那么熟練?
他縱是親了她,她還是一臉無所謂?
溫珣:怪我,上輩子練出來的。
“也罷,對殿下有偏見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個也無所謂?!庇簩ξ壕扮褡兊貌挥押闷饋?。
對殿下有意見的人,休想讓她有好態(tài)度。
魏景珩知道迎春不悅,但他實在好奇溫珣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股求知欲,擾得他抓心撓肺。
“聽聞那云憂公子頗得殿下喜歡,連他都近不了殿下的身嗎?”
“自然近不了?!庇郝冻隽伺c有榮焉的傲氣,“殿下金枝玉葉,怎么可能讓人隨意近身?”
魏景珩不再言語,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
他圍觀了新人被杖責(zé)。
那新人本來暈著,被打醒了,嘴里塞著一團布,叫也叫不出來。
不一會兒就冷汗淋漓,面色蒼白如紙。
被杖責(zé)的時候脫了褲子,可以瞧見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樣子。
被邀請來看刑的諸位公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四十大板是實打?qū)嵈虻?,光是聽聲音就叫人害怕?p> 杖責(zé)結(jié)束,諸位公子都松了一口氣,他們大多是文弱書生,見不得這血腥場面。
“這人膽子挺大的啊,以前有人想調(diào)戲殿下,摸殿下的手,就被剁了手。”眾公子中酒量最好的莫澤道,他是為數(shù)不多圍觀全場都面色不變的。
因為他會武,大家并不覺他不怕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那是,依照殿下的性子,若是有人眼睛看了不該看的,就挖眼。嘴上說了下流話,便該拔舌……”有人開始總結(jié)。
本該被挖眼的魏景珩:“若是親了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