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行幾人都入睡了,只不過,那只是表像,離心離德的組織沒人敢真的睡下,萬一別人背后偷襲,這一覺可能就是一輩子了。
呼嚕聲響起,花成裳四仰八叉的躺著,好像夢到了什么開心的事,笑的連口水都流下來。
魔烈抱起地上熟睡的雪白小獸起身,青木抬頭看過來,面無表情,與魔烈對視也絲毫不懼。
手指輕動,青木額前流露出一朵紅白色的幻花,轉瞬即逝,隱蔽于青木眉心之間。
魔烈一笑,輕輕一躍往黑色大海的深處而去。
直到他遠去,青木才有了表情變化,修長的手指深深嵌入皮膚之中,不斷的撕扯,鮮血淋漓,過了許久,她才停下來,抱起膝蓋,無聲的哭起來。
漣庸和陰云都有所感,心中一凜,繼續(xù)裝作熟睡的模樣,沒有起身。
直到天明,魔烈才從深海之處回歸,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徑直躺在青木的懷中,縮成一團,將她緊緊抱住。
“我回避,我回避?!?p> 花成裳捂著眼睛,悄悄的挪開,這簡直是少兒不宜。
漣庸望向黑色大海的深處,有那位恐怖的存在,他居然能毫發(fā)無傷的回來,好像昨天他聽見那個名字就十分的震驚,表現(xiàn)得不太尋常。
或許,重九明不是他的真名。
往后幾天,他們一直在這里,黑色的海洋一片平靜,連海浪都少的可憐,魔烈不是窩在青木的懷中,就是傻傻的坐在海邊礁石上,任憑海風吹拂。
“陰小姐,在這樣下去,我們很快就要被找到的,你怎么說?”
漣庸懷抱長劍,走到陰云身側,閉目修煉的陰云睜開眼,習慣性的朝一個方向看去,魔烈還在那里吹海風,一動不動。
“有小明在,有事他會自己扛著。”
說完,她又閉目修煉,對于被整個空間的追殺,似乎充耳不聞。
“誰!”
漣庸正想再說什么,心中一動,懷中的黑色長劍悍然出鞘,劍芒劃過,落下幾縷頭發(fā)。
“劍客漣庸名不虛傳,不過,我找到你們了,一個消息可賣五千獸核,賺大了?!?p> 身材矮小精瘦的男子不過五尺高,身上掛著的鐵器叮當作響。
“完全沒被動過的……”
花成裳眼睛冒光,在這里無聊的呆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東西自己上門,這似乎還是一整套的元器,賺大發(fā)了。
“青木姑娘,冰王,長牙刀正往此處趕來,有他們一起,你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動起手來,冰王自然能夠感應到這里的暴亂,不過一時半刻,定然能夠前來?!?p> 精瘦男子也明白這里完全不是對手,雖然逃脫沒問題,但他也想給自己掙點獸核用用,不然,一開始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就走了就,怎么還會留到現(xiàn)在。
“土兜,擅長土遁,隱蔽之術,暗殺的高手,曾以化源四重的實力暗殺過化源七重?!?p> 漣庸認出了面前之人,不覺皺起了眉,這樣的人連他也不一定有把握留下來。
“好說,好說?!?p> 土兜拱手說道,漣庸一口將他的底細和戰(zhàn)績說出來,著實讓他開心了一把,未戰(zhàn)先讓敵怯,贏也不過是下一剎那的事。
“哇哦,聽起來就很有寶貝的樣子。”
花成裳毫無避諱的走到土兜身后,隨時準備背后補刀。
“青木姑娘,還不出手?”
漣庸,陰云走到另外兩側,幾乎將他圍起來,剩下一個開口,正對著發(fā)呆的魔烈。
“女人就是女人,沒有一點用!”
土兜心中發(fā)狠,就算重傷也要從這里弄死一個,得到萬八千的獸核,足夠他修煉到化源九重了,說不定連及皇都有機會沖刺一下。
別人都在爭奪什么至帝弟子之位,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哪有實際上的利益來的痛快。
很快,他將注意力轉移到魔烈身上,一動不動的,氣息也很微弱,要么是傻子,要么受了重傷,能夠坑害這么多強者之人,只能是后者了。
而且,洗劫了如此多的強者,身上的寶物,自然也是多多的。
“啊打!爺爺來也!”
土兜一抄手,身上的鐵器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一把三寸左右的小刀落入他手,一把小鏟漂浮于空,猛然落下,連同土兜一起不見。
“糟糕!”
漣庸果然揮劍,所有劍芒將魔烈周圍籠罩,幾乎擦著他的衣服過去,這么密集的攻擊,只要土兜敢現(xiàn)身,就一定能夠將他重創(chuàng)。
“我暗殺第一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一口小鐘從他身上的眾多鐵器中飛出,將他籠罩,所有的劍芒劈砍下來,只是冒出一連串的火星。
“什么!”
漣庸吃了一驚,沒成想不顯山不露水的土兜居然有如此的防御元器,連他的劍芒都能攔下。
“哈哈哈,小子,你完了,大把大把的獸核在向小爺不停的揮手!”
魔烈動了一下,歪過頭來,空洞的眼睛倒映土兜避開的匕首。
“倒映的,是死亡。”
“噗……”
土兜短小的身軀吊在空中,一個比常人還要高兩個腦袋的傀儡站在魔烈身后,幽綠色紋路閃爍的手掌掐住土兜的脖子。
微微用力,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絕于耳,可怕的毒腐蝕他的身體,流下的濃血滴落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小洞來。
“你………”
“沒聽過毒師重九明之名嗎?還是我在海域中并不出名?!?p> 魔烈手掌合攏,最后一聲碎裂聲音,土兜的氣息湮滅,連靈魂都被腐蝕得干干凈凈。
可怕的手段,一擊就弄死了聞名一輪空間的殺手,那可是讓一個空間的人都戰(zhàn)栗的人物,連一招都沒撐下來。
“原來,我還是小覷他了?!?p> 漣庸默然收起黑劍,搖搖頭,斷絕了逃跑的念想,劍可曲可伸,不過是當個護衛(wèi)而已,還是能接受的。
毒傀儡扔下腐蝕剩一半的尸體,靜靜的站在魔烈身后,不再動彈。
“還能用嗎?”
其他人都是被魔烈的手段震驚到的,唯獨花成裳不同,她是被毒傀儡嚇得,土兜身上一看就是掛滿了好東西,它這一手毒液下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