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惹她干嘛,她護(hù)短!
祭品鋪?zhàn)印?p> 趙錦俞親自來的,什么金樹銀花、四合院、馬車、錢柜,各式新興的祭品裝了滿滿一馬車。
兩個婦人在旁邊嚼舌根。
“這也真是奇怪了,一個長公主,年年差自己的親女兒給別的女人過祭日,心可真大?!?p> “要是在我家,別說祭拜,她連祖墳都別想進(jìn)?!?p> “你說這鎮(zhèn)國侯不會是個幌子,姨娘才是公主的心上人吧?”
“對哦……”
“兩位可知妄議皇室,是殺頭的罪?!币坏垒p飄飄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把兩人嚇的不輕。
韓胥不知何時到了她們跟前。
問背后蛐蛐人被抓現(xiàn)場什么感覺,就是這倆婦人此時的感受了。
一個胳膊肘子碰了碰另一個,示意她說話。
她不滿的掃開她,滿臉堆笑的道:“郡,郡馬爺,我們就是胡說八道的,您別往心里去?!?p> 拉著另一個:“快走,快走?!?p> 韓胥唇角掀開一抹輕嘲,薄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來:“慢著?!?p> 那倆人頓時苦了臉。
轉(zhuǎn)過身,又開始朝韓胥賠笑:“你看郡主也沒聽到,我們以后不說了就是,郡馬就放我們走吧。”
另一個也道:“與人方便與已方便,今日郡馬放過我們,以后萬一有用到我們的時候呢?”
兩人衣著華貴,想來是京中哪位貴人的家室。
但京都最不缺的,就是貴人。
韓胥幽深的眸沉了沉,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掌嘴二十和去京兆府,自己選?!?p> 倆婦人愣住了。
皆是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一婦人惱羞成怒:“你一個贅婿,靠女人吃飯的低賤玩意兒,在這跟我們充什么臉大的?”
另一人也道:“就是,一個在鎮(zhèn)國侯府都得跪著說話的東西,出來門想挺著腰桿子逞威風(fēng)。你也不出去問問我們都是什么身份,想對我們動私刑,你也不怕閃著舌頭?!?p> “別理他,我們走?!?p> “就是,走。什么東西,還想打我們!”
扭頭,差點(diǎn)撞上趙錦俞。
兩人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白了。
說話也結(jié)巴了起來:“郡,郡主……”
趙錦俞打斷,吩咐身后的長風(fēng):“辱罵郡馬,掌嘴二十,藐視皇室,送京兆府處置。順便去查查她們家里頭那位,有沒有干什么見不得光的勾當(dāng),一塊給京兆府送過去?!?p>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倆婦人傻眼了。
長風(fēng)上前。
下一刻,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祭品鋪?zhàn)诱乒衤牭男捏@肉跳,小聲道:“你們?nèi)撬陕??她護(hù)短可是全京城出了名的?!?p> 韓胥已經(jīng)跟了出來。
唇角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
趙錦俞瞧出來了,涼涼的提醒:“你不用高興,我打她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父親、母親,還有錦姨娘?!?p> 韓胥:“可我是為你?!?p> 前世他對她所有事都漠然無視,這一世,他不會再允許任何人,說她一句不好的話。
趙錦俞表情淡漠,看不出情緒。
七月初七。
乞巧節(jié)。
也是錦姨娘的祭日。
趙錦俞一大早就起來了,到了墓前卻發(fā)現(xiàn),有人比她更早到。
墳塋四周打掃過,墓前放著一把五色海棠。
五色海棠又名錦帶花。
是錦姨娘生前最喜歡的花。
趙錦俞納悶。
錦姨娘的墓修在山中,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她來時沒見有人下山,也就是說此人應(yīng)當(dāng)很早就離開了。
會是誰呢?
韓胥道:“許是舊友吧?!?p> 趙錦俞將五色海棠往前放了放,擺上供果,邊道:“什么舊友,人都沒了十多年了,才想起來看她一眼?!?p> 這些年,她可從未見有一人來祭拜她。
因?yàn)槊摬婚_身,韓胥在心里說。
趙錦俞擺好供果,又差人將帶來的祭品全部都擺在墓前,點(diǎn)了紙錢,才開始絮絮叨叨的開口:“姨娘,我來看你了。”
“今日是你生辰,母親叫我多燒些錢糧給你,叫你在那邊過的好些。”
“父親和母親都安好,姨娘不必掛心?!?p> 想起母親的囑咐,她補(bǔ)充:“我成親了,這是韓胥,我?guī)黄饋砜茨懔??!?p> 韓胥在她身邊蹲下來。
也拿起紙錢往火盆里續(xù),清越溫潤的嗓音道:“姨娘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俞兒,不再讓她受半分委屈?!?p> 這次趙錦俞沒反駁。
她不想讓錦姨娘在天之靈看到,擔(dān)心她。
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基本都是母親交待的要說的話。祭奠完,趙錦俞便離開了。
她剛走,墳?zāi)共贿h(yuǎn)處的樹林中,走出來一人。
他望著趙錦俞的背影,喃喃的道:“像,真是太像了?!?p> 錦姨娘的墳距離京城較遠(yuǎn),來回要走幾個時辰,馬車叮叮當(dāng)當(dāng)回到侯府時,天色已晚。
剛回到棲云閣,負(fù)責(zé)照顧蘇玉卿的丫鬟便過來了。
行過禮,道:“殿下,蘇公子請您過去一趟?!?p> 趙錦俞不免擔(dān)心:“昨日我過去時,他的傷不是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又嚴(yán)重了嗎?”
丫鬟:“不是,殿下您別擔(dān)心,寧先生說蘇公子的身體已無大礙。蘇公子說是有東西要親手交于殿下,才讓奴婢來請殿下的?!?p> 趙錦俞放心了些。
對丫鬟道:“你回去告訴他,我換件衣裳就來?!?p> 去祭拜錦姨娘,她穿了件格外素淡的白衣,加上一路風(fēng)塵仆仆,灰頭土臉的,總不好直接去見人。
今兒是乞巧節(jié),蘇玉卿非要送什么東西?
韓胥想著,嘴上道:“不過是去見個住在家里的客人,去就是了,還要換衣裳那么麻煩?”
他自己都沒試出來,語氣有多酸。
趙錦俞斜了他一眼,故意激他:“乞巧節(jié)出門見人,自是得隆重些,須得好好打扮才行?!?p> 喚來春水:“幫我挑最鮮亮的衣服,最好看的首飾?!?p> 春水看了眼臉又黑成碳的郡馬爺,默默垂下了眼簾,福身道:“奴婢這就去給殿下準(zhǔn)備?!?p> 韓胥:“……”
他懷疑趙錦俞是故意的。
明明從前她只喜歡穿素凈的衣服。
還有那個蘇玉卿,到底骨子里打的什么算盤,傷都好的差不多了,還不走。
趙錦俞好好的梳妝了一番,去了蘇玉卿住的西廂房。

安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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