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樓,魔烈像扔貨物一般,隨手將捆綁結(jié)實的歐少雪扔在地上。
冰冷的眼睛看著她,沒有說話。
“公子,你是想如何?”
她抿嘴一笑,悠然自在,沒有被俘的感覺,相反,這更像是熟人相聚。
“你說我想干嘛?”
右手化成雷爪,離那吹彈可破的臉不過半寸距離,雷弧跳動。
“毀你血脈的事,也是我一手策劃的,要的話,把我的血脈取走好了,我也不介意,不忿,就殺了我,我也不怨,反正已經(jīng)落在你手中了?!?p> 她挑逗的看了一眼魔烈,說道:“你該不會沒有過吧?”
“歐陽巽風(fēng)在哪!”
魔烈冷著聲音說道,眼眸上,雷光涌動。
“歐陽巽風(fēng)?找他做什么?”
她也露出一抹疑惑,怎么會和他扯上關(guān)系?
“他在哪!”
尖銳的爪子點在那張俏顏上,陷下去一些,跳躍的雷弧炙烤著那張臉發(fā)紅。
“不知道?!?p> 歐少雪與魔烈相視,沒有躲避。
“動手吧,如果是我的話會先取血脈,再殺人滅口,來吧。”
“從今以后,再見面,我們便是仇人,故友之仇,必報!”
魔烈沒有回頭,走的直接,她也只能看著那個背影離開,她依舊笑著,只是淚水不自覺的流下。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動手。
你若取我血脈,從此你我各不相欠。
你若殺我,那我也有了殺你的理由,現(xiàn)在這又算什么?算什么!
捆綁在身上的兩條鞭子散開,盤曲的漂浮在空中,她微微一嘆。
“護道第九,你若說出去,別怪我不念多年舊情!”
“吾主事關(guān)重大,第九不得不報?!?p> “你敢!”
黑暗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道影子,謙卑的半跪地上:“不敢!”
“我讓你在那等我,為何忤逆我的命令?”
“稟告吾主,第九一路跟隨歐陽巽風(fēng)到此?!?p> “歐陽巽風(fēng)!”
歐少雪摩挲手上的戒指,看來自己還是太過年幼,就算再怎么會算計,也算計不過那些活了幾千年的老古董。
“走吧,回族去吧,生死由天,我算計不來了。”
低低的墳塋,一塊用石塊做成的石碑立在前面。
故友月凄冥之墓!
拿出雷均煉虛壺帶著雷電的酒灑在墓前,只是一個衣冠冢,里面只有一個木偶。
魔烈大口的喝下,細小的雷電酥麻了舌頭,喉嚨。
一邊喝著,一邊大笑離開。
此去兩別離,再見敵首祭!
烈酒入喉,心作痛,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果然,和我有關(guān)系總沒有好下場。
搖搖晃晃,伶仃大醉的魔烈不知該去哪里,走到哪就算哪,夜深人靜,天空涌動,看見雷,又好像回到了雷峽,抱著雷均煉虛壺就往那里走。
到了那,只有一個焦黑的古樹,盤繞的樹根將魔烈絆倒。
魔烈抱著焦黑的古木,打了一個嗝。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兄弟,干了這杯酒,以后咱就同生共死了,有事找我,我天之蒼森有人!”
帶著雷電的酒灑下樹根下,很快就被吸收干凈。
也不知為何,魔烈喝著酒,跟那段焦黑的古樹聊了一晚上,一時笑,一時路,興起還給那樹倒酒,共邀明月。
一覺醒來,不覺天明,魔烈捂著昏沉的腦袋,四下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也忘記昨晚做了什么。
醒來就在這片焦黑的地方,什么也沒有。
沒有多想,掛著雷均煉虛壺,魔烈便打著哈欠離開,沒有帶上面具,逍遙自在。
現(xiàn)在,還是快點找個路去丹州吧,灰天老哥的事還沒著落呢。
一聲稚嫩的慘叫聲,一下子吸引了魔烈的注意,他順著聲音過去,幾個傭兵圍著,其中一個踩著一頭兩個巴掌的幼獸,正準(zhǔn)備拿來打牙祭。
“等一下!”
魔烈大喊一聲,正準(zhǔn)備動手的那個傭兵狠狠落下手中的刀,正好刺在那頭幼獸的大腿上,疼的那頭幼獸哀嚎連連。
“小子,你想干嘛?找事情?給你一個眨眼的時間,從我眼前消失,不然,下一個就砍了你!”
幾個傭兵紛紛看過來,拿起手中的武器,這樣子的也敢來找茬,這是用生命在找茬?。?p> 年前的人衣服破爛,一臉黑炭,不是找死,就是傻子。
“無非是要錢,我買了?!?p> 身上摸了一下,好像沒有錢,連買酒的都是用一塊下品雷晶換的。
“沒有錢,這個行嗎?”
魔烈扔過去一塊下品雷晶。
“當(dāng)我們討飯的嗎?”
那個傭兵直接拔出那把刀,腳下的幼獸掙扎不已,卻被他死死踩住,只能放聲的哀嚎。
“誒,大哥,是雷晶!”
正打算動手的傭兵聽到這話,立馬扔下手中的刀,搶過雷晶,細細的看,還真是雷晶,這樣的雷晶已經(jīng)夠換好幾個金幣了,一陣子的吃喝都不用愁了。
“嘿嘿,大爺,我們這還剛打獵了幾頭一階的魔獸,您賞眼也看看,沒有看上眼的一并收過去?”
腳下一送,那頭幼獸立馬爬出來,拖著一只腳,一邊叫著,一邊往魔烈的方向走去。
“慢點。”
魔烈蹲下身,抱起那頭幼獸,也沒有理會,便徑直離開了。
替它包扎好,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魔烈將它放下。
“好了就自己走吧,這樣活著,比跟著我好。”
魔烈轉(zhuǎn)身離開,那頭幼獸見魔烈離開,急忙追上去,稍稍用力,又將傷口撕裂,血染紅了繃帶,失聲的嚎叫。
聽見這聲,魔烈又于心不忍,轉(zhuǎn)過身將它抱起,沒有多說什么。
口干難耐,便到一條河邊打點水喝,見水中的倒影,自己也嚇了一跳,這人誰啊!真是嚇人。
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好像是自己的倒影,老臉一紅,捧起水來,狠狠的搓下臉上的黑炭。
洗凈之后,魔烈又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沒衣服了……
深吸一口氣,勉強微笑,這都是小事。
抱起那頭幼獸,魔烈沖天而起,雷震王翼在空中展開,引得天上雷云涌動,站高望遠,西方的遠處,好像有一個城鎮(zhèn)。
收起王翼,落在地上。
魔烈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朝那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