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乖乖的
“這小閨女兒?!焙献叩介T口已經(jīng)看不見她,但沈妙竹說去追回來時(shí),她又搖頭。
真武大帝乃是皇家冊封,各地廟觀都在道錄之上,小竹子只要不出大門沒啥事。
她道:“妙竹,你不同,是已經(jīng)快要說親的年紀(jì),與這些人不可直接打交道?!?p> 師姐沈妙竹點(diǎn)點(diǎn)頭,“大伯母安心,小竹子會有辦法的?!?p> 胡氏看看天,大滶店距府城太近,“希望吧,事了必須立刻啟程,哪怕夜宿在外也不能再留?!?p> 而這邊廂,沈靈竹跟著小乞兒找來客院外,她沒看到陳小葛只看到幾個(gè)衙役把門。
墻根下涼蔭下,有好幾個(gè)人不安的等著傳喚,大約都是與狗蛋相關(guān)之人。
而自家大伯大哥雖然站在院內(nèi),卻是沒一絲遮陰,兩人后背濕的透透的。
他們就直直立那兒,一動也不動,想也知道屋內(nèi)之人故意的。
她定定神,深吸口氣后兩手搓紅眼部,在小乞兒目瞪口呆中狠掐自己大腿待淚水滑出,“嗚嗷”一聲沖向客院。
“大伯,大伯,你快看看大伯母怎么了?!鄙蜢`竹一到門外,就被兩個(gè)衙役橫刀擋下。
但她本就不是要進(jìn)去,見大伯大哥兩人慌忙回身急步而來,她連忙主動后退,但仍不忘唱念做打。
“大夫說大伯母懷雙胎,最最受不得暑熱冰寒,現(xiàn)在可怎么辦好?”
“三妹你別哭,我們馬上請大夫。”沈先竺可比他爹跑的快,沖出門拉上沈靈竹就要走。
而大伯沒看見他出了院門時(shí),屋內(nèi)的簾子掀開,只焦急問:“人怎么樣了?”
“出好多好多汗。”大熱天的沒有空調(diào),肯定汗多,沈靈竹自己也直冒汗。
她轉(zhuǎn)身扯住大伯大哥就走,才不管走到院里注視他們的人。
那人目送他們離開,返身回屋,此刻室內(nèi)除了一位官員外,并未有他人。
他向案后的推官拱手道:“東翁,再傳下一個(gè)嗎?”
推官擺擺手:“不必,事情基本明了,叫狗蛋的孩子確屬本身犯案,大滶店人還在大灣找到了受傷的首犯五狗。
沈淮也算辦了件好事,找他來不過警示他,庶民之身勿再管閑事,速走?!?p> “也是東翁顧著同僚之誼,主動從清苑縣接下此事?!睂こr(shí)府衙不直接收理鄉(xiāng)野民案。
推官自嘲一笑:“先生莫奉承,是州府無人想沾上他。
昨日那石五故意在城內(nèi)四處投貼,擺明了余恨未消。
誰也不想和他一樣,成為下一個(gè)被趕回老家的?!?p> 隨后又正色道,“他敢公然追回某人截用的逾制石料,并上書具奏,異地而處我不及也。
而此間事卻是我能力所及,令相關(guān)人等隨吾回衙受審,必要揪出這伙惡人明正典刑?!?p> “遵令?!?p> ……
沈淮一回到這邊廂房,看見娘子什么事沒有,就知上了小侄女的當(dāng)。
但更知孩子出于好為自己解圍,所以他只匆匆交代兒子留下守著,又回轉(zhuǎn)客院。
沈靈竹追著道:“大伯,我才是當(dāng)事人,你去人家一直不見豈不白費(fèi)?!?p> “我方才急著回來,未曾向推府告罪是極為失禮之舉,必得親自去的?!鄙蚧大w諒她人小腿短,放緩步子。
沈靈竹發(fā)現(xiàn)這一亮點(diǎn),也減小速度,“我陪您去,也好講明前因后果?!?p> “之前,陳、曹二人并里長和狗蛋都已經(jīng)被問詢過,用不著你再說一遍。
不過可以準(zhǔn)你在院外等我。”沈淮現(xiàn)在是怕了小侄女,時(shí)不時(shí)就給自己來點(diǎn)小驚嚇,他心口此際還咚咚作響。
沈靈竹目的達(dá)到,腳步變的輕快起來,也有多余心思左顧右盼。
然后她又后知后覺到小乞兒又又神隱不見。
不多久,爺倆到達(dá)客院,卻是人去院空。
向打掃的道童問過才知,推官押著拍花子頭目,并令道長、里長、村民們同去府衙。
他還說,陳道長走前叮囑過,今晚不留你們過夜。
沈靈竹再問到小乞兒,道童說也一起帶去府衙。
回去廂房的路上,她嘆道:“又少一個(gè)車夫,大伯咱們再要一個(gè)過來?”
已出過錢,肯定得再要個(gè)替班的。
沈淮也擔(dān)心剩下沒被找出的拍花子,會再在半途生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直到他們天黑前借住農(nóng)家,都風(fēng)平浪靜的。
次日上午進(jìn)入順縣縣城,也未曾遇見什么意外事。
這一回是在自己家鄉(xiāng),又有車夫隨護(hù),沈淮倒不擔(dān)心家人安危,所以任由胡氏帶著兩個(gè)侄女在街上走走。
而沈靈竹對古代城鎮(zhèn)已經(jīng)沒了最初的好奇,她乖乖的坐在胡氏身邊,只等看看大伯母的嫁妝鋪?zhàn)邮悄拈g。
可是車走到一家鋪面不遠(yuǎn)停下時(shí),她看到店門關(guān)閉,且上有官府封條,“大伯母,不是說你的嫁妝不在查抄之列,憑甚也封?。俊?p> 胡氏點(diǎn)點(diǎn)頭:“按理族產(chǎn)和我的嫁妝單上的東西不會抄,到隔壁打聽下情況,若是我們的原因,該退的租金我們一文不少?!?p> “或者與我們沒甚干系,只是巧合而已?!睅熃闵蛎钪癖容^樂觀,最壞的也不過抄沒走而已,有人在還怕未來沒有鋪?zhàn)犹锏亍?p> 沈靈竹小心問道:“咱們還剩下多少錢?”
“不少,這兩天沒怎么花用。
雇用車行的人車,還不到一兩?!焙嫌行慕o大侄女管帳,但妙竹不接。
她道:“下車,我們也去問問?!?p> 沈靈竹和師姐小心的扶著大伯母下車,選了隔壁一家布店剛要走進(jìn),不遠(yuǎn)處就有一聲疾呼:“五嬸嬸?!?p> 兩姐妹見大伯母看向那邊,一位小腹微隆的年青婦人,神情驚訝又驚喜,正快步走來。
這人誰呀?沈靈竹以眼神迅速向師姐求問,后者也茫然的搖搖頭,示意多聽少言。
哪知在年青婦人距她們還有幾步之際,她身后追來一中年婦人扯住她,然后沖著胡氏假笑道:“五弟妹,我們還有急事,改次再敘?!?p> 說著,不容年青婦人多說什么,扯著人就走,速度奇快。
“大伯母,她們?”沈靈竹想側(cè)面問問。
胡氏淡然的道:“不重要的人,不必理會。”
即然如此,沈靈竹便不再追問,但沈妙竹卻是若有所思的,朝著那兩人離去的方向再看一眼。
三人進(jìn)入布店沒多大會兒,就從伙計(jì)口中得知大伯母那間鋪面被封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