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紛
李哥又問:“家里還有親人嗎?”
“有一個哥哥?!?p> 溫佑恒聽著李哥查戶口似的一連串提問,往前走了一步,挺直脊背的高大身軀替邵樂言擋住李哥默默打量的視線,忍不住插嘴。
“哥,我不是把她的基本情況都告訴你了嗎,你怎么又問一遍?”
李哥白了一眼溫佑恒,不忿地反問:“臭小子,我問問怎么了?你好不容易鐵樹開花一次,我不得替你查查這位美女的底細?”
溫佑恒瞬間紅了臉,連忙擺手解釋:“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p> “少來糊弄我,你不喜歡人家還收留人家住進你家,甚至還給人家找工作,我怎么不記得你是個極具奉獻精神的大好人???”
“哥,”溫佑恒頂著一張猴屁股似的臉,上下唇瓣因為心急直打架,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邵小姐……她治好了我外婆,我做這些都是為了……為了報答她?!?p> 李哥看破不說破,喉間溢出輕哼,“哼!還是你小子走運!”
邵樂言驚訝于溫佑恒在疏離冷漠之外的另外一面,他面對李哥的時候,就像個半大小子,全然沒有一丁點的成熟穩(wěn)重、冷漠肅穆。
不過溫佑恒的這些性格都和她無關(guān),她只需要一個扎根在赤焰區(qū)的機會,到時候再結(jié)識一些領(lǐng)導(dǎo)層的人物,她的任務(wù)就完成一半了。
三人閑聊時,從店門口突然跑來一個人,那個男人慌慌張張地,半路上左腳拌右腳,直接“啪”的一聲摔在李哥面前。
李哥對手下的冒失程度滿是無語,還是耐著性子問:“小王,有什么事給你急成這樣?”
小王摔得呲牙咧嘴,彎著腰揉膝蓋,疼痛也沒能使他從驚慌中回過神來。
“愛……愛寵,邢璐大人的新愛寵被車撞啦!”
李哥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語氣恢復(fù)了正常的云淡風(fēng)輕。
“唉,我還以為什么重要的急事。撞就撞了唄,那個小白臉就算死了也是邢璐作孽太多遭的報應(yīng)?!?p> 小王面露難色,兩只手在肚子上擰成麻花。
“可是……撞人的是李舒大人的手下,那人不僅撞了邢璐大人的新寵,撞完人還逃逸了?!?p> “什么?”
李哥大驚失色,猛地站起身時突然頭暈?zāi)垦?,雙腿一軟又要跌回座位去。
溫佑恒眼疾手快地扶住李哥,皺眉看向渾身發(fā)抖的小王:“你繼續(xù)說?!?p> “邢璐大人知道后帶人去鬧李舒大人的場子,現(xiàn)在兩方僵持不下。萬一兩方打起來,等首領(lǐng)回來知道了這事,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p> 邵樂言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什么邢璐啊,李舒啊,她一個都不認識。
直到聽到赤焰區(qū)首領(lǐng)的稱呼,她才對這件事生出點好奇心。
看來這兩方人馬都不是赤焰區(qū)里寂寂無名的嘍啰,能讓首領(lǐng)出面干預(yù)的對抗,他們應(yīng)該都在赤焰區(qū)領(lǐng)導(dǎo)層里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說不定就是能直接對話首領(lǐng)的屬下。
李哥聽完,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拽緊了溫佑恒的袖子,語氣不再像一開始那么強硬。
“佑恒,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溫佑恒點點頭,回頭看向低頭沉思的邵樂言。
“樂言,你先呆在這里幫忙看店,我處理完事情就回來接你。”
說完,溫佑恒跟在李哥后面打算離開。
經(jīng)過邵樂言時,后面?zhèn)鱽硪坏啦恍〉睦?,腳步一頓,看到邵樂言抓他衣角的手,不解地問:“怎么了?”
邵樂言雙目炯炯有神,直白開口:“帶我一起去吧!”
赤焰區(qū),舒心巷。
李舒抱臂盯著隔著三米遠,正怒氣沖沖瞪著她的邢璐,視線又移向她身后烏泱泱的星云道眾人,桃花眼微微瞇起。
“邢璐,你今天是來砸場子的?”
邢璐拍了拍巴掌,從她身后走出四個人,他們抬著擔(dān)架,擔(dān)架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邢璐氣得臉上的肉都在抖,涂著大紅指甲油的食指指向李舒那張鼻孔看人的臉,語氣中的恨意如果能化為利劍,一定會把李舒刺成篩子。
“就是你的人撞了我的寶貝,還把他扔在路上自己跑了,你應(yīng)該知道一個沒有行動能力又渾身血腥的男人在這里是多么危險吧?”
李舒裝作驚訝地喊了一聲,捂著嘴巴,笑意卻從彎成月牙的眼睛里冒出來。
“我當(dāng)時也在車上啊,真的撞著人了嗎,可我怎么沒印象?。俊?p> “你可別想抵賴,我有證據(jù),”邢璐掏出監(jiān)控錄像的存儲卡,“我知道你是專門挑著首領(lǐng)不在的時候找我麻煩,沒有高階治愈系異能者,我的寶貝也只能勉強吊著口氣。但如果他在首領(lǐng)回來前死了,我要你一命償一命!”
“你要誰一命償一命?”
渾厚男聲從門口傳來,聲量不低,在場眾人全都聽見了。
李舒面色一喜,急忙跑去迎接,路過邢璐時還故意撞了她一下。
“李舒你!”
邢璐氣急敗壞地看著李舒挽著李松的手臂,視線卻被跟在李松身后的溫佑恒吸引了去,看到他身邊出現(xiàn)一個陌生的女人。
顏如桃花,膚如凝脂,長相純潔伶俐,身材卻能勾起人的原始欲望,是無論男女都會承認的美女。
和她這種在赤焰區(qū)摸爬滾打,為了生存付出靈魂和生命后,自甘墮落的女人是截然不同的。
宛如一株蘭花生根綻放在混有淤泥和臟血的懸崖邊緣,跟赤焰區(qū)的氣氛那么格格不入。
她嫉妒,忍不住發(fā)瘋。
“李松,我知道你偏向你妹妹,但這次的事可是她做錯了,我來跟她討說法,你不會趕我走吧?”
李松眸光一凜,隨后擺出一副笑臉,爽朗的笑聲格外突兀。
“邢璐啊,橫豎不過一個玩物,如果你想要,你大可以從我的新人營里隨便挑?!?p> 邢璐挑釁的勾唇,視線移向面無表情、不發(fā)一言的溫佑恒,冷笑出聲。
“我當(dāng)初跟你要溫佑恒的時候,你可沒今天這么好說話?!?p> 邵樂言意外地扭頭看向溫佑恒,他連眼睛都沒眨了一下,好像剛才邢璐說的人不是他一樣。
李松擺了擺手,“那不是因為異能不匹配嗎?小溫一個空間系異能者,難道去你星云道當(dāng)沖鋒兵嗎?”
“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而已,說白了,還是你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