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為何要來
君琰?
似聽見了他的聲音,云諾不免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更不解那小子為何會(huì)來救自己……
只見他持劍殺入人群之中,快而又狠,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全,浴于血雨之中,皆是殺招!
而匪頭見狀再也不敢癡想拿云諾去換什么狗屁富貴,顫顫巍巍地將匕首架在了云諾的脖子上,試圖以她一命求得一線生機(jī)。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再發(fā)抖,強(qiáng)裝兇狠道:“都給我住手!膽敢再靠近一步,我就殺了她!”
說著,匪頭的手一抖!
也在無意間中,緊張得用力過猛,在云諾白皙的脖頸上逼出道長長的口子。
雖不深但止不住的鮮血驚得所有人一慌……
就連君北冥都按耐不住地想要?dú)⒘怂?p> 可就像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xiǎn),匪頭更大聲地警告:“你們都給我小心點(diǎn)!要是我死了,一定會(huì)拉這個(gè)小娃娃去黃泉路上陪我!”
“那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女兒?”
云知意勉強(qiáng)維持著理性。
哪怕緊握的掌心已經(jīng)將指甲嵌入肉里,她也毫無知覺地緊緊盯著云諾,忘記了呼吸……
反之,自以為就此真的拿捏住魔教眾人的匪頭更加猖狂地要求道:“五兩——不,十兩!給我準(zhǔn)備十兩金子,再讓你們這些人都滾,直到我們安全抵達(dá)青云山,就放了小丫頭?!?p> “好,我們答應(yīng)你?!本壁げ桓矣幸唤z猶豫,第一時(shí)間命令所有人:“都放下武器,給他們讓出一條路!再取十兩黃金過來!”
“是!”
一聲令下,所有魔教將士都卸下了武器,又默契地統(tǒng)一后撤三步,創(chuàng)出一條路來。
只是如此的禮讓,倒還叫某些不怕死的囂張之人更得寸進(jìn)尺地挑釁起他們!
有人手舞足蹈地嘲笑,有人羞辱地拍了拍他們的臉,有人故意拿著刀劍在他們眼前晃動(dòng)……
直到君琰忍無可忍地叫住了他們,憤恨道:“放了她,換我做你們的人質(zhì)!”
“你?”匪徒聞言不免回頭嘲諷:“真當(dāng)我們傻嗎!以你的功力,綁你豈不是自尋死路?”
“那我要是自斷經(jīng)脈呢?”
君琰的語氣很平靜,可話卻驚呆了所有人。
而匪頭雖也不信,但還是故作答應(yīng)地慫恿道:“行啊~只要你能自斷手筋,我就考慮考慮換你陪我們出去!”
“好,我斷?!?p> 說著,君琰先是舉劍劃斷了自己的左手手筋,再將魔劍一把插入土中,劃斷了左手!
他的動(dòng)作,一氣呵成。
甚至君北冥都沒來得及阻止,就已見他的鮮血流入那些賊人的血泊中……
可對(duì)此最不能接受的,卻是云諾。
她無法理解地怒罵道:“君琰你有病?。磕悴皇怯憛捨覇?!干嘛還要救我?”
“因?yàn)槲以诤蠡凇蠡谀菚r(shí)自私,沒有攔住你?!?p> 君琰邊說邊舉著廢了的雙手,一步步向匪頭靠近,卻還擔(dān)心云諾會(huì)害怕,笑著解釋:
“其實(shí),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討厭過你,也沒有理由討厭你?!?p> “只是你的到來,讓我非常不悅!因?yàn)槲覐臎]有見過那人笑的樣子,也以為他本就是冷淡的人,直到你來了,還做到了?!?p> “我羨慕你,嫉妒你……所以才一時(shí)鬼迷心竅地沒有阻攔你,即便我也知道,你可能會(huì)遇到危險(xiǎn),還是保持了不該有的沉默?!?p> ……
“煞筆,真的煞筆。青云派那群仙人都沒你這么正直!虧你還是魔教中人,一個(gè)勁地自責(zé)什么呢?”
云諾忍無可忍地怒了。
“人就應(yīng)該是自私的,自利的!我壓根就不需要你救,知道嗎?或許你們不來,我也早就走了。”
“別再自我感動(dòng)了!也別把不該攬的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
不然,
從一開始就設(shè)計(jì)假死逃跑的她才是這場烏龍的罪魁禍?zhǔn)讍幔?p> 因?yàn)樽约旱淖宰髀斆?,因?yàn)樽约旱膱?zhí)意妄為,因?yàn)樽约旱男钜饬粞?,她害魔教那么多人為她受辱,更逼得君琰挑斷手筋?p> 瘋子,
都是瘋子。
“果然我才不是什么女主,自以為能將你們這些配角算計(jì)在內(nèi),到頭來……”還是算不過人心。
與君琰面面相覷,云諾不禁苦笑自嘲。
而匪頭也似動(dòng)了惻隱之心,輕輕推了云諾一把,將人質(zhì)換成了君琰,逐漸撤離了幽山……
“云諾!”
“諾兒!”
君北冥和云知意第一時(shí)間跑下來查看云諾情況,可到頭來誰也沒顧上誰,心思全跟著君琰跑了。
尤其是君北冥……
他慌,他亂,他茫。
他從來都不知道在君琰心中竟還有如此復(fù)雜的情感,也是第一次意識(shí)到那故作成熟的少年亦是個(gè)未長大的孩子!
他得救出他,救出自己的孩子,再同他好好解釋,好好道歉……
“教主?!?p> 云諾看出來君北冥眼中的無措,凝重問道:“你們來這的路上,有碰到另一群王姓為首的山匪嗎?”
君北冥點(diǎn)頭:“有,但都被我的人控制住了?!?p> 原來如此……
云諾嘆氣:“放了他們吧!那些都是我的朋友?!?p> 所以到底,她依舊是個(gè)什么都干不好的廢材,只能靠著旁人茍活。
云諾需要他們,尤其荊懷義的手上還有能為君琰治療手傷的靈藥。
……
幽山外,
匪頭一路帶著君琰和殘兵逃到了血櫻山與神華鎮(zhèn)的交接處。
剛要慶幸他們虎口脫險(xiǎn),便被荊懷義和王裕平那幫匪攔住了前路!
王裕平惋惜破罵:“劉大全你真是想錢想瘋了,竟然什么人都敢綁!從前咱們劫富濟(jì)貧的道義,你也全都忘了嗎?”
劉大全不屑地啐了一口:
“呸!什么混蛋道義,你帶著你兄弟吃香的喝辣的的時(shí)候,有想過我弟兄們都還餓著肚子嗎?”
“憑什么你能接這五兩金子的懸賞,我卻不能?”
“你!你!哎!”老王不知該從何解釋。
荊懷義卻替他說:“這懸賞是云諾小姐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戲,起初只是想詐死,逃離魔教的追捕?!?p> “可弄巧成拙下,你們非但毀了小姐的計(jì)劃,還影響了其它更重要的人……”
說著,荊懷義看了眼君琰。
只見他滿眼震驚,難以接受這一切都是云諾的戲碼而已……
甚至不惜設(shè)計(jì)?詐死?
也要逃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