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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寵妾死遁后,禁欲權臣急瘋了

第22章 我們重新開始

  沈鳶心中微顫,側過身子,有意與他保持距離:“夜闖閨房,都督是想受沈府所有人的唾棄嗎?”

  裴忌置若罔聞,只是靜靜凝視著她。

  恍惚無措,仿若在夢中。

  過去的兩年里,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xiàn)在真實。

  他再也不想顧慮那么多,任憑兩年來的思念慫恿著自己,不顧一切的將沈鳶攬入懷中。

  “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不來找我?”

  裴忌的聲線很不穩(wěn),嘴唇也哆嗦著,有種怕被丟棄的怯感。

  沈鳶任由他抱著自己,想要出聲,似乎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她提過薛昭。

  裴忌一定是查到了他的死因。

  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不顧規(guī)矩無視體統(tǒng)的闖入秋水苑。

  “裴忌,一切都不重要了。”

  沈鳶斂眸,用很輕的聲音回應他。

  過往一切就如煙云消散。

  如今的她,是沈府三小姐,是被丟失以后尋回的沈鳶。

  再也不是那個唯唯諾諾,只會迎合討好裴忌的江窈了。

  “怎么會不重要?”

  裴忌抓著沈鳶的肩膀,滿腔酸澀,心里像是被刀子劃過,他啞著聲音:“我可以與裴家決裂,我也不會與沈婉寧成親,就算你要我舍棄仕途,我也絕不遲疑!江窈,我們回青州城,回到我們最開始的地方……”

  “京城,才是我最開始的地方?!?p>  沈鳶默默放下他的手掌,暗淡的眼里沒有一絲光亮。

  裴忌聽懂了意思,也從她的瞳仁中見到落敗的自己。

  一股遲來的鈍痛將他啃噬到連骨頭也不剩。

  但很快又整理好情緒,眼神堅定的望著她:“我們也可以從這里重新開始?!?p>  沈鳶怔在原地。

  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此時的腦子里宛如一團亂麻,不知如何回應。

  她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剛要出聲反駁,卻又聽見裴忌不容置疑的說:“不管你是江窈還是沈鳶,我都要?!?p>  沈鳶覺得他瘋了!

  徹頭徹尾的瘋了!

  裴忌深深凝視她一眼,似乎要將好不容易找到的容顏鐫刻進骨髓里。

  甚至連一絲回答的空隙,都不愿意留給她。

  來時悄無聲音,走時寂寂無痕。

  半夜,院子里的雨聲漸漸弱了。

  沈鳶蜷縮在床上閉著眼睛,時不時想起裴忌少年時的音容。

  不可否認,那兩年里,是她最輕松的時候。

  一夜輾轉反側,未曾好眠。

  快要天亮時,沈鳶又昏昏沉沉的做了個夢。

  在夢里,薛昭將她護在懷中,那些人的拳腳像石頭一樣砸下來,讓人不能喘息。

  很快,她發(fā)現(xiàn)腿間的襦裙被血污打濕,要命的疼痛跟著席卷全身。

  下一秒,沈鳶驚醒了!

  她下意識去撫摸平坦的小腹,那里已經沒有溫熱的心跳了。

  流煙挑開珠簾走進來,見她臉色蒼白,眸中隱隱溢著一股害怕,不禁問:“小姐做噩夢了?”

  她快步上前,用絹帕擦拭掉沈鳶額角的汗珠。

  “要是不舒服,就將今日的行程推了吧?”

  昨兒傍晚,王氏派人來傳信,想要邀請沈鳶一起去湖上泛舟。

  醉翁之意不在酒,沈鳶明白她的心思,也答應了。

  “要是失約,王伯母肯定會傷心的。行了,準備梳洗吧?!?p>  “是?!?p>  流煙去翻找今日要穿的衣物,院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幾個丫鬟呈著一些新置辦的冬衣魚貫而入。

  “稟告三小姐,二少爺親自采購了一批冬衣,讓奴婢們給您送過來?!?p>  一件青蓮圖案的羊絨斗篷,一件云錦淡紋披風。

  兩件軟銀羅綺錦袍,兩件胭脂色金線緞子襖,以及幾件名貴的狐皮大氅。

  “二少爺?”流煙很是震驚,不知所措的看向沈鳶,猶豫著要不要收下。

  沈鳶淡淡瞥一眼:“收下吧。”

  流煙照做,嘴上故意道:“二少爺置辦這些衣物,想必花了大價錢吧?要是四小姐瞧見了,說不定還會眼紅呢!”

  其中一個丫鬟乖巧稟道:“二少爺公正,兩位小姐各有一份?!?p>  沈瑯疼愛沈婉寧入微,怎么會不將她放在心上?

  沈鳶了然:“下去吧,替我向你們少爺?shù)乐x?!?p>  “是!”

  秋水苑外。

  沈瑯在青石小道上來回踱步。

  見到送冬衣的丫鬟們紛紛出來,隨便拉出一個問:“她都收了?可曾說過什么話?”

  “三小姐說謝謝你?!?p>  沈瑯皺眉:“就這個?難道沒有夸我出手大方,舍得為她花錢這樣的話?”

  丫鬟猶豫著說:“興許……興許三小姐說了,只是奴婢們沒有聽到?!?p>  “滾滾滾!”

  沈瑯覺得煩躁。

  自那日湖心亭散場以后,他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來思考跟沈鳶的關系。

  說到底,當初要不是他固執(zhí)帶著小沈鳶出府,也許就不會走失了!

  也不會導致他們兄妹倆分開數(shù)年,淪落為如今陌生人的局面。

  既然沈鳶已經安穩(wěn)歸來,自己作為哥哥,為什么會對她含著敵意呢?

  沈瑯想不明白,又似乎想的明白,而不愿意去面對。

  她的苦難,其實是由自己間接造成的!

  思忖間,沈鳶已經從秋水苑走出來,見到在門口躊躇著不進入的沈瑯,她微微一笑:“二哥在門口做什么?”

  “我……”

  沈瑯壓根還沒有做好面對她的準備,結結巴巴回答:“這……里景致好,我看看風景?!?p>  沈鳶環(huán)顧四周,整個府上就屬秋水苑的環(huán)境最一般,他能有心思在這里賞景?

  “那二哥繼續(xù)賞景,我先走了。”說著提步作勢離開。

  “慢著!”

  沈瑯見她真的要走,下意識出聲叫住。

  沈鳶回頭看他:“有什么事嗎?”

  “我……我一大早就出去給你買冬衣,無論是樣式還是面料,都是京中最名貴的上等物,你不當面向我道謝就算了,怎么還裝作不知道呢?”

  一番話指責的話說完,沈瑯呼呼喘著氣。

  沈鳶彎著唇回身,微微俯身向他一禮,言語真誠:“二哥置辦的衣物我很喜歡,也在此衷心的謝過二哥。但今日我有約在身,實在沒有時間與二哥寒暄,二哥若想找人斗嘴,還是去找沈鈺吧!”

  什么叫做想找人斗嘴?

  難道他每次來找她,只是為了口舌之爭?

  沈瑯細細回想以前的相處,好像……沒有哪一次不吵起來?

  “小姐,時候不早了?!绷鳠熢谏磉呅÷曁嵝选?p>  沈鳶點頭,再次向沈瑯屈身行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沈瑯一個人在原地呆愣,想要說些什么。

  他知道王氏約見了沈鳶,也清楚王氏的意圖。

  雖說父親母親都看中了陸承淵,沈鳶她……難道就不會有意見?不會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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