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藥宗啊,我一起打
藥宗第一大勁爆消息!
窩囊廢公孫雪終于被制裁了!
這廢物身為藥宗掌門的第一繼承人,是天下公認(rèn)的腦子不好使。
年紀(jì)不大時,就被邪魔歪道用一根糖葫蘆騙去了魔窟,九死一生。
他爹聯(lián)合了幾大宗門,費(fèi)盡千辛萬苦才把人救回來。
誰知這廝死活不走,嘴里還嚷嚷著。
“他們還沒把糖葫蘆給我呢!”
從此成了整片大陸第一笑話。
長大點(diǎn)更不得了,戀愛腦入骨,非要跟著一個普通人私奔,棄宗門于不顧。
結(jié)果她這邊一哭二鬧三上吊,人家壓根不喜歡她。
將她丟在藥宗門口落荒而逃。
這丫頭還絕食了好幾天,說是要殉情。
前幾天,公孫容認(rèn)回了自己在外流落的女兒,請所有宗門一起慶祝。
這么盛大的場合。
這公孫雪好死不死,偏又要鬧。
結(jié)果直接被忍無可忍的公孫容當(dāng)眾廢掉修為,棄出山門。
“以前不是盼望著走嗎?現(xiàn)在我就如了你的愿!”
據(jù)說成了廢人的公孫雪剛下山,就被以前看不慣她的揍了一頓。
奄奄一息,扔到山崖底下喂狼了。
眾人津津有味地說著,壓根沒注意到身后多了個人。
“這公孫雪真是自找的,世上就沒有這么荒唐的人!”
“腦子不好使也就罷了,還氣量狹小,連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F(xiàn)在好了,公孫掌門真是深明大義!”
“就是,我都想象不到公孫雪真要繼承藥宗,能禍害成什么樣子。”
“對了,雖然這廢物蠢笨如豬,但是樣貌還不錯,哥幾個——”
說這話的人擠了擠眼,瞬間一陣哄笑聲。
某人倚在墻邊,揉了揉太陽穴。
“說得這么開心,加我一個?”
眾人循聲看過來,瞬間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公孫雪?!”
“白天見鬼啊!”
公孫雪冷笑一聲。
她剛才穿過來,緩了好半天,才摸清楚是什么狀況。
她穿到一個同名同姓的小可憐身上了。
至于那些路人說的話,聽個笑話得了。
內(nèi)情只有內(nèi)部人知道,這原主脾氣懦弱,堪稱被吃絕戶的典型。
藥宗本來就是原主她娘的東西,公孫容這個老混帳是上門的。
后來原主的娘不明不白死了,公孫容接手,還對這個親生女兒提防得不得了。
那些奇葩的事都是他一手所為。
被自己親爹算計(jì),權(quán)力又被架空,周圍人全都暗藏心思。
可憐的原主,小小年紀(jì)就被逼得差點(diǎn)瘋了。
這種天崩開局,公孫雪嗤之以鼻。
還好,誰讓她號稱修真界第一惡女。
從來只有她欺負(fù)別人的份,誰能欺負(fù)到她頭上?
她可不會像原主一樣,只能躲在被窩偷偷哭。
“剛才說想享用尸體的是哪個?”
她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劍,掂量了掂量。
輕是輕了點(diǎn),還算趁手。
她微微揚(yáng)起唇角。
“我也想嘗嘗你的。”
雖說她現(xiàn)在和往常怯懦的樣子截然不同,但畢竟對面人多。
回過神后,有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
“怎么?你都被廢掉修為了,還裝什么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意識到了。
“看你這么可憐,誰都不要你了,不如陪哥幾個玩玩?”
有人邪笑著開口。
然后全都大笑起來。
下一秒,一劍封喉。
始作俑者垂下眼眸,平靜擦拭血漬。
忘記說了。
她上個世界是修真界的最不穩(wěn)定因素。
刀法天下第一。
劍沒用過,但是對她而言差不多。
殺幾個嘍啰不在話下。
死了個人,其余的又見她出手不凡,干脆利落。
竟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前。
他們一群烏合之眾,打打嘴炮也就罷了,誰敢真殺人??!
“公……公孫雪!藥宗腳下,你豈敢放肆?”
是啊,今天六宗齊聚,有地位的都在山上齊聚。
山腳下這些是一些江湖散修。
公孫雪彎起唇角。
“蠢貨,藥宗又如何?我一起打!”
她本身沒什么樂于助人的想法,只不過這副身體被廢得太嚴(yán)重,耽誤她以后修行。
這對于睚呲必報(bào)的她來說,不可忍。
第二點(diǎn),也是最重要的一點(diǎn)。
既然藥宗是原主的東西,拿回來玩玩不過分吧?
畢竟她向來喜歡手中有權(quán)勢,喜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輕飄飄將劍入鞘,背在身后。
然后,堵住門口。
“不如你們自相殘殺——”
“我只留一條命。”
她話說得輕巧,半張臉隱在夜色中,始終帶著饒有興致的笑。
像鬼魅。
眾人面面相覷,彼此交換過眼神,就一股腦兒沖了過來。
“妖女,你真當(dāng)我們是傻子不成?
“你當(dāng)你是誰?我們會怕你嗎?”
但是接下來,他們又停住腳步,紛紛后退。
因?yàn)闆_的最往前的那個,被那妖女隨手折斷手臂,一聲慘叫,被一腳踹下懸崖。
門外是懸崖。
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藥宗地勢復(fù)雜,大量來祝賀的散修都在山的另一邊吃酒。
他們是多出來的,藥宗的人收拾了這個地方給他們。
本來就不滿,現(xiàn)在還成了害死他們的重要因素。
公孫雪一只腳踩在凳子上,支起腦袋。
她其實(shí)并沒有表現(xiàn)的那么神氣,相反,腦袋還特別疼。
不止腦袋,渾身都疼。
被費(fèi)盡修為,放在普通修真者身上,都得養(yǎng)個兩三年。
更何況是原主這種沒多少修為,偏偏被廢除的時候手段又特別狠。
她應(yīng)該去好好靜養(yǎng)休息,而不是在這里搞事。
但是她這人較真且倔,有仇必須當(dāng)場就報(bào)。
她閉上眼睛揉揉太陽穴,然后長嘆一口氣。
“對了,懸崖挺陡的,下面都是藥宗試藥失敗的尸體,臭氣熏天,空氣都有劇毒?!?p> “再磨蹭,”她緩緩睜開眼。
“送你們?nèi)枷氯ネ嫱??!?p> 此言一出,就有人開始動手。
生死關(guān)頭,對手修為高深,但是隊(duì)友幾斤幾兩彼此都清楚。
當(dāng)然是先下手為強(qiáng)。
“對不起,我必須得活!”
更有甚至撲通一聲跪下,被嚇尿了褲子。
“我上有老母下有女兒,方才出言不遜我道歉,公孫姑娘饒我一命吧!”
公孫雪一聲不吭。
現(xiàn)在怕了,剛才起哄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原主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她有原主的記憶,自然知道,原主被廢丟下山后受了什么委屈。
這群人不但趁機(jī)把她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羅完了,還趁著人多占便宜。
不但如此,臨了一人一口唾沫。
“呸,還藥宗第一繼承人呢,平時沒少神氣吧?”
“落到這么個下場,也是自找的!”
“身上就這么點(diǎn)東西?扒干凈看看還有沒有?肯定是藏起來了?!?p> “公孫宗主都不管她了,今日死在豺狼虎豹口中,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要不是原主用僅剩的力氣翻下懸崖,估計(jì)現(xiàn)在身子也不保了。
她醒來之后,憑借著頑強(qiáng)的求生欲望爬上來。
十指全是磨傷和血。
火辣辣的疼,但是好歹爬上來了。
不然一到晚上,饒是她再怎么神通廣大,也無計(jì)可施。
打斗越來越激烈,方才想求情的也被迫加入戰(zhàn)場。
慘叫聲,哀嚎聲。
公孫雪巋然不動。
天漸漸要黑了。
方才飲酒作樂的人,現(xiàn)在生怕對方死得不夠慘。
直到最后,天完全黑。
一個渾身是血的勝出者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被喉嚨的血嗆到,連滾帶爬爬到公孫雪腳下。
“公孫姑娘……公孫姑娘,我知道錯了,我是勝出者,請……請放我一馬?!?p> “蠢貨。”
公孫雪嗤笑一聲。
她彎下腰,拍拍這人慘不忍睹的臉。
“我的話也信?!?p> 而后毫不留情地,一腳將人踹下懸崖。
撕掉袖口的布料擦了擦手,也一并扔下懸崖。
月色高懸,星河漫天。
她抬頭看了眼天,然后把目光落在山頂。
現(xiàn)在,是山上最熱鬧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