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音本就煩的厲害,根本沒工夫搭理他。
故而連個眼風(fēng)都沒給他,繞過他繼續(xù)往前走。
程琰之被無視,脾氣上了頭,大步跟上。
直接扯住她的胳膊,命令式的開口。
“慕清音,我在跟你說話!”
“程琰之,你有病吧!別碰我!”
慕清音冷漠的看他,大力甩開他的手,不留情面的怒道。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請你自重!”
見她如此抗拒,程琰之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挑釁。
他再次出手掐住她的手腕,扯的她生疼。
“慕清音,離婚協(xié)議我還沒簽字,那就不算數(shù)!”
坐在副駕駛的白雅婷聽到這話,晶亮的眼眸內(nèi)涌上一抹陰翳。
程琰之這個蠢貨,難不成真要反悔?!
她趕忙推開車門下來,裝作要勸架的樣子。
“琰之,你冷靜點兒,好好跟清音說,別嚇到她?!?p> “你別管,回車?yán)锎?!?p> 程琰之此刻憋著一肚子的火,無處發(fā)泄。
剛才慕清音和時墨白在遠(yuǎn)處的那一幕他看的真真切切。
雖說他們最后鬧得不歡而散。
但看在他眼里,依舊火大。
他都還沒有答應(yīng)離婚,慕清音就這么急不可耐的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真當(dāng)他是死的嗎?!
“琰之,我——”
“回去!”程琰之第一次這么惱火的沖白雅婷吼,雙目間滿是陰霾。
白雅婷氣結(jié),死握著雙手,不甘心的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回了車?yán)铩?p> “慕清音,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覺得應(yīng)該給我個解釋嗎?!”
吼完白雅婷,程琰之再次將矛頭指向被他拉扯著的人身上。
他的話慕清音聽出了內(nèi)里的深意,臉上浮現(xiàn)一抹冷意。
“呵,丈夫?程琰之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覺得很可笑嗎?”
“你算哪門子的丈夫?!”
“領(lǐng)證當(dāng)天出國,三個月后,新婚妻子喜當(dāng)媽,這就是你說的丈夫?!”
“那是個誤會,我可以解釋。雅婷她——”
“不必了!”慕清音決然的打斷他的話,眉眼間皆是厭惡和薄涼。
“我慕清音最恨的就是背叛!”
“既然你甘愿做垃圾,那我就滿足你!”
“趕緊滾去和你的垃圾桶待在一塊兒,別再煩我!”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拼命想要從程琰之的手中將自己的手解救出來。
奈何,程琰之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拽著她手腕的力道愈發(fā)的大,有種想把她手腕骨給捏碎的架勢。
“王八蛋,你放開我!”
“慕清音,我不同意離婚!你別癡心妄想!”
程琰之似是被她的抗拒給沖昏了頭腦。
雙目血紅,怒火暴增,扯著她的手腕就想將人往車上拽。
“砰!”
一記鐵拳朝著他的面門砸了下來,伴隨的還有徹骨的寒。
程琰之狼狽的摔了出去,慕清音瞬間得到自由。
看著護(hù)在自己身前的那抹高大偉岸的背影,她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時墨白?你不是走了嗎?”
時墨白沒有應(yīng)她的話,他剛才的確是走了,但他心里終究還是不放心。
于是去而復(fù)返,想看看她是否平安離開。
沒成想竟看到如此讓他動怒的一幕。
視線落在她被拽紅的手腕上,無邊的怒火將他整個人燃燒起來。
大步上前,在程琰之剛剛站定之際,又是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腹部。
緊跟著,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直打的程琰之毫無招架之力。
軟塌塌的往地上癱,像極了一堆爛泥。
“啊啊??!琰之!”
白雅婷見此,心急火燎的下車。
奔到程琰之面前,將他護(hù)著,尖銳的嗓音充斥著時墨白的耳膜。
“瘋子!你這個瘋子!你快住手!”
“琰之都快要被你給打死了!你看不到嗎?!”
“他活該!”
時墨白冷著一雙琉璃眸,周身散發(fā)的死神氣息愈發(fā)的讓人畏懼。
“動了音音的人,都得死!”
八月的天本該涼爽愜意,可此刻,白雅婷卻覺得周圍仿若寒冬臘月般刺骨。
男人的目光太過嗜血,眼神更是冷的可怕。
讓她不敢直視,就像是鋒利的長槍在她身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疼的她渾身痙攣,近乎窒息。
眼瞅著時墨白的拳頭再次掄了下來,慕清音跨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時墨白,不可以?!?p> “你要幫他?!”
男人的眸色泛著危險的光,口吻也相當(dāng)冷漠。
若仔細(xì)看去,還能發(fā)現(xiàn)他隱藏在眸底的那抹受傷。
慕清音搖搖頭,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真誠。
“我不會幫他?!?p> “我是不希望你因為這樣的人而觸犯法律?!?p> “不值得,知道嗎?”
“他傷了你,就得付出代價?!?p> 時墨白說的,是程琰之方才粗暴的扯著慕清音手腕,以至于她如今白皙的手腕處紅腫的厲害。
慕清音心頭一震,萬沒有想到,他竟這般護(hù)她。
即便此刻的他兇狠如一頭暴怒的獅子。
可面對她,他卻依舊乖順的有些不真實。
難道他對自己真的是……
慕清音沉默了片刻,面上流露出一抹痛苦,繼而嬌軟軟的沖他賣慘。
“時墨白,我好疼,我們離開好不好?”
她想賭一把,看看心里的猜測究竟是真是假。
顯然,她賭對了。
時墨白在聽到她喊疼時,周身那駭人的氣息驟然泄盡。
同時將滿腔的殺氣收斂起來,神情凝重,滿目擔(dān)憂。
“哪里疼?我?guī)闳タ瘁t(yī)生?!?p> “手腕?!?p> 慕清音將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眼里始終彌漫著錯愕和難以置信。
他竟真的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放下了“殺戮”。
難道他是真的對她……存了感情?
時墨白二話沒說,彎腰將人抱起,走向街邊的黑色邁巴赫。
車上的人似有感應(yīng)般下來,將后座的車門拉開,客氣的稱呼。
“主子?!?p> “開車,去最近的醫(yī)院?!?p> 時墨白小心翼翼的把人給放到座位上。
隨即自己也跟著坐進(jìn)去,下達(dá)命令。
一路上,慕清音都似做夢一般盯著時墨白看。
她依舊沒有從方才的事情上緩過來。
同時,她也不敢去相信。
她與他而言,竟是那般重要。
因為在她的印象里,自己與他,完全沒有交集。
可是他待自己,卻像是珍寶一般。
以至于慕清音絲毫未曾留意,開車那人對待時墨白的態(tài)度竟是那般畢恭畢敬。
到達(dá)醫(yī)院經(jīng)過檢查,慕清音的手腕并沒有大礙。
只是因為被外力粗魯?shù)睦队行┹p微的腫,回去好好休息便可以恢復(fù)。
但時墨白卻強(qiáng)硬的讓醫(yī)生開了藥。
且十分認(rèn)真的看著藥膏上面的使用說明,用心的記著。
他的這一舉動,讓慕清音再度陷入了沉思。
似是察覺到了慕清音探究的目光,時墨白將藥膏緊握在手中。
隨即抬眸看她,嗓音雖有些清冷但卻透著明顯的關(guān)懷。
“是哪里還有不舒服嗎?”
“為何這般表情?”
“時墨白,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rèn)識我?”
慕清音不喜歡彎彎繞繞,她心里有疑問,就想直白的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