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訓夫第一式
周長宗摔在地上,腦子有些發(fā)蒙,迷迷瞪瞪地抬頭,對上許清川過分高冷的眸光。
“媳婦兒,你——”
周長宗有些怒,可音調(diào)剛揚起來,就被許清川冷淡的聲音打斷。
“等你什么時候?qū)W會了在長輩面前護住你媳婦,就什么時候再上床?!?p> 扔下一句話,許清川冷著一張臉躺下,沒再多給他一個眼色。
許清川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深諳在一個家庭里,真正能調(diào)和婆媳矛盾的只有身為婆婆的兒子、身為媳婦的丈夫。
如果男人不作為,兩個女人之間的矛盾只會愈來愈大,最后波及到整個家庭的和諧。
許清川從來不是被動接受命運安排的人,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她已經(jīng)穿越到這個年代,嫁進了周家,那她就要想方設(shè)法地讓自己的生活好過一點。
在這個思想還未完全開化的年代,婆婆教訓媳婦的家長制并沒有完全湮滅,就算同時代的其他女人都習慣被婆婆苛責,可許清川并不想接受。
她可以繼續(xù)和周老太太斗智斗勇,但卻忍受不了周長宗身為她的男人,只知道在一邊看戲,跟個局外人一樣全程旁觀,只在事后不痛不癢地和稀泥。
如果周長宗不知道改變,恐怕許清川就不得不重新思量一下,該如何脫離周家,一個人在八十年代討生活了。
許清川睜大著雙眼,清亮的眸子中閃爍著紛繁復(fù)雜的思緒。
突然,一股熱氣從身后襲來。
許清川皺了皺眉,下意識轉(zhuǎn)身,飛過去一個眼刀。
可在看清了身后的景象時,她忽然愣住了。
只見周長宗以一個極為滑稽的姿勢站在床下,小心翼翼地避開,身上沒有任何一個部位觸碰到床。
同時,他努力地向前探著身體,手上還搖著一個大蒲扇,以一個舒緩的節(jié)奏慢慢扇著。
“媳婦兒,”見許清川看過來,周長宗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我知道錯了,你消消氣。”
“光口頭上說有什么用?”
許清川淡淡刺了一句,又扭過頭。
周長宗迷茫地抓了抓腦袋。
他沒有三哥周進廷聰明,剛讀完初中,就通過三叔的門路去當了兵,后來又被選成了飛行員。
數(shù)十年如一日,天天重復(fù)著艱辛又枯燥的訓練,連軍營的門都很少踏出,更別提和女同志接觸了。
許清川剛剛的話仿佛觀世音菩薩傾斜了手中的玉凈瓶,將瓶中的仙露傾倒在他的腦門,周長宗頓時醍醐灌頂。
他站在床邊,手上的動作沒停,腦海中卻在不由自主地回憶著上午發(fā)生的事情。
老太太刁難兩個新媳婦,他哥周進廷一開始給二姑使眼色,讓二姑來解圍,后來更是直接挺身而出,將嫂子護在了身后。
反觀他呢,全程咧著嘴角,跟個蠢豬似的在旁邊傻樂,任由自家媳婦兒一個人孤立無援。
想到這里,周長宗忍不住甩了自己一巴掌。
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許清川聽到身后傳來的清脆的巴掌聲,疑惑地坐起身,看著他。
“你這是干嘛?”
周長宗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媳婦兒,我反思過自己了,是我不對,讓你受委屈了,你打我吧?!?p> 許清川一時不慎,手腕被他抓著,沖著他的胸口錘了兩拳。
周長宗疼不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手有點疼。
許清川眼神奇怪地盯著周長宗的胸口。
這人是吃什么長大的,怎么胸口硬的跟石頭一樣。
許清川使了個巧勁,將自己細嫩的手腕從周長宗大掌的鉗制中掙脫出來,柔柔地貼到了周長宗的胸口上,輕輕一摸。
隔著夏日單薄的衣衫,入手的是一片暗藏玄機的肌肉。
周長宗呼吸一滯,感受到她輕柔如羽毛的動作,身上不由自主地用力,上半身的肌肉霎時間緊繃起來,結(jié)成塊狀,爆發(fā)出兇猛的力道朝著許清川的手心里橫沖直撞。
許清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皮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
下一秒,她嫌棄地丟開,甩了甩手,道:“汗津津的,熱死人了。”
周長宗眼神發(fā)亮地盯著她,挺拔的鼻尖滲出絲絲汗珠,脊背也蒸騰出一片暑氣。
他舔了舔唇瓣,口干舌燥地說:“我去給你倒杯水?!?p> 周長宗殷勤地端過來一杯涼白開,伺候著許清川喝了半杯。
許清川皺了皺眉,把他的手推開,“不要了?!?p> 周長宗點點頭,毫無芥蒂地把剩下半杯一口悶了。
許清川瞅了一眼,也沒說話。
反正昨晚上倆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干過了,也不差同喝一杯水。
“媳婦兒~”
周長宗剛開口,許清川就不耐煩地開了口:“行了別折騰了,我感受到你認錯的誠意了,上來吧?!?p>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許清川也沒指望能一次性把這個土生土長的八十年代男人教成二十四孝好丈夫。
只要周長宗有這個心,愿意改,那就喜聞樂見了。
至于其他的,時間還長,許清川可以慢慢調(diào)教。
周長宗瞥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的表情平淡了很多,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筆直地躺了一會兒,周長宗敏銳地感受到身邊傳來的馨香氣息,心中各種思緒混亂如麻,渾身的肌肉都繃得很緊。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把人抱進懷里,可是手剛伸出去,又怕許清川的氣還沒消。
正猶豫著,許清川忽然猛地坐起身。
“我沒有午睡的習慣,你自己睡吧?!?p> 許清川睡眠質(zhì)量不太好,每次入睡都十分困難,中午頂多閉眼放空一下神經(jīng),根本睡不著。
想到這,許清川突然回憶起,昨夜她似乎久違地睡了一場好覺。
可能是累壞了吧。
許清川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
“那我也不睡了?!?p> 當兵的年輕大小伙子,又是炎炎夏日,周長宗本就一身的燥熱和血氣,讓他現(xiàn)在去跑個十公里都比睡覺容易。
可眼下所有人都在睡覺,周家又沒有什么娛樂設(shè)施,就算起床了好像也沒什么事兒干。
周長宗正苦惱著,忽然靈光一現(xiàn),想到了什么。
“媳婦兒我?guī)闳ス浣职??!?