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居然擁有超能力了
“民女這項奇能就是以物識人或以人識物,我絕不是裝神弄鬼,大家眼見為實。待會兒民女將蒙著眼睛,請這四位衙役大哥將自己貼身物品放在這塊地上?!?p> “我不需要睜眼,只需接觸他們的皮膚,即可辨別地上是誰的物品。同理,若讓我先觸摸他們的物件,亦可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好!就按她說的辦?!?p> 王捕頭聽著沈瀅的話,臉上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他沖身邊幾個衙役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按照沈瀅所說的去做。
隨后,林世安又向一個年輕女子借來了一條汗巾,動作輕柔地綁住了沈瀅的眼睛。
“王大人,我們準備好了。”
聲音在背后響起,這時來了個人攙扶著沈瀅走過去,接觸到那人手的一瞬間,她腦海里立馬出現(xiàn)了“林世安”這個名字,以及他的容貌。
哇!她內(nèi)心默默驚呼,現(xiàn)在自己不僅僅是人形基因測序儀,還自帶數(shù)據(jù)庫,這不是純純的人工智能嗎。
林世安將那些衙役的貼身物品,挨件放在沈瀅手里。
為什么要貼身物件,因為上面大概率沾有他們的DNA,在她觸碰那些物件以及那些衙役的一瞬間,腦海中已經(jīng)記錄下了相應(yīng)的基因序列。
隨后她又讓那些衙役伸出手來,一一觸摸。
匹配人和物件這種事,對于現(xiàn)在的沈瀅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待她摘下汗巾,看到王捕頭在一旁連連稱贊。
“這位沈瀅小姐,果然是奇才,希望你能助我們快速偵辦此案,捉拿真兇還受害者一份公道?!?p> 隨后,他便命人將井中的尸體打撈上來。
隨著繩索的拉扯,一具泡得發(fā)白且沒有腦袋的身體,就這樣呈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同時打撈起來的還有一把斧頭。
周圍在場的眾人皆被眼前這幅場景嚇得連連驚呼。雖說此前已然聽聞是具無頭尸,也有膽大之人曾朝井里瞧過,可當尸體真正被打撈上來時,那場面依舊極具視覺沖擊。
林世安轉(zhuǎn)過頭,欲瞧瞧沈瀅的反應(yīng),卻見她神色鎮(zhèn)定,毫無波瀾。
哦,差點忘了介紹,沈瀅大學(xué)所學(xué)專業(yè)為臨床醫(yī)學(xué),同時她還是一位偵探小說的忠實愛好者。
望著地上的那具尸體,她驟然間仿佛夢回上解剖課的第一天。
那天,五十五個人整整齊齊地端坐在解剖樓的教室里。
那教室里的書桌與平時所見的不太一樣,并非木制,而是由鐵皮制成,泛著微微的冷光。
除此之外,這里并無其他特殊之處,也并非像那些小說里所描述的那樣,彌漫著濃烈的刺鼻氣味,空氣中只隱隱浮動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消毒水氣息。
“好了,把桌上的書拿開,來幾個同學(xué)和我一起把柜子打開?!?p> 老師一邊緩緩說著,一邊踱步走到第一排的桌子面前,準備給大家進行演示。
他微笑著邀請前排的幾個同學(xué)與他一同打開鐵皮桌的桌面,隨著桌面緩緩開啟,教室里頓時發(fā)出陣陣驚呼。
原來,那些神秘的“大體老師”竟然都被安置在解剖樓里的這些書桌之中,這一幕的確出乎每一個學(xué)生的意料。
“同學(xué),把那條腿遞給我?!?p> 沒錯,老師口中的冤種就是沈瀅。
剛吃完早餐的她,打開柜子,目光在其中掃視一番后,挑出了一條腿,費力地遞給他。
然而,就在遞出的那一瞬間,胃里一陣翻涌,她再也忍受不住,轉(zhuǎn)身便朝著洗手間狂奔而去,嘔吐聲不斷響起。
“捕頭大人,死者是個男人,身高算上頭大概有八尺,這人死了約莫有半月了,身上無其他傷口,斷頭處看來確實是鈍器所傷,兇器大概就是這把斧子?!?p> 一個沙啞的聲音將她回現(xiàn)實,是縣衙里的仵作,他單膝跪地雙手握拳向王捕頭匯報著情況。
“這還不簡單,找到這把斧子的主人就找到兇手了,你們拿著這把斧頭去問問。”王捕頭隨口打發(fā)幾個衙役去調(diào)查。
“是,大人!”
“切,誰會承認這把斧頭是自己的啊?”
沈瀅忍不住小聲吐槽,他們辦案居然如此草率,怪不得這本書叫《古代懸案記錄》,能找出兇手才有鬼。
林世安聽見轉(zhuǎn)過頭笑著問她:“你的奇能可有施展的地方?”
沈瀅思索了半刻,喊住了即將出發(fā)的衙役:“誒,大哥等等!”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我們辦事!”
“不好意思,就一小下!”沈瀅吐了吐舌頭,拿過斧頭觀察了半晌。
斧刃處有不少缺口,看起來應(yīng)該斬過非常堅硬的物體,可經(jīng)過井水的泡發(fā)整把斧子已經(jīng)沒有血跡了。
“嘿,被我發(fā)現(xiàn)了?!?p> 沈瀅心中暗暗竊喜,只因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證據(jù)——只見斧刃的一個缺口處,掛著一絲半透明的物體。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果然,這是一塊人體組織。
接著,她又迅速跑到尸體邊上,輕輕地摸了摸脖頸處的創(chuàng)口,經(jīng)過一番查驗,基因匹配無誤。
不得不說,這方圓十里,大概沒有一個女娃會像沈瀅這般膽子大。周圍的人群看著她的一系列行為,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情,既有嫌棄,又有欣賞。
隨后,沈瀅再次回到水井邊上,仔細地觀察了一番,井邊干干凈凈,沒有絲毫血跡,就算有腳印也早就被來看熱鬧的人踩沒了。
她伸出手指,圍繞著水井在地上緩緩畫圈,然而卻并未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死者的任何信息。
“這半月下雨了嗎?”她問道。
“沒,俺們這兒整整一個月沒下雨了?!蹦莻€叫王叔的老頭回答道。
“這屋子有人住嗎?”沈瀅再問道。
“這間屋子的人家早死了,他無親無故再加上房子破破爛爛,所以廢棄了好久了。”王叔又回道。
“衙役大哥你們?nèi)ッΠ??!彼龑⒏舆€給他們后便回到林世安身邊。
“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林世安問道。
“這把斧頭確實是砍死受害者的兇器?!?p> “仵作早已說了?!?p> “我可跟你們不一樣,破案講究的是證據(jù),我得出這個結(jié)論是因為證據(jù)支持這個結(jié)論。”沈瀅叉著腰自信地說道。
“就用手摸一摸,裝神弄鬼地畫幾個圈?”
“反正我就是知道,跟你解釋不清。”
見他還是對自己保持懷疑,沈瀅不滿地嘟著嘴懶得解釋,畢竟他一個書里的古人哪兒懂基因檢測呀。
“不過最近沒下雨,井邊卻沒有任何關(guān)于死者的信息,說明這里是個拋尸現(xiàn)場,他被扔進井里的時候已經(jīng)死得透透的了。想要在這里得到更多線索大概是難嘍,如果你們想要找到兇手,必須找到犯罪現(xiàn)場?!?p> “什么拋尸現(xiàn)場、犯罪現(xiàn)場,從你一個女子嘴里說出來可奇怪得很?!绷质腊残χf。
“但細想就更奇怪了。”沈瀅沒理他,摸著下巴思考著。
“哦?”
林世安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他原以為沈瀅只是個普通女子,沒想到還真有點本事在身上。
“你且想想,這村子里的人理應(yīng)互相熟識吧,那死者身高八尺,倘若被人扛著走在路上必定極為顯眼,豈會不引起村民的注意?”
“并且,此人選擇在這口廢棄的水井拋尸,那他必定是極為熟知這個村子情況的人。他知曉這間屋子無人居住,認為此處是絕佳的拋尸之地。若不是放牛娃意外口渴,尋到此處,還真不知這具尸體何時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呢。這兇手大概就是村子里的人,或者和村里人來往甚密,才對村子的情況了如指掌,找到這樣一個地方?!?p> “了不起,我對你刮目相看了,要是此案破了沈小姐一定功不可沒?!绷质腊残χQ起大拇指。
沒過多久,那幾個奉命前去查探的衙役就匆匆回來了,要知道這個村子本來也就幾十戶人家,想要查訪一番并非難事,一個衙役跪在面前,面露難色生怕說錯了被責(zé)罰。
“王捕頭,小的們?nèi)ゴ蚵犃?,沒人肯承認這把斧頭是他們的?!?p> 沈瀅聽后內(nèi)心無語,傻子才會供出自己是兇手呢。
“不過……”
“不過什么!老子有沒有教過你們說話,別支支吾吾的!”王捕頭不耐煩道。
“小的實乃不知此事與這案子是否有所關(guān)聯(lián)。這座村子里,五日之前失蹤了一名男子,名叫常豐。他的娘子李氏說他留下一封書信后便不辭而別,信中聲稱要前往京城去做些買賣?!?p> 林世安聽后,眉頭微微一蹙,神色間流露出思索之意。
片刻之后,他轉(zhuǎn)過身來,向身后的王捕頭恭敬地說道:“此案著實蹊蹺,且手段極為兇殘。王捕頭,不知可否讓林某與我這妹妹一同參與破案?林某定當竭盡全力,協(xié)助王捕頭早日偵破此案,還百姓一個安寧。”
“客氣了,有大神探相助是我的榮幸!那有勞大神探您了!”
聽聞那鼎鼎有名的神探竟愿意助自己破案,王捕頭頓時喜笑顏開,那臉都快笑成了一朵花。
他心中暗自盤算著,要是破不了這案子,縣令怪罪下來,直接把這鍋甩到林世安頭上便是。
于是,一行人急急忙忙地來到了常豐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