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一個老實人
“嘎嘎嘎……想殺我?”
魔烈的笑聲沙啞中帶著尖銳,就像有好幾個聲音重疊在一起,落在交手的至帝耳中,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戰(zhàn)栗。
那一瞬間,他們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他們看見一個個的至帝隕落,隕落眼前這人的手中,比他們見過的至帝還要多!
“你的手!”
獸身人首的異獸看見魔烈手臂上的鱗片,發(fā)了瘋似得叫,波音卷起海浪,全部的大軍都被往上抬了數(shù)百米,幾乎抬出了水面!
“你和那人是什么關(guān)系!”
她森然的問道,雙眼有些紅,不再像之前那樣談笑風(fēng)生。
“都死去吧!”
身后雷震王翼舒展,無數(shù)的泡泡從王翼上升起,海水卷起兩個漩渦,魔烈手持長刀殺去。
一刀落,海水被分割成兩半,刀芒將七位至帝分開,一直沖向前,消失在盡頭。
“打我們干嘛?打她啊!”
有位至帝說道,他們可是盟友,應(yīng)該一起對付那個高重至帝才是。
“完了,又入魔了?!?p> 瑯在一旁無奈的搖頭,思考人生似得坐下來,這事它摻和不了,讓他們打吧。
“說,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獸身人首的女子舍棄了其他的至帝。三尾醞釀的攻擊全部打向魔烈,又有百手從那綿延百丈的身軀上生長,各自掐著不同的印記。
六位至帝見情況不對,連忙退到一邊,伺機(jī)而動。
一朵幻花在海水中誕生,出奇的沒有蒸發(fā)海水,它好像就是海水中產(chǎn)物,在海水中漂浮,美輪美奐。
一朵兩朵,無數(shù)朵的幻花將周圍包裹,至帝慌忙后撤,他們沒有從花朵上感覺出什么,但是,直覺告訴他們,該走了。
“人魚一族中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個家伙?”
有人問道,卻沒人能夠回應(yīng)他。
“大軍后退三里,至帝保護(hù)大軍!”
東閣大祭司看出了其中的危險,下出指令,所有至帝聽令,推動海水將大軍往后送去三里之外。
大祭司們無奈的嘆息,誰能想到,西羽手下一個至帝便能擋住千軍萬馬,若是她將這份心思用在正途,也許,她早就成地尊了。
獸身人首的至帝一頓,百手同時停下變幻,三尾卷起,又是三道至帝攻擊。
殘缺的骨色面具下,魔烈露出笑容,手指一彈,周圍無數(shù)的幻花綻放。
沒有一點(diǎn)聲息,刺眼的光芒便亮起,周圍的海水在一瞬間蒸發(fā)得干凈,三里之內(nèi),所有的至帝一同出手?jǐn)r下這可怕的沖擊。
殿宇群中一道人魚虛影浮現(xiàn),護(hù)佑整個殿宇群。
可怕的沖擊過后,所有人眼前只剩黑色,嘩啦啦,是海水倒流的聲音。
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填補(bǔ)剛剛蒸發(fā)去的海水。
魔烈笑的依舊瘋狂,身上許多的傷口滴下鮮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獸身人首的至帝脫落不少的鱗片,她神色淡然,眼眸中一片灰色,她忽然笑了,卷著尾巴說道。
“你是灰天的血脈?兒子?孫子?”
她噙著笑意問,目光始終盯著魔烈手臂上的鱗片。
魔烈吐出一口鮮血,身后的虛影淡了不少,也恢復(fù)了一點(diǎn)冷靜。
想起灰天,魔烈肚子里就一大團(tuán)的火氣,這叫個什么事,讓他去送花,他連都找不到。
“他是我孫子!你叫曉悠?”
獸身人首的至帝還沒有從這話中反應(yīng)過來,這小子也太大膽了吧,居然這么說,幾百年的時間,灰天只怕與她差不多的實力。
只不過躲起來跟哪個女子廝混去了,不見得超過她。
女子木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那個負(fù)心漢居然還敢提起她,是了,讓自己的血脈躲她遠(yuǎn)點(diǎn)。
魔烈一邊罵著,一邊翻手鐲,多少年前的事了,也得虧他是一個老實人,至今還記得有這么一件事,不過翻東西也是件難事,畢竟,這些年,他打劫的人太多了。
至帝們面面相覷,怎么就停下來了,莫不是都受了重傷?
至帝有至帝的尊嚴(yán),他們不想趁人之危,就讓他們拼死好了,也算是守住道義了。
“媽的,終于翻到了。”
魔烈手上拿著一朵花,依舊如當(dāng)初那般嬌艷欲滴,生長在雷隕雷峽的花,灰天托付給他的花。
“灰天死了,死在帝隕雷峽中,那里逃不出去,他被耗死在那,這朵花是他一定要我送過來的?!?p> 魔烈將花扔過去,他呼出一口氣,總算完成那個死鬼的托付了,他對于曉悠從來沒有好感,人困在帝隕雷峽數(shù)百年,也不見得她去找,只是灰天至死還在惦記著她。
花朵撞在她修長的身軀上,在海水的沖刷下,很快落入海底。
她腦子里嗡然一聲炸的只??瞻祝懒??怎么死的?死在帝隕雷峽?
當(dāng)初,那個夜晚,他們相擁看著帝隕雷峽的滾滾而起的雷電,她說過。
若是你能將帝隕雷峽的花朵采來,我就嫁給你。
她在那個溫暖的懷里睡著了,醒來時,只剩她一人,無論她怎么呼喚,怎么等待,他就是沒回來。
他們約定了百年,可百年過了,依舊只有她一人。
“那個窩囊廢讓我跟你說,讓你找個你愛的人,好好愛他一輩子。”
魔烈想了想,應(yīng)該,大概,他當(dāng)初是這樣說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也不想這樣說的,顯得他交的友特窩囊,而他自己也顯得特沒品。
獸身人首的至帝笑了,尾巴一卷,落入海底的花朵順著海水卷起。
她化作一個女子,素手一抓,將那朵妖艷的紫色雷花抓在手中。
帶著笑,她在數(shù)上面的花瓣,手點(diǎn)花瓣聲嗯雷電。
“帝隕雷峽,原來你躲在那,我要去尋你,和你過一輩子?!?p> 她走了,魔烈沒有攔著,雖然他該攔的,帝隕雷峽有進(jìn)無出,灰天在那躺著十幾年了,魔烈不想他孤獨(dú)的躺著。
“我想攔的,可實力不允許?。 ?p> 他低頭看下面的殿宇群,海婆躲在人魚虛影下,面對眾人的注視,依舊是那副模樣。
魔烈還記得,當(dāng)初海婆從他面前帶走靈的場景,他笑了,笑的張揚(yáng)。
“可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