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滅
季安安已經(jīng)一周沒有回季府了。出乎意料地，季府沒有一個人出來找她。
她每天都會頂著系統(tǒng)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敲季家的門
一直無人理睬。
她總是靜靜地在門前等一會，隨后回到破廟練劍。
但今天，她在門口的時間格外長，連系統(tǒng)也察覺到了不對。
“宿主，你怎么了？”系統(tǒng)好奇道。
季安安面色慘白，雙手覆蓋在小腹，虛弱道：“我要回去?！?p> 季安安的裙擺已染上血色。
“宿主，你什么時候受傷了！”系統(tǒng)有些著急。
“我沒受傷，”季安安閉了閉眼睛，“我來月事了?！?p> 系統(tǒng)立刻懂了。
它有些尷尬道：“你沒提前買月事帶嗎？”
季安安皺眉：“我的月事一般在月末，這次好像突然提前了。而且我以前月事從來沒像今天痛的這般厲害?！?p> 季安安勉強(qiáng)直起身子，離開季府。又用剩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錢買了月事帶，回到了破廟。
微弱的火光下，季安安蜷成一團(tuán)，小腹劇烈的抽痛讓她連昏睡都做不到。她只能和系統(tǒng)聊天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系統(tǒng)，你以前遇到的女性修真者在來月事的時候都是怎么修煉的？”季安安滿臉痛苦地問道。
系統(tǒng)想了想，認(rèn)真答道：“我遇到的女修士體質(zhì)都比較強(qiáng)，一般都不會痛。而且到了筑基期，肉體會隨著修為的升高越來越強(qiáng)。到那時體感上會和平時沒有區(qū)別，只要按時采買月事帶就行?！?p> “那他們筑基前都怎么過的?！奔景舶蔡鄣凝b牙咧嘴，“就沒有體寒的嗎？”
“體寒就用靈氣附在小腹，或者穿特制的法衣?！毕到y(tǒng)不假思索道。
“對哦?！奔景舶卜磻?yīng)過來“我現(xiàn)在有靈力了?！?p> 她趕緊催動靈力附在小腹。
“?。。 彼饨幸宦?，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季安安幾欲作嘔。
猛吸了幾口冷氣，季安安氣若游絲道：“忘了我現(xiàn)在只能用冰系靈力?！?p> 季安安幽幽問道：“系統(tǒng)，你就沒見過冰系的女修士嗎？她們都不痛經(jīng)嗎？”
系統(tǒng)順著季安安的問題仔細(xì)回憶了一下。
沒有。
一個也沒有。
系統(tǒng)心里驀地一沉。
這么多個世界，為何它一個冰系的女修士都沒見過？
系統(tǒng)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但無論怎么回憶，它都無法在記憶里找出冰系女修的影子。
單靈根、雙靈根都不曾見過。
有冰系靈根的普通女子它倒是見過不少。
難道......系統(tǒng)想到了某種可能。
“系統(tǒng)？”沒聽到系統(tǒng)的聲音，季安安有些困惑：“怎么了嗎？”
“宿主”系統(tǒng)開口，機(jī)械音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同情，“我從未見過冰系女修?！?p> 季安安似是沒聽懂系統(tǒng)的弦外之音，樂觀道：“那我就是第一個了?！彼氖志o緊攥著小腹處的布料，許是力道太大了，竟隱隱顫抖。
“宿主，冰系靈根不適合女子?！毕到y(tǒng)冰冷的機(jī)械音像是最無情的判詞，“冰系為寒性，隨著修為的提升，靈力與你本人將更加親密，到那時候只要你一使用靈力就會劇痛無比，無論介時你來沒來月事。
我所去過的世界，從未有過女子以冰系靈根修煉大成。她們大多連筑基期都熬不過。
等等吧宿主，等下個任務(wù)拿到冰系失傳劍譜。我們不修冰靈根了。我們專修火靈根，雖然速度慢，但飛升并非絕無可能?！?p> 沉默，長久的沉默。久到系統(tǒng)幾乎以為季安安已經(jīng)被疼昏過去了。
良久，季安安的聲音傳來，冰冷而陌生：“那你為什么要綁定我，為什么要告訴我我能修煉?！?p> 系統(tǒng)不習(xí)慣季安安這樣的態(tài)度，有些無措，解釋道：“我一開始看不到你的性別，綁定前我一直以為你是男子。你問我之前，我也從沒注意過是否有過冰靈根女修。
而且我也并未欺騙你，你可以只修火靈根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煉氣期了，雖然只修一個靈根速度會很慢，但不是沒可能飛升。只要按照任務(wù).......”
“只要按照任務(wù)？哈哈哈！”季安安嘲諷笑道。突然，她趔趄著站起來，往破廟外跑。
“宿主？”系統(tǒng)被季安安的反應(yīng)弄的有些慌，，“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季安安到季府門口，敲了敲門，隨后大聲道：“季辰，姐姐知錯了。放我進(jìn)去！”
不一會兒，門便開了。
管家禮貌躬身：“小姐，季辰少爺有令，只有您認(rèn)錯了才能放您進(jìn)來，之前種種還望小姐海涵?！?p> 季安安杏眸含淚，“我知道的，是我之前不懂事了。弟弟不會害我?！?p> 管家欣慰點(diǎn)頭，看到季安安破爛的裙擺和裙擺上的血跡后，又吩咐侍女拿新衣裳、打熱水。
收拾干凈后的季安安躺在熟悉的臥房里，厚厚的杯子蓋在小腹上，侍女甚至貼心地為她準(zhǔn)備了湯婆子。
她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系統(tǒng)好幾次想要開口，但想到季安安對它排斥的態(tài)度又住嘴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季安安明顯感到身體舒坦不少。
“阿辰回來了?！奔景舶矂偝雠P房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弟弟，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姐姐?！奔境矫偷匕鸭景舶脖霊阎?，“姐姐這幾天讓阿辰好找?！?p> 兩人都心知肚明季辰根本沒有去找過季安安，甚至特意吩咐下人不給她開門。
但季安安還是柔聲應(yīng)道：“姐姐向阿辰賠不是，是姐姐任性了?！?p> “阿辰不知，那少宗主打量我的眼神......”季安安說著，眼眶一紅，哽咽道：“姐姐實(shí)在害怕?！?p> 季辰看著季安安通紅的眼睛，心疼道：“對不起，姐姐。是阿辰還不夠強(qiáng)。
那少宗主為了支開我，讓我去南海秘境找一靈草。他只說讓你做客，也發(fā)誓不會讓你少一根頭發(fā)我才同意的。
對不起，姐姐。讓姐姐受委屈了。”
說著說著，少年眼中竟也有了淚意。季辰俯身，鼻尖幾乎要與季安安的鼻尖相撞。深情的桃花眼就這樣定定地注視著季安安，哀求道：
“求姐姐原諒我。阿辰只有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