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落見他停了下來,不禁感覺好奇,連忙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見到正在算命攤前掙得臉紅脖子粗的李一腳和李三錢,頓時眼中大亮,趕忙拉著施正西走上前去,一邊仔細(xì)的打量著李氏兩人,一邊道:“這兩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隱居起來的得道高人,據(jù)說有些得道高人,脾氣怪得很,若是你越覺得不像那么他就一定是,我看著兩個人扮相邋遢一點(diǎn)也沒有仙風(fēng)道骨的風(fēng)范,說不定就是那種人?!?p> 施正西聞言忍不住搖頭失笑,這兩人一度被人懷疑是修道之人,也算是冤枉得緊。
先前因?yàn)槭┱鞯木壒?,也就因此被三邪道誤會,導(dǎo)致他們被其抓了去不知吃了多少的苦頭,雖然最后不知怎的沒有大礙,不過也算是為施正西背了黑鍋了。
到了現(xiàn)在,卻是又被寒雨落認(rèn)為是得道高人,想必這兩人若是知曉了這些緣由,卻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這寒雨落既然想要尋仙訪道,而且總是粘著他也不是個辦法,這倒不如就此將他給支開。
于是,施正西煞有其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凝望著正因?yàn)闋幊扯鴽]有一絲形象的兩人,肯定的道:“很有這個可能,你知道為什么有些得道高人都喜歡隱居市井嗎?這其一,便是為了躲避仇家,而這其二便是為了踏足紅塵來歷練心境。到了這時候,他們便將自己當(dāng)做普通人,放棄了得道人士的心境,再從新磨練。你看這二人,每一個都像是真正的市井地痞一般,可見他們的修為心境都已達(dá)到化境,這才不為外物所擾。從此可以看出他們的道行應(yīng)該也頗為不凡,只怕已經(jīng)有了點(diǎn)石成金化水為油的神仙手段了?!?p> 寒雨落目光更亮,不禁連連點(diǎn)頭:“說的不錯,正是這樣,我看也是,不妨我現(xiàn)在去試試這兩人如何?”
施正西聞言一愣,旋即笑道:“去吧,我倒看這兩人是真正有能耐之人,可千萬不要錯過了,不然,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寒雨落聞言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折扇,活動了一番自己的腿腳,感覺疼痛已經(jīng)減輕了不少后,便緩步走上了前去。
待他走后,施正西不禁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暗道:“總算是將這他給甩開了,我一心前去修行路上跟著一個尾巴算是怎么一回事?”
施正西連連搖頭,便趁著寒雨落不注意,悄聲溜走。
待施正西走后,寒雨落很快便擠到了人群之中。
他清了清嗓子,感覺嗓子好了不少后,便捏著嗓音笑道:“兩位......嗯,前輩,不知你們?yōu)楹螤巿?zhí)???”
李一腳二人聞言不禁皆是一愣,原本的爭吵此刻也停了下來。
李一腳人如其名,是一個跛子,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手中拿著一個拐杖,是用來幫助行走所用。這時他與李三錢對望了一眼,將拐杖往地上頓了頓,詢問道:“你這后生,我們在這里爭吵關(guān)你什么事?少來摻和。”
寒雨落看了看天色搖了搖頭道:“我看兩位前輩在這里都有著自己的生意,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了臨近正午了,此時若是依然如此下去,你們還如何做生意?”
李三錢也有四十來歲,是一個羅鍋,只聽他咳嗽了一聲,道:“這后生雖然有些不太禮貌,可是他的話倒是沒錯,我們這樣下去只能沒完沒了,不然生意也做不成了,必須得像個妥當(dāng)?shù)慕鉀Q辦法才是?!焙鋈焕钊X的眼前亮光一閃,嘿嘿笑道:“誒,對了,不妨我們就讓四周的百姓做個見證人,來說說我們誰更技高一籌,我想大家都不會相信你這個老騙子的?!?p> 李一腳聞言頓時吹胡子瞪眼,喝罵道:“李鍋?zhàn)?,你說誰是騙子的?我可告訴你,少在外面敗壞我的名聲,這方圓幾十里我李一腳是有名的活神仙,若有人讓我算一次命定然會來第二次。你李鍋?zhàn)邮窃诩刀饰冶饶阌心苣?,比你生意好!?p> 李三錢聞言呸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濃痰來,直接噴到了李一腳的臉上,回罵道:“我呸,李瘸子,你少吹捧自己了,誰有本事大家都知道,我李三錢一聲給人測命無數(shù),誰不知道我‘羅鍋半仙’的名號?”、
李一腳被噴了一口濃痰,頓時氣急,卻是呸的一聲回敬了一口,哈哈大笑道:“誰更有本事,咱們問問這圍觀的人不就清楚了?還‘羅鍋半仙’,我看你就是‘羅鍋殘廢’?!?p> “你,你你,你是‘瘸子廢物’?!?p> “殘廢!”
“廢物!”
兩人頓時又是一陣吹胡子瞪眼,看起來今日若是不分出誰高誰低,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寒雨落聽得兩人對罵,不禁有些無語,忽然他開始懷疑起了施正西的話,暗道:“就這樣兩個人真能是高人?完全不像啊,莫不是隱藏的實(shí)在太深了?”
思索了片刻,寒雨落趕忙拉住了兩人,笑道:“不妨你們都各憑本事,誰的本領(lǐng)高,就算誰贏如何?這樣一來也很公平?!?p> 二人不禁認(rèn)同,連連點(diǎn)頭。
而后,兩人便都在自己攤位前面坐下,李一腳向寒雨落招了招手道:“后生,你過來,讓我來給你算一算。”
旁邊李三錢見狀頓時有些不太樂意:“后生,別聽他的,來我這里來?!?p> “李鍋?zhàn)?,你到底還想不想比?”李一腳站起身來,又準(zhǔn)備與之對罵。
寒雨落對兩人十分無奈:“兩位前輩,你們一起來不就得了?!?p> “好,就這樣辦,看誰算得準(zhǔn)?!辈恢遣皇莾扇私?jīng)年罵戰(zhàn),養(yǎng)成了一種默契,這句話他們同時說出,聲調(diào)竟然完全一致!
“等一下!”
忽然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只見一名商人打扮中年人攔住了三人。在他的身后還有五六個身穿勁裝的漢子,想必應(yīng)該是打手之類的人物。
他面色陰郁,步伐沉重地來到了三人的跟前,看著李一腳兩人嘆了一口氣道:“兩位道長,就先給我算算吧,我的事情比較急?!?p> 李一腳道:“也行,不論是誰,只要能讓我們比試一個高低就成了?!?p> 李三錢也是頗為贊同。
寒雨落在一旁也是落得清靜,只是靜靜地觀察著兩人的動作,看看能不能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看出一點(diǎn)蛛絲馬跡來。
這中年人道:“我名叫巫安和,是一個商人,我想讓兩位道長為我算算我最近的運(yùn)程和一些家中的隱患,究竟該如何破解。”
李一腳聞言撫弄了一下自己稀松的胡須,搖頭晃腦的道:“想必最近巫老弟生意做得不是太好?”
“不錯。”
李三錢不甘示弱:“家人也出了事情?”
“是?!?p> 李一腳道:“你且說說最近生意如何不好法?”
“最近有出無進(jìn),總是做些賠本買賣,若不是我巫家家大業(yè)大,恐怕早就被敗壞干凈了?!?p> 李三錢猛地一拍桌案,叫道:“此中必有蹊蹺!”
巫安和嚇了一跳,身軀都不禁抖了抖,勉強(qiáng)撐起笑臉道:“說的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就是想過來請教一下,有沒有什么方法與之破解?”
李一腳好似低頭深思,其實(shí)暗地里眼珠轉(zhuǎn)動,忽然他嘿嘿一笑道:“有辦法,自然有辦法,不過嘛?!闭f著手中還搓了一搓,卻是向其要錢呢。
巫安和倒也爽快,直接將二十兩銀子給拍在了桌案上面,道:“如果真的能改了我的運(yùn)勢,錢不是問題?!?p> 李一腳與李三錢盡皆兩眼發(fā)亮。
李一腳哈哈一笑道:“我要十五兩!”
“不成,你為什么要十五兩?”李三錢很是不服。
李一腳哼聲道:“自然是因?yàn)槲易钣斜臼?,正所謂‘能者多勞’?!?p> “我呸?!崩钊X一口濃痰吐到李一腳的臉上,連帶著旁邊的巫安和都被連累了,弄得滿臉都是。
李三錢喝罵道:“李瘸子你太毒了,一塊做的生意,你憑什么要大頭?是當(dāng)我好欺負(fù)不是?今天我非得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
說著便擼起了袖子來,準(zhǔn)備大打出手。
“今天你們兩個都得滿地找牙。”猛然巫安和站起了身來,臉上的濃痰都沒擦掉,可是那一張臉卻是陰晴不定。
想他巫安和也算是有頭臉的人物,何時被人往臉上吐過口水?今日無緣無故被連累,這口氣他若是能順的下去,還真的就是奇怪了。
只見他接著一揮衣袖,喝道:“給我打,將他們?nèi)齻€給我打的滿地找牙!”
旁邊還不明所以的寒雨落嚇了一跳:“我什么都沒做啊,為什么連我也要打?”
“為什么?還問為什么?你明顯與他們有所關(guān)聯(lián),自然要一起?!?p> 寒雨落聞言大驚:“不不不,我可不認(rèn)識他們,今日純屬偶然而已。”
巫安和又怎么管得了這些?此刻的他已經(jīng)在氣頭上,向他這種人何其的在意顏面,跟現(xiàn)在的他講道理只是浪費(fèi)口水。雖然他并不算是一個惡人,但是卻也是一個上層人物,在這么多人面前受到如此侮辱,自然要無論如何除了這一口悶氣才行。
而他的那些打手們也都沒有廢話,其中兩人直接殺氣騰騰的走上前去,便先將李一腳兩人給暴打了一頓,將他們給打的滿地哀嚎。
而剩下閑著的三人旋即又將目標(biāo)放在了正驚慌失措的寒雨落身上,滿臉的獰笑,緩緩逼近。
寒雨落臉色大變,緊要關(guān)頭,忽然眼珠一轉(zhuǎn),笑了笑道:“那個,巫安和巫老爺是吧,您不是想要化解災(zāi)厄么?其實(shí)我認(rèn)識幾位真正的得道高人,我完全可以為您引薦?!?p> 巫安和一怔,旋即揮開了一眾打手,走上前來沉聲道:“真的?是何種高人,你倒是說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