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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發(fā)瘋做恨,冷宮棄妃帶球跑

第11章 讖言

  他看他的皇都,干她何事?

  宋清歡暗自腹謗,卻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披上何昶帶來的披風(fēng),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牽著走。

  是的,趙扶稷親自牽著她。

  走在繁華的街道,宋清歡始終落后他一步,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她被一人攔下。

  她抬眸一看,是一名穿著藍(lán)色八卦道袍的老道,手臂上托著一柄拂塵,同他的胡子一般長,眉眼祥和,看起來極具親和力。

  “這位姑娘請留步?!?p>  宋清歡神思回攏,不解地看著他,“您好,您有什么事嗎?”

  她本是無神論者,可自從她魂穿來到這個世界,成為另一個人,便覺得萬事皆有可能。

  幸運(yùn)的話,這說不定是她回現(xiàn)代的機(jī)緣。

  她不走,趙扶稷自然也停了下來,狹長的鳳眸中掠過幾縷暗芒。

  老道士的眼神在他們交疊的雙手上停留一瞬,再仔細(xì)打量一遍宋清歡,忽然恭敬地行了一禮。

  “貧道未曾看錯,姑娘命格不凡,是天生鳳命?!?p>  這條路上行人不少,再加上老道士并未壓低音量,瞬間把周圍的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被圍觀了。

  宋清歡嚴(yán)重懷疑,這是那什勞子主上搞出來的幺蛾子。

  想玩君權(quán)神授那套,也得問問她本人答不答應(yīng)。

  “您可莫要胡說八道。您既然修道,便應(yīng)知天下人言可畏,道長當(dāng)街說這話,莫不是巴不得我成為眾矢之的,惹上殺身之禍?”

  宋清歡發(fā)言鏗鏘有力,抗拒之意再明顯不過。

  趙扶稷微微揚(yáng)眉。

  何昶在后面輕扇自己巴掌。

  君心難測,這老道士敢說他都不敢聽!

  圍觀的群眾們對她這番話很是震驚,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

  “天生鳳命,真的假的?”

  “這天底下竟還有拒絕鳳命之人?”

  “這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位道長我可見過,是青云觀的觀主,法號清虛?!?p>  “青云觀?那可是正統(tǒng)的皇家道觀!”

  “那……這讖言豈不是真的?!”

  這些話宋清歡聽見了,趙扶稷和老道士自然也聽得見。

  老道士終于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招惹了許多不必要的關(guān)注,連忙彎腰道歉。

  “貧道修行多年,只為等姑娘出現(xiàn),無意給姑娘招惹禍端,還請海涵?!?p>  宋清歡抓住他話里的重點(diǎn),黛眉微擰。

  “等我?是何意思?”

  老道士看了一眼四周的環(huán)境,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此地嘈嚷,若是姑娘明日方便,可以來青云觀做客,貧道法號清虛?!?p>  盡管有上當(dāng)受騙的風(fēng)險,宋清歡還是止不住好奇。

  她思量一二,扭頭看向從方才起便一直沉默不語的趙扶稷。

  “公子,明日可還準(zhǔn)我出府?”

  趙扶稷若有所思地捏了捏她的手,“好,朕……我也想知道何為天生鳳命?!?p>  他險些說漏了嘴。

  宋清歡忍不住笑了一下,正了正神色,才看向老道士。

  “那明日就要叨擾道長了?!?p>  清虛道長行了個虛禮,拜別離去了。

  天色實(shí)在是有些晚了,上京沒有宵禁,逛是逛不完的。趙扶稷明日還要早朝,兩人逗留了一會兒,便坐著馬車回宮了。

  宋清歡靠著車窗闔眸昏昏欲睡,嘴里還不忘問正事。

  “陛下,我方才聽見百姓說這位清虛道長可是皇家道觀的觀主,他怎么不認(rèn)識你?”

  趙扶稷隨意轉(zhuǎn)動拇指上的玉扳指,語氣平平。

  “清虛道長五年前便入世游歷,朕去歲才登基,他自是沒見過朕?!?p>  “那你是太子時,他不應(yīng)該見過你嗎?”

  “朕也才做了一年太子?!?p>  “那皇子……”

  “你問題太多了?!?p>  宋清歡睜開眼,臉部紅心不跳地說瞎話:“奴婢這不是對陛下好奇嘛?!?p>  “你知道朕是如何成為太子的嗎?”

  “如何?”

  皇家秘辛著實(shí)吸引人,宋清歡一下來了精神,調(diào)整了下坐姿,如三好學(xué)生那般好奇巴巴地望著他。

  “朕無母族,雖得父皇寵愛,但手上并無功績,按理來說并無當(dāng)太子之資??蛇@位清虛道長的師父玄機(jī)道長,仙逝前用扶乩之術(shù)算出趙國有一位一統(tǒng)天下的君主,生于寅年?!?p>  宋清歡歪著腦袋,“生于寅年的只有你一位皇子?”

  趙扶稷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語氣鄙夷。

  “朕隨口胡謅的故事,你竟當(dāng)真了?”

  又被耍了。

  宋清歡無語地看著他。

  “逗奴婢玩很有意思嗎?”

  “你失憶后的確有趣?!?p>  有趣?是他本性惡劣吧。

  宋清歡重新閉上眼,怒氣哼哼地抱著胳膊靠在車架上,再也不說一句話。

  她原本只想裝會兒高冷,但車廂狹小溫暖,白日里又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在車轱轆滾動的白噪音中,她很快睡了過去。

  馬車直入宮門,在承乾宮殿前才停下。

  趙扶稷先下馬車,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兒并未跟著,不由得皺起眉頭。

  “宋清歡,下來?!?p>  半晌都沒回應(yīng)。

  皇帝被落了面子,何昶極有眼色地上來,“夜深了,陛下不妨先回寢殿休息,宋姑娘就交給奴才吧?!?p>  趙扶稷沒聽見一般,撂袍重新登上馬車,正欲訓(xùn)斥,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她呼吸均勻,睡得香甜。

  虧他以為她還在同他置氣。

  他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拍了拍她軟嫩的臉蛋。

  “到承乾宮了,醒醒。”

  宋清歡睡得正香,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擾她清夢,手一揮,一巴掌便扇了過去。

  睡夢中的人當(dāng)然沒有多大的力氣,但除了教他的太傅,趙扶稷還是平生第一次被人打手。

  他當(dāng)場愣住了。

  反應(yīng)過來后,報復(fù)性地掐住了她的臉頰。

  手指順著絲滑的臉皮凹陷下去,仿佛摸到了上好的羊脂膏玉,溫溫涼涼的,極好把玩。

  他有些驚奇于這樣的手感,沉溺地多掐了幾下。

  也不知她何時醒了過來,瞪圓了眼睛,驚恐萬分地看著他。

  水牢里她失憶初醒都沒有過這樣的眼神。

  宋清歡是真的被嚇到了,身上寒毛豎起,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人……竟然趁她睡著了,在掐她的臉?!

  沒什么比這更一言難盡的事了好吧。

  他不會是看上了她的臉,想要把她的臉皮扒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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