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
楚宴夕躲開他的觸碰:“你跟別的女人上床了,還想讓我跟你訂婚?”
她做錯了什么?
憑什么覺得她會要一個別的女人用過的男人!
她的話一說出口,男人心情明顯很好,眼角眉梢間的冷厲逐漸舒緩,唇角揚起弧度,語調(diào)端得散漫:“吃醋了?”
楚宴夕喉頭微哽,心口浮上些難以言喻的煩悶。
因為他的態(tài)度。
她難道不應(yīng)該吃醋嗎?
她跟他相識多年,成為男女朋友也是因為喜歡,打從心底的喜歡。
在一起那么多年,甚至已經(jīng)見過父母。
這次回國兩家也要訂婚。
可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顧聿琛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堂而皇之帶到她的公寓里來。
沒有人比顧聿琛更懂惡心人。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要是不解釋清楚,我……”
我不可能跟你訂婚的。
楚宴夕頭疼得像針扎一樣密密麻麻。
其實還要解釋什么呢。
事實就擺在眼前了。
除了吃醋,更多的還是對自己多年戀情的不甘心,以及難以抑制的膈應(yīng)。
顧聿琛眼中一閃而過寒意,喉結(jié)上下滾動,唇角微微下壓:“我不想騙你,其實我百口莫辯,畢竟清白兩個字,說了你也不信?!?p> 楚宴夕氣笑了,當機立斷道:“是,你跟別的女人脫光了躺一張床上,你還清清白白?!?p> “顧聿琛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屁話?”
“分手,退婚,馬上退!”
她緊捏著手機,回國第一條朋友圈不是【新的開始,我終于回來啦】,而是【新的開始】。
想想也真是好笑。
在一起時文案【新的開始】,分手【新的開始】,復合……
沒有復合這個選項!
楚宴夕腦殼氣得嗡嗡響。
馬不停蹄拉上自己行李箱就要走人。
這棟臟房子也不能要了,掛網(wǎng)站上賣掉。
顧聿琛一把拽住她手腕,語氣終于冷了下來,明擺著不耐煩了:“楚楚,你不要無理取鬧。”
“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連這點小事你都忍不了,沒一點正牌女友的氣度,以后出社會你可怎么辦?”
楚宴夕:“!”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顧聿琛你還好意思怪我?”
“你有什么資格不耐煩?”
“你哪來的臉???”
“不對,你這種出軌的人要么沒有臉,要么就是臉皮堪比城墻那么厚?!?p> “松開,我不想跟你吵!”
顧聿琛陰沉著一張臉,抬手一松襯衫領(lǐng)口,忽然展臂摁著她到自己懷里,力道收緊,隔著衣裙,輕輕摩挲著女人纖細腰肢。
楚宴夕:“!”
“顧聿琛你瘋了!”
男人喉結(jié)滾動,嗤笑一聲:“我沒瘋,分手和退婚你說了不算?!?p> 濕熱氣息纏上女人雪白耳廓。
滿意地看到她一張漂亮臉蛋浮上一層薄薄細膩的紅。
殊不知是氣到紅臉。
落到顧聿琛眼里已然變了味。
那雙桃花眼太靈,眼角眉梢飛揚著生動,眼神惡狠狠剜人,自以為已經(jīng)兇相畢露,偏偏瞳眸瑩潤水亮,眼尾一抹濕潤,無半分威壓,更似嗔怪。
鮮活明媚,栩栩如生。
出國幾年,絲毫不影響她燕京豪門圈第一美人千金的名聲。
顧聿琛指尖撫著她臉頰,溫和了嗓音:“我?guī)闳コ詡€飯,今晚好好休息,不然舟車勞頓,訂婚宴上我怕你吃不消?!?p> 楚宴夕是他女朋友。
很快也會是他未婚妻,如果順利的話,明年雙春年結(jié)婚。
毫無疑問,他愛她。
不然不會答應(yīng)和她在一起。
就連生意場上那些老東西,應(yīng)酬談判身邊少不了美人女伴,可他沒有。
圈里同行老總都忍不住笑他,顧總被家里那個管得這樣嚴,以后如何是好。
后來的一點露水意外完全不算什么。
楚宴夕氣到發(fā)抖,也不客氣,高跟鞋狠狠碾他腳上。
男人臉色驟變,下意識松開摟她的手。
啪地一聲。
清脆巴掌聲響起。
“你給我滾!”
楚宴夕笑意不達眼底:“別碰我,我嫌臟!”
那樣嫌棄至極的眼神。
顧聿琛俊臉偏向一邊,愣在原地。
楚宴夕甩了甩手。
趁他沒回神趕緊溜。
怕就怕這種沒下限的男人霸王硬上弓。
小區(qū)樓下。
楚宴夕剛喘了口氣。
恰巧此刻,手機叮鈴聲響,伴隨著嗡嗡震動。
她垂眸,一邊快步走一邊看。
混賬老豆楚天遠發(fā)來的一長串消息。
——【妹仔豬啊,在國外畢業(yè)了就快滴返屋,你都唔知聿琛有幾掛住你,時不時就來陪老豆食飯飲茶,以前唔準你嫁個外江佬,現(xiàn)在我睇佢就某錯?!?p> 楚宴夕扯了扯唇角:“……”
顧聿琛是很想她。
很想睡她!
吃著鍋里,看著碗里,還找了個替身惡心她。
老頭這些話術(shù)她都看膩了。
沒回國就成天給她洗腦家里供養(yǎng)你二十幾年,一定要牢牢拴住顧聿琛,公司總部從南方羊城搬去燕京,為了站穩(wěn)腳跟,聯(lián)姻是無法避免的。
懶得回復,楚宴夕關(guān)掉手機。
自然也沒有看到楚天遠接下來那段話。
——【還有咱家里來了個小妹仔,你這個做家姐的可一定要跟她好好相處?!?p> ——【航班落地啦,我讓阿承去接你返屋。】
盛夏的燕京晴空萬里,日頭異常毒辣,連風都帶著干燥的熱氣。
楚宴夕穿著8CM的高跟鞋跑了這么長一段路,腳早就不舒服了。
額間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一時間,回國后的孤立無援席卷席卷而來。
“楚楚,跑什么呢?”
林蔭道路旁,黑色邁巴赫停在一旁,顧聿琛下車,邁著長腿,陰沉著臉,嗓音冰冷而至。
“在國外學了些什么?”
“變得這么不乖,高跟鞋踩人就算了,居然還甩未婚夫巴掌,太調(diào)皮了?!?p> 楚宴夕:“……”
男人的保鏢助理如約而至,明擺著擋道。
顧聿琛漫不經(jīng)心:“這么如臨大敵,我難道會吃人?”
楚宴夕熱得心煩氣躁,警惕地瞪著他:“你不僅會吃人,你還會惡心人!”
要死了。
大熱天的,這狗東西還陰魂不散。
顧聿?。骸啊?p> 他收斂起唇角閑散揚著的笑,眉目威壓:“別想著跑,乖乖跟我回去?!?p> 楚宴夕眼中慍色浮動:“顧聿琛光天化日你要敢動手動腳,來強的,信不信我馬上打電話舉報你違章停車!”
顧聿琛懶得跟她廢話:“那你試試?!?p> 伸手就要拽她過來。
只不過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猝不及防,楚宴夕落入一個帶著雨后寺廟沉香的懷抱,疏冷入骨,干凈凌冽,溫涼氣息淺淡,悄然縈繞。
她抬頭,目光對上男人線條利落的側(cè)臉,唇瓣動了動:“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